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发生在火车上的真实故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依然是萦绕在我心头的谜团,当时留给我的震撼,至今刻骨铭心 ,每每想起,依然唏嘘不已。——见证者口述
那是一个夏天,我和老公陪着老妈去外地探望姨妈,返程时上了一辆普通的列车。我们走进一节车厢,随意坐下。(当时按票号入座还没严格执行)我和老公坐在了过道的右侧,妈妈坐在了过道左侧。
令人奇怪的是车上的乘客特别少,稀稀落落的,还没有坐满半个车厢。和那些人满为患,各种怪味道参杂发酵,恨不得把人和行礼都摞起来的列车相比,这列车舒适极了,舒适得令人怀疑是不是上了专列。
一个留着短头发,脚穿双红色凉拖鞋的女人,抱着一个不满一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她大约三十出头,手上唯一的物品是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松松垮垮的装了一点零碎东西。
进车厢后她东张西望,车上的空位置太多了,她挑挑拣拣,好像有选择综合症,反而不知道坐哪儿好。
有了空位子不坐,还要看看对面坐了什么人。旁边又坐了什么人。一双大眼睛观察研判着旅客。眼看快要走到车厢的尽头,她歪头仔细看了看我老妈,终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也许老妈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的相貌给了她安全感?我在心里笑她过于小心了。
她坐下后,立马掀起衣服给怀中的孩子喂奶。小宝宝看来不饿,边吃奶边用小胖手玩弄他妈妈衣衫上的纽扣。有一点动静,立马不吃,挣扎着坐起身,用一双叽里咕噜的大眼睛打量着车厢里的一切,这是个对他来说新奇而又陌生的世界。他长了一双和他妈妈一样的大眼睛。
小男孩的妈妈显得心神不宁神情,眼睛并不怎么看自己的孩子,不知在想什么。
老年人天生爱孩子,我妈妈开始逗孩子玩,小宝宝咿咿呀呀的自顾自的表演各种吃手,皱鼻的花样。妈妈边逗孩子边跟小孩妈妈聊天,“孩子有一岁了吗?是老大还是二胎啊?”如此等等。
小孩的妈妈爱答不理,问两句敷衍一句,心思不知跑哪里去了。我想或者人家天生不爱聊天。
我轻声提醒老妈,别老是打搅人家,看不出小孩的妈妈不高兴吗?顺着声音,小孩的妈妈把头转向了我,接着又把眼睛移到我老公脸上,然后又看看妈妈,好像在确认我们一家的关系。我不喜欢她审视别人的表情,给人一种说不出来怪怪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跨到隔壁的座位前,嘴甜甜的对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说:“大哥,帮我看一下孩子行吗?我去一趟厕所。”
男人热情地说:“好的,好的,你放心去吧。”说着把孩子接了过去。男人带着两个女儿,大的六七岁,小的四五岁的样子。
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周围的旅客都来逗弄一番,有的给他两块饼干,有的递个苹果,让他表演拍手,打哇哇等游戏。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一下子成了大家的开心果。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小男孩的妈妈还没有回来。车马上就要进站了,她还是没有露面,难道她不担心她托付的人有可能下车?
大家虽然嘴上没说,可都不约而同伸长脖子向厕所方向看去,没有,还是没有。又过了几分钟,列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女人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厕所看看。”她很快回来了,摆着手对大家说,厕所没人。
大伙儿又转头看站台上,看小孩妈妈是不是下去买东西了 ,依然没发现她的踪迹。一个人终于憋不住了,小声嘀咕道:“她是故意想丢孩子的吧?”这句话说出了大家共同的想法,所有人都附和道:“对对,有可能。”
因为这件稀奇的事,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开了,纷纷指责这个当妈的冷血狠心,因为看到她给孩子喂奶,可以确定她是孩子的母亲。
忽然又有人提醒道 :“这孩子不会是有什么病吧?”大家忙翻看女人带来的塑料袋,里面有一个奶瓶,一点小孩的零食,如此而已,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列车很快在下一站停了下来,中年男人抱起弃婴,带着两个女儿急匆匆地下车。看得出来他很激动很兴奋。两个女儿扯住他的衣角,又是抗议又是哀求:“爸爸,你怎么抱着别人家的小弟弟,我们不要。”男人充耳不闻,只是越发加快了脚步。他像抱着一件珍宝,唯恐被别人抢了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淹没在人潮汹涌的站台上。
目睹这一切,周围的旅客感慨万千,那位年轻的妈妈到底为什么要遗弃自己的骨肉?这个答案可能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显然,从登上列车那一刻起,她就有预谋的为孩子寻找下家,不能不说,她的观察力惊人,最终选中了那个带着两个女儿的男人。
无论什么原因,无论什么答案,都只能说这个女人丢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她的心丢了。
看完朋友尚培发给我的这个故事,心里很压抑,在二十余年前,因为各种原因抛弃自己骨肉的事情,在我的家乡也时有发生,但不论什么理由,都不是丢掉孩子的理由,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讨论的余地。
无心的人必定无情!不要找理由说孩子跟着她受苦,也不要说是为了孩子好,一个放弃孩子的女人,不管她曾经遭遇过什么,她抛弃孩子所造的孽,将会在她或长或短的一生中,变成为一根刺,时不时扎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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