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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是什么让他们甘愿一直受虐——谈谈《芳华》

那些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是什么让他们甘愿一直受虐——谈谈《芳华》

作者: 文艺lady | 来源:发表于2017-12-27 23:02 被阅读146次
那些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是什么让他们甘愿一直受虐——谈谈《芳华》里的刘峰和何小萍

《芳华》这部片子我不用多说了,火的很。什么人性阴暗说、芬芳年华说、特殊年代说的都已经评论烂了。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一直有一个困惑: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容忍和善良一再被辜负,他们却选择了更大的容忍和善良?

15年有一个大热的电视机《花千骨》,相信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看剧的时候就对花千骨对白子画那近乎教徒般的爱情大惑不解。直到我看到一篇评论《花千骨为什么一直爱得那么痛苦》,这个困惑才似乎得到一点解答。

这篇文章从心理学的角度入手,浅析了花千骨的童年对她今后情感指向的影响。首先,花千骨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在她得知她的生命是由她母亲的死亡得来时,她对世界的愧疚之心便深植于心里。其次,不善的引导:父亲与道士一再向她灌输她命格诡异、是天煞孤星的说法,导致她对自我的认知就是“我生是不详之人,会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再者,花千骨还在小村庄的时候,周围人对她的态度便是排斥和孤立——童年时代这样的外部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非常负面的,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一方面极其渴望被善待,一方面又会不由自主、人为地将自己重新陷入孤独的泥潭。“我是被抛弃的”、“我怎么可以拥有快乐”这样的想法会像一个魔咒在他们灵魂中挥之不去。童年那短暂的几年对一个人的性格养成影响太大了,哪怕是灰暗的童年,培养出来的惯性会让许多人陷入身在哭中不知苦的悲剧人生。

《芳华》里的何小萍,无疑同花千骨有着类似的人格与经历。在何小萍给父亲的信中,她讲述了这样一段话:忘了叫改嫁的妈妈抱抱她,她自己主动想办法发烧才获得了一点温情。由此我们能够看出何小萍性格中强烈的受虐倾向。为了得到哪怕是虚假的善意,她也愿意选择自虐。这一倾向在她成年后的人生中以各种各样的事件重复着。军装事件审问中,林丁丁也说了,你好好跟我借,我也不是不借你。那为什么分明有一条正常的路能走,何小萍却依然选择了偷盗这一想想便会引起宿友不和的下下策呢?表面上的原因是何小萍身上馊,害怕宿友嫌弃。但我觉得更深层次的原因肯定跟她那个重组的家庭有关。从后来的精神科医生口里我们得知,何小萍童年经常遭弟弟妹妹的欺负。我猜想,幼年的何小萍一定多次被拒绝了哪怕是最微小的愿望,这种被拒绝的惯性叫她不知不觉中塑造了“我是被抛弃的”、“我怎么可以快乐”的自我认知,以致到达文工团后愚蠢而又刻意地重复这一认知(包括有演主角的机会她却极力辞演——这可是改写命运的大好机会呀!可她宁愿选择上战场,日夜生活于死亡的边缘)既是她对自我的,也是周围人对她的。

那些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是什么让他们甘愿一直受虐——谈谈《芳华》里的刘峰和何小萍

那么下一点我要谈了,花千骨自贬模式的自我认知又如何影响她的感情指向的呢?

许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杀阡陌、东方还有孟玄朗皇帝都愿意为花千骨付出爱情,而花千骨却病态地执着于白子画,发疯为妖神还不肯放手。表面上,是师父和她的朝夕相伴养成了最深厚的感情基础,深层次的原因却是白子画对待她的方式碰巧契合了她童年父亲与周遭世界对待她的方法。花千骨因命格不详遭到村里人的抛弃;又因为会给身边人带来厄运把父亲克死了。一个是群体社会对她的抛弃,一个是唯一的亲人被动的抛弃。“抛弃我”成了花千骨童年抹不去的枷锁,以至于她一旦套上自己也不想挣脱。白子画把她的位置是时刻置于芸芸众生之后的,这就叫白子画在她与苍生做出选择的时候必然将她抛弃,无意中暗合了花千骨“我是被抛弃的”自我认同。白子画抵达了花千骨幼年最深处的阴影,因此也成了花千骨童年向成年的延续,不断被花千骨纠缠。

何小萍所爱恋的刘峰,和她一样是受虐倾向的人格;因为人格的相似,何小萍被刘峰吸引了。可笑的是,刘峰同白子画一样,是对天下苍生——在刘峰这里转化为集体——有着虚幻大爱的圣徒式男人。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非常痛苦,却能够吻合她们被虐待、被抛弃的童年心理。

那些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是什么让他们甘愿一直受虐——谈谈《芳华》里的刘峰和何小萍

何小萍的自虐来源于童年,那刘峰的受虐来自于哪里呢?

我觉得来自于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会有的英雄情结。

这些年社会舆论对劳模这个群体的美誉减少了,“人生赢家”的赞美度却直线飙升,以至于邓文迪也成光辉的楷模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呢?因为慢慢人们发现,向劳模学习,你的人生会非常苦;但跟人生赢家学习,你得到的是跟她说的成功。命运是公平的,你选择了欲望,欲望最后也会选择你。

刘峰这类“活雷锋”型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当一个活雷锋呢?学习雷锋不苦不累吗?抑或人家生来就是圣人,我等俗人蠢人达不到人家那么高的境界?直到有一天我读完本哈德·施内克的《朗读者》,我模模糊糊会意了这一类群体的想法。

《朗读者》里的观点人物,汉娜这一类人成为坚定冷酷的纳粹并不是由于邪恶,而是渴望得到尊严。看守犹太人这一职位让她一个不识字的底层女人得到了和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相等的尊严感,所以她才会对这个工作“尽心尽力”,坚决把犹太女人锁在教堂里被大火烧死。

刘峰身上,也或多或少有一点极其要得到尊严感的英雄情结(这一情结从他誓死不离战场可见一斑)。但刘峰这样的人,却往往没什么优秀的才能。比如说,写作上才华横溢的人靠文章获得认可;跳舞上有过人天赋的人靠舞蹈实现人生价值;懂得做生意的依靠财富立足于社会。但刘峰却选择成为劳模、“活雷锋”!成为活雷锋需要什么异于常人的才能吗?不需要,只要你有一颗往死里付出的精神。到改革开放的时代后,刘峰一下子就失去了社会价值,沦为底层贫民;而会见风使舵的林灿,就能够在生意上游刃有余。善良和人性的自私在这里太残酷,我不想讨论。但我想说,刘峰如果真要有哪一方面天赋异禀,他就算傻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被片警欺负的份上。刘峰很有可能是个每小一方面都很平庸的人,但他很想得到异于常人的光荣感,一个特殊的时代给予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发扬自己往死里付出的精神,成为那个时代人见人夸的活雷锋。刘峰的受虐,就在于他渴望成为英雄但没有成为英雄的能力。旁边也写了:“唯有死去,他才会被写成歌,谱成曲;她才会不得不唱他,不得不想他。”是呀,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再吸引他爱慕的女孩。

那些沦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是什么让他们甘愿一直受虐——谈谈《芳华》里的刘峰和何小萍

什么人才能挣脱这种“悲剧童年”魔咒呢?——强者!逃脱要怎么做呢?——要抗衡,不要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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