
我踩在这干枯开裂的黄土地上,只听见风的声音。
我是谁?我在哪里?
毒辣的白光灼烧着我的背,我抿了抿干瘪的嘴,视线的尽头是一望无垠的沙尘连成的天际线。
我四处张望中踩在了一个凸起物上,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副动物的头盖骨深陷在这沙土里。我仿佛看到了它临死前痛苦的模样。
茫茫一片无垠之地了无生灵的痕迹,这是末日审判后的世界吗?我是唯一的幸存的人吗?
我蹒跚着向前走着,一路纠结着自己是先渴死饿死还是被这毒辣的日光烤成人干。
我冷哼一声,在这里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我走了多久,远处扬起了尘土。我隐约听到了机械马达的轰隆声。
高温让我的脑袋混沌不清,也许是海市蜃楼,远处氤氲白气让景物变的模糊抽象。
眼皮一沉,小腿一软,我仰面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我在一阵刺痛中醒来,脑袋嗡嗡作响,眼瞳上好像结了纱,模模糊糊的,脸还贴在地上。
我竖起耳朵,听到旁边有车子排气管的隆隆声,吹口哨电吉他的响声,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正琢磨着,又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疼,我的背上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我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消瘦的脸埋在斗篷的阴影里,但不妨碍我看清周围的一切。
驾着摩托,穿着另类的一群家伙围住了我,其中一个穿破夹克的朋克头手里还攥着一根鞭子。
朋克头歪着脑袋眼神里带着嘲讽的笑意。
我攥紧了拳头,身上的青筋暴了起来。我用眼神来告诉他,不管你们是谁。我是你们惹不起的。
我的挑衅的姿态让这群家伙比刚才更奔放疯狂起来。他们不停的扭动着摩托的油门,吹着口哨,舞动着手里的棒子。
突然一个精瘦的家伙窜出来从背后扯掉了罩在我头上的斗篷,刺眼的太阳光射的我眼睛生疼。
“是个韩国人!”我听见摩托上的人用英语对我指指点点。
我心里冷哼一声,瞟了那人一眼。
拿鞭子的朋克头皮笑肉不笑的朝我咧了咧嘴:“哪里人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话落,他的鞭子又抽了过来,想让我老实点。但这次他打错了算盘。他抽来的鞭子,被我狠狠的抓在手里,随后用力一扯,将他手里的鞭子扯了过来。
朋克头一下愣住了,想不到我会反抗。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他的同伙又瞬间冷静下来,恶狠狠道:“小子,本想给你留条活路,把你当牲口卖个好价钱。”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眯起了眼睛:“我要给你放点血。”说完,他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旁边他的同伙拉起摩托的油门吹起口哨起哄起来。
再不来点狠的,朋克头的面子挂不住了。他箍了箍手腕处的铁刺护腕,端着匕首向我逼近。
我盯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扔掉了手中夺来的鞭子。
看我轻视他,朋克头恼羞成怒的用匕首刺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我身子一转,轻巧的绕道了他的背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竖起的中指与无名指,已经封住了他的风池和天柱两穴。他的脖子顺从的歪向一边。我大拇指翘起顶在了他两边的太阳穴上。
这一连贯的动作就在一瞬间完成。
他双腿无力的跪了下去,脑袋已经无法动弹了。
此时他的同伙们已经收起了轻浮的笑容,拔出了匕首,拿起了铁棒。
我用余光瞥了一下四周晃动的人影,松开了顶住朋克头脑袋的拇指。就在我的拇指抽离朋克头太阳穴不到两秒,他脸上的五官突然扭成一团,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后脑浆从他的脑袋里炸了出来。
烈日照样毒辣的炙烤着我的背,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我旁边死状惨烈的朋克头,然后视线转向远处。朋克头的党羽因为刚才的一幕爆头已经吓的逃的无影无踪了。
我骑着一辆被那群人丢弃的摩托,望着前方愣愣出神,刚才麻利的杀人动作到底什么时候学的,好像就藏在我的潜意识里,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的摩托顺着那伙人逃跑后留下的车轮痕迹追踪过去,那里应该有我需要的水和食物。
突然画面缩小,变得模糊。一个宽敞的大厅里堆满了精密的电子设备,上面按钮一明一暗闪着光。一个神秘的女人指着眼前的全息影像对旁边的中年人说:“这是神袛系统模拟地球核爆后的半年,进入虚拟世界的这个人,轻度缺水,其他生命特征正常,定位跟踪正常。
中年人转过头问:“他叫什么名字?”
神秘女人推了推黑框眼镜答道:“他叫阿信,是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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