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不写东西,脑子变得有点混沌。
基本上每天晚上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写日志。每次写日志以前,我会洗手拭面,仿佛自己要做的事情是非常神圣的。其实,在内心我也暗自嘲笑自己:尽搞些故弄玄虚的,形式主义(曾几何时,“形式主义”在我眼里是一个被鄙薄的贬义词,我似乎对生活当中搞形式的一切都有点愤世嫉俗;现在当然不至于如此,但看问题时依然遭此遗毒,实在很无奈)。不过,每天照做不误。
现在想想,我是把日志当日记来写的,而写日志时候的心态就仿佛回到了高中,每晚下自习后躺在宿舍的床上要赶在学校熄灯之前将当天的日记完成。就这样,高中岁月所遗留给我的只有厚厚的七本日记。每每阅览,感慨遣怀。
我开始说自己是因为不写东西而感觉脑子有点糊涂。这不是应景的开题之语,而是实话。昨天本来就想写点东西,在这里或者在日记本上,后来因为没灯就放弃了。在习惯了在家那天天日志的一段生活后,突然又是一个多月不写一字;两相比较,我是实在地发现,写东西确乎大大有利于条理自我说话的、思维的思绪。
不清楚他人对这一点是否会认同,至少在我自己是如此的。这不是不知道写什么,没话可写的问题。就拿这篇日志来说,在开始写它之前我脑子里关于这篇日志要写什么一点概念也没有,但我觉得有话要说,哪怕只是把自己关于写东西有利于理清思绪的想法表述出来,也是可以的。
写多写少也不是问题,关键是为什么写。载道?没那么高觉悟。倾诉?有那么点情绪。发泄?少时候。爆料(即写自己隐私满足他人猎奇心理,反过来继而获得自身的心理满足,如虚荣)?我对这种将自身的存在感纯粹系于他人的态度一直心怀抵触,不能是。我常常拿练笔做借口,来回答为什么写的问题。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或者说,在高中决定记日记的时候起,就有这样的打算,也就是通过练笔来培养自己的母语感觉。当初还未能将写东西的意义延伸至如今条理思绪这种有点实用主义的层面,可以说只是为写而写,或者只是某种“跟风”的行为:听说别人写,自己也写;到后来才慢慢地意识到,这样不断将日记记下去能够提高自己对语言的感觉。
不过有一点让我纳闷的是,在我写高中日记的三年中,我的作文成绩就像地球始终绕着太阳转动一样不变地在一分两分之间波动。这件事情至今对我打击很大,而由此估计,我对针对应试教育的批评言论情有独钟也是有所原因的——人都得有个立身之所,我得给自己找个立场。那么,我到底为什么而写呢?
在我第一本日记的扉页上我摘抄了一段忘了从哪里来的文字,讲的是人自信的十二条经验。所谓“十二”云云,不过是觉得恰到好处罢了,无一定规矩。联想自己每次写完东西前后的心情,确实有那么点从写东西中寻找自信的味道,或者拿我常讲的话,就是说我通过写东西来寻找自我。
举个例子来说,从我内心所理解的客观角度来讲(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别扭,严格来讲应该是从生活经验来讲)我不希望自己玩网络游戏。我从小贪玩,这我是知道的,但问题是我还有个毛病,就是我一旦投入进一件事情中去就会表现出走火入魔的疯狂。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是这样,学下象棋是这样,玩电玩是这样,后来看上了书也是这样,如今大学里玩网游也是这样。现在是好多了,毕竟经受了不少教训后,懂得了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的道理。
人都是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偶尔读书读累了,还是想出来“偷点腥”,比如此时此刻。因为不想在可以预料的未来几个小时以后我由于气愤自己缺乏自制而过分自责,所以在玩游戏之前先写点日志,一来确实有话想讲,二来借此减轻内心对自己苛刻的责己。这么说来,本来“清白”的写东西倒成了为我开脱的“帮凶”了,我用写东西来掩护自己,因我实在受不了内心那份过分严格的苛责。
大概是这样吧,目前想到的就这么多。其实认真想想,这篇日志真有点“应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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