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宁子
小时候,常坐在街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看蓝砖青瓦的老房子,用手拃着它和供销社大楼的高度,然后对着房顶上的青苔藓和长的肥嘟嘟的瓦松发呆……
这样一坐就是多半天,我看到了进出供销社的人,这个买了啥,那个买了啥,还有的来去都是两手空空,还看到那些缠着大人买东西的碎娃,哭着在地上打滚,哭得红鼻子绿眼窝……
那时候,每逢双日集,方圆几十里的人都来赶集。我和小伙伴出了巷口,就上街了,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东张西望,看琳琅满目的农副产品,在国营食堂门口,咽着口水,看一个个在油锅里泛浪的脆皮油糕,看戴着白帽子的食堂大妈用纸绳穿油饼,用麻纸包油糕;或者趴在理发铺子的窗台上,看理发师的手艺,听一帮等待剃头的老汉们谈论天南地北,听一些听不懂的笑话;或者去隔壁的中药铺,趁店员不注意,摸一摸小秤,然后对着标着药名的抽屉,一个个数着……
夏天,供销社的水磨石台阶是消暑的地方,邀上小伙伴,坐在台阶上,数着精脚片——点点点簸箩,簸箩南,簸箕北,簸箩地里种大麦,七斗八担,十字活儿练线,金胳膊,银胳膊,打娃腿腿蜷一个……
岁月荏苒,一切都远去了……
曾经在小镇最醒目的供销社大楼荡然无存,川流不息的街景不见了,老房子只剩下这几间摇摇欲坠……
早上路过,看着破败的老房子,想起曾经的老街,想起很多人很多事,留作以后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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