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面前站一老头，双手在比划着什么，一副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眼睛跃过镜片盯着我，好像要通知我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我怔怔望着他，毕竟这是公交站台，眼前人却未曾谋面。
是哑巴？我猜测。因为他的双手在我眼前不停飞舞，手里的几张一块钱的票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是在——讨钱吗？
我发懵，瞅瞅周围人，表示不晓得他什么意思，其他路人也摸不着头脑。
老人60岁上下，个头不高，体型敦实，手上还戴着一串佛珠，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困难”。
我经不住他目光热切以及晃得我眼花的双手，下意识躲闪，他却久久不肯离去。
一瞬间，我在想，他是不是以在公交车站讨零钱为由“骗取”钱财？
此时此情此景，好像立马掏钱给他才对！才符合一个年轻人敬老尊老的道德传。
不过，我没有这样做。
类似的小骗局不是没有遇到过，借路人的同情心甚至羞耻心，谋取私利。哼。
我望着他略微失望的背影——穿梭在更多等车的人群里——锲而不舍。
这是第一次，老头撞进我的视野里，他的工作是“讨零钱”。
今天，他又神游到我面前，我同样在等车，他同样抖着几张“永远差零钱”的票子，恳切地试着与我目光交流。
我心里暗暗发笑，亏得我认识您，不然又得被您糊弄得不知所措。
打消了戳破真相的念头，我闪了个位置，老头又挨个去问别家，大多数人和我一样，不予理会。不过，一个小伙二话不说摸出一块钱给他，老头笑得很满足。那一刻我在想，这么费力费脸面就得了这么一块钱，值得那么开心吗？
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紧接着他就在小伙旁边“讨零钱”了。小伙子内心一定奔腾了几头草泥马。
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在人群里晃悠，估计是得了个小便宜，不好继续在原地“行骗”，便从小广场上慢慢向前一个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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