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

墨记·日歌（壹仟肆佰柒拾伍·202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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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

文/叶潇（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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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无论你是否登上了山巅

只要你扎不下根成为一棵孤独的树

或者长不出翅膀成为一只降落的鸟

你都不可能成为顶峰之上，伴随着山风一起怒号的风景

你只能折回头发出一声长叹，用比攀登更艰难的姿势慢慢下山

再次仰望山峰之上星河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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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站在山峰之上的人，总想成为一名高不可攀的英雄

俯视芸芸众生，如同草芥一般

他用毕生的激情与热血

去质疑比山更高的云彩之上

何时会有一位仙人，飘然落下尘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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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攀登者把自己的肉身送上了群峰之巅

我却总看见一颗血淋淋的心和一颗僵硬的头颅

悬挂在绝壁之上

那是下不了山的人与众不同的归宿

无数的攀登者，用他们震动山岳的一声呐喊

回应了我毫无意义的一丝期盼

我每听见一次回声的震响，都仿佛经过了百年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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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山上有神话，山上有传说

山上有夺人心魄的妖魔鬼怪

山上有影踪飘忽的大罗神仙

一个人砍树砍了千万年，也未能让一座山像和尚一样无法无天

一个人挖山挖了千万年，也未能让一座山像房舍一样化为尘烟

无论多么坚强或是多么柔弱的一颗心

都只能在山上端坐，让自己的影子把一块石头悄悄磨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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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看见——

一条蛇从山峰上下来

一只虎从山峰上下来

一匹狼从山峰上下来

一只鹰从山峰上下来

我最后还看见，一个人从山峰上下来

他们看厌了山峰上的草木丛生

就再也忍不住眷恋山脚下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