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厦门游玩的时候,步行极多。
所住的地方在中山路和厦大的中间,为的是去这两个地方玩都方便。酒店后面又恰好就是某知名教会,主日的时候,从酒店出来,往后一拐,就到了这间教会所在的巷子。只是稍微不太好找,兜兜转转几圈才找到了——人生许多事,何尝不是原地兜转。那间教会所在的小区院子,小巧幽僻,绿树森森,让人喜欢。
厦门的人都很和善,在街上、地铁站问询,无不热情帮助。想起来杭州人也热情,似乎不论走到哪问路,回答的人都算和善。不过上海的地铁工作人员是要凶很多,比厦门地铁工作人员差些。
厦大的景致有明显的南洋风格,此外没有太多印象。见到纪念鲁迅的展览,有他的遗像,看上去清瘦,是心里古时读书人的样子,与他日常的形象略有不同。寄明信片给青岛的朋友,告诉他说,凡是当年被西方殖民过的沿海城市,似乎都开化而漂亮,厦门和青岛我都向往久矣。过了两年真的去青岛看望他,玩了两日。
去鼓浪屿的那一天,一早打车去坐船。登岛后游人还少,我开着手机地图,随意穿梭在街巷中。越走越荒凉,直至发现了一处基督徒公墓。墓园里各式各样的碑,有些从碑形、有些则从文字,可以看出埋在这里的都是基督徒。实际上这座墓园旁边还有更大的墓园,也都埋着基督徒。厦门隆冬清早天气微寒,墓园门口躺着一块介绍此地的碑文,我摘了一朵花放在上面。
印象较深的是墓园外有一个独立的墓,长方体竖碑,上面写着一句经文:“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墓园外的石板路上,每隔几步,石板上就会有几个类似拉丁文的字母,想来这些字母凑在一起,也是一句经文。或许是:“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
我后来跟朋友聊的时候,说我在鼓浪屿的时候,除了午饭以外,一刻不停走了整整一天。他们都诧异,并说游玩鼓浪屿用不了那么多时间。大概就是因为我比其他人多逛了类似上面这种无人问津的去处。
岛上既有道馆寺院,也有天主教堂和基督教堂,有时不同宗教的建筑彼此紧邻。教堂数量最多,且都漂亮。
其中有一座基督教堂,通体黄色,简约大方,门口左边挂着使徒信经(疑),右边挂着爱的箴言。门前台阶下有一片空的场地。我到时未开门,有新婚夫妇在台阶上拍婚纱照。驻足片刻,教堂开了门。走进去看——每到一地,我最喜欢看的还是教堂。一位执事的老奶奶迎上来与我叙话。我怕费她传福音的口舌,告诉她我也是基督徒。谁知道她更加殷勤地跟我聊了起来。说过几句基督徒间常见的客套、感恩的话后,她开始向我介绍她远在美国的孙子。告诉我她的孙子学业多么优秀,而且乐器也好,年轻有为,正在美国某个城市大展宏图,只是孤身一人在那儿,让人担心。所以作为奶奶,她一方面为自己的孙子向神感恩,一面每天祷告求神保守孙子。大致这样的内容,老奶奶仰头向我絮絮地说着,似乎永远说不完。我很后悔告诉她我是基督徒,因为她这番话其实只能讲给基督徒听。倘若告诉外邦人自己孙子如何了得,未免显得自己不够谦卑,所以势必要加上一句补充:都是神的恩典。可加了这么一句,外邦人就听不懂了,所以还是要讲给基督徒听。这样的分享方式在教会也不鲜见,想必老奶奶在自己教会也没少分享。将炫耀用“神的恩典”收尾,既可满足虚荣心,也绝了他人论断自己的机会,何其完美。
每每去游观教堂,心情都容易好起来。鼓浪屿上的教堂个个都好看,只是可惜最出名的三一堂没开门。
那天加上晚上在中山路的步行,共计走了9个小时,是迄今一日步行的最高纪录。而打车去鼓浪屿的时候,司机师傅告诉我厦门从来没有那么冷过。大概正是因为恰逢最冷的时候,所以鼓浪屿游人不算太多,也算称了我的心。
就在离开厦门的次日,当地下了数十年来罕见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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