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点多起来,忙到现在,有点累,也有点瞌睡,但字还是要坚持写的。
走着走着,黑暗渐渐散去,东方的天空呈现了灰色,接着,与大地相接的地方变成了灰白色。待我刚把注意力转向别处一会儿,三木突然叫起来:“妈妈,红色,红色!”
我立刻去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东方的天边出现了一层红晕,虽然是红色,但并不鲜亮,而是夹着暗沉的浅灰色的红色。
“妈妈,像,像……”三木常喜欢用“像”什么来形容,但这次却说不出来了。
“有点像火。”我轻声说。
“妈妈,像火一样。为啥像火一样?”小小的脑瓜转了个弯。
“因为太阳在下面啊。”我解释。
他痴痴的看着,我也痴痴的看着。很久没有看过日出了,三木的提醒让我突然想起,生活除了忙碌的充实,还有许多偷闲的情趣。
感觉又走了好久,那道红晕不进不退,不淡不浓。
“妈妈,太阳咋还不出来呢?”
“正在做准备,就像三木早上起床的时候,怕冷,不想钻出暖被窝,于是就磨蹭啊,磨蹭啊……”
三木若有所思。
路向北斜去,有村庄和树林挡了视线。
继续向前走。
越过房屋,在树林的罅隙里,我忽然看到了一块红色,是熟透的柿子红,是流油的鸭蛋黄,是桔子的橙红,是火焰的热红。
“太阳!太阳!”眼尖的三木叫起来。是啊,那是太阳,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又面朝向了东北的方向,太阳在我们的右方。
此时,我们在行走中看她,她成了一个调皮的孩子,做错了事,涨着一张红彤彤的圆脸,在人家房屋的高墙与顶脊间躲闪,一会儿蹿出个头顶,一会儿露出个额面,总看不到全脸。
我们行走过树林,她便又藏在了枝枝杈杈的树梢后。疏枝横斜,密杈交错,遮挡在她的红颜之上,如贴了花黄般娇俏可爱。
我们走得快,她也在林间房脊之间快速闪动,我们走得慢,她也就脚步徐徐,款款而行。
于是,她一会儿奔跑如风,一会儿慢步如蜗,时疾时徐。
“耶,太阳出来了!”三木看着,不时欢悦。行路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终于,右手方变成了一片旷野,这初生的太阳完整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她圆圆的,大大的,虽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似乎只要我张开双臂,就能抱她入怀。她温润的橘红色,让人觉得亲切温暖。我想到了许多次看过的落日,原来,初生与衰落,在某个时候,会有一样的重合。只是,一个是懵懂的单纯,一个是平静的淡定,经过与未经,毕竟不一样了。
一旦跳出了地平线,变化就会迅速,很快,那温润的橘红色开始火烈,有了刺眼的光芒。于是,田野里的雾气散了,人家屋顶的灰瓦光亮起来,树梢枝头杆杆清晰,前边的柏油路也反射出如水的光芒。太阳又透过玻璃,照射在了我和三木的身上。
“耶,太阳升起来了!太阳升起来了!”三木又欢呼起来。
日出日落,平平常常,没想到带给三木这么多的快乐。我也受到感染,快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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