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在警方也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在山里失踪三天的彤彤忽然出现了，王先生沉浸在失女而复得的喜悦中，而妻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怀疑现在的彤彤不是人，于是她决定做个试验……
杨宁点点头。
王先生皱起眉头：“你准备怎么操作？”
“正好快过年了，下周我让爸妈来吃饭，顺道带只鸡来。芝麻就更简单了。”
“在家里杀鸡让彤彤看着？你不觉得这样做太突兀了吗？”
“你忘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彤彤见过外公杀鸡，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那这事就交给你了。”王先生无奈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彤彤。
二人回到彤彤和刘助理身边，和刘助理告别后，带着彤彤乘上出租车回家。王先生坐在副驾驶，杨宁和彤彤坐在后排。
“对了，彤彤，妈妈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生日礼物。”杨宁突然开口道。
“好棒呀，妈妈！”
“你还记得你的生日是几号吗？”
王先生听了心里一紧，杨宁这脑袋瓜比自己好使多了。
“哈哈，我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生日呀，妈妈。”彤彤笑道。
王先生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母女俩的对话，额头不知不觉渗出了冷汗。
“妈妈怕你这小脑袋记不住，考考你呀。这样你才会更珍惜妈妈给你的礼物哦！”
“嘻嘻！”彤彤开怀一笑，说道，“我是4月9号出生的！”
“宝贝记性真好。”杨宁笑道，“下个礼拜外公外婆来家里吃饭，到时你要乖一点哦！”
“太好啦，我好想外公外婆！”彤彤依偎在杨宁怀里说道。
转眼过了一周，杨宁的爸妈来了，两位老人看到外甥女后，满脸的喜悦溢于言表。
“哎呀！彤彤呀，几个月没看到，又变漂亮啦！”一头白发的杨颐抱起彤彤欢呼道。
“哎呀，爸，你腰不好，当心点啦！”杨宁哭笑不得。
“好了彤彤，我们不打扰你妈妈收拾了。今天我和你外婆从家里带了一只老母鸡来，自己养的鸡比起外面的又好吃又健康！让外婆陪爸爸妈妈聊天，你来厨房帮外公的忙，好不好？”
“好呀！”彤彤道。
王先生来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抽上了？”杨宁走过来。
“有点心神不宁，让我缓缓。”王先生望向远方的残霞，“你和你爸妈说了彤彤在蒙山的事？”
“很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们后怕极了，还说彤彤要出什么事就和你拼命，我说我们建华为了女儿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你们就别再说他了。当然，我没有提到我们的试验，彤彤遇到这些事，爸妈恨不得拿天下最好的东西给她补补，所以没有起疑心。”
“辛苦你了。”
“没事，从这里也看得到厨房，我进去陪妈聊聊天，你休息一下吧。”
王先生抽完一根烟，惴惴不安地转过来，靠在阳台的栅栏上，视线穿过客厅，望向厨房。而杨宁一边和母亲聊天，一边也聆听着厨房里的情况。
厨房里，一老一小面对面坐在小板凳上，中间的地上放了一个小碗。
杨颐熟练地抓起那只老母鸡，把鸡脖子处的毛拔掉了一些，露出了鸡皮。接着右手拿起一把菜刀。
王先生远远望着彤彤的表情，感觉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杨颐用刀一划，割断了鸡脖子的血管，鲜红的鸡血瞬间涌了出来，淌进了小碗里，久久不断。
“鸡血还是可以吃的哦！”杨颐道。
“外公好棒呀！”彤彤认真地看着这一切，鼓起掌来。
王先生和杨宁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鸡汤和菜都上齐了，大家围坐在餐桌前，杨宁又拿来一碗白芝麻放在彤彤面前，说道：“这个芝麻是好东西，补血明目，益肝养发。彤彤和爸妈都要吃一点。”
彤彤用勺子舀了一些芝麻送进嘴里，说道：“好香呀！”
杨宁和王先生对望了一眼，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起饭来。
那天试验完之后，王先生一度很内疚，觉得和妻子联合起来在给女儿下套，万一女儿真是猴子伪装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夫妻俩达成共识，永远不和第三人提起这个事情。
过了腊八就是年，过完了年就开学。彤彤进入了一年级下半学期。
三月的一天，王先生下了班，去学校参加彤彤的家长会。结束后，正想离开，班主任李老师叫住了他。
“不好意思，是王彤彤同学的爸爸吧？耽误你一点时间。”李老师将王先生请到办公室，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已经回家了。
“李老师，是不是彤彤的表现不好？回去我和她妈好好教育她。”王先生严肃道。
“不是，恰恰相反，这两个月来彤彤的成绩有明显提高，老师们都很高兴。我想问一下，王先生你和她妈妈是不是给她做了什么特别的辅导？”
“没有呀，和以前一样，没有参加课外班，我和她妈也不太过问她的功课，因为她都挺自觉的。”
李老师点点头，道：“无论如何，这是好事，希望彤彤能一直保持下去，我们做老师的也会尽力帮助同学们。只是……”
“老师，你直说。”
“她最近不太搭理同学，就是说不太合群，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个我回头说说她，肯定是成绩好了，就开始看不起同学了。我以前上学时，班上有几个学霸也是这样。”
“好的，但请你不要骂她啊！”
“嗯，我有分寸，谢谢老师那么关心彤彤。”
“还有一点……”李老师顿了顿，“事情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发生在整洁漂亮的彤彤身上，就显得特别奇怪。”
“哦？”
“最近她交上来的课堂作业都油油的，我就注意了一下，想看看是哪个同学恶作剧，把油渍弄在她的作业本上。最后我发现，是她吃完午饭后不爱洗手了。”
“不洗手？不可能啊，在家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手上有伤口？”王先生疑虑道。
“没有伤口。”李老师摇摇头。
王先生问老师要了私人电话，便离开了学校。
回家路上，他给杨宁打了电话，转述了老师反馈的情况。
“你说会不会和蒙山有关？”杨宁听完之后，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忘了之前咱俩的胡闹了吗？”
“嗯，我一会儿就到家了，我们开门见山，好好问问彤彤。”
王先生挂了电话，满腹疑云在夜色下挥之不去。
午夜频道（5）蒙山 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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