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阶段性的生活模式
一场大雨,缓解了三伏天延续下来的炎热。今年的炎热天或许就这么过去了吧,毕竟现在已经出伏有一段时间了。今年后续的日子或许依然还会有热的时候,但应该不至于再像前段时间那般炎热了。天凉下来了后,对女儿的思念不觉又添加了几份。终归,在这个周末,再一次奔波在了家与搬砖的路途中,再一次踏着急匆匆的步伐奔波在夜色里。
每次路途中,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思绪冒出来。坐在车上,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模式似乎就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而今年,我已不知不觉进入到了这样一个阶段的生活模式当中:在外地辛辛苦苦搬个把月的砖,然后调个假日赶着时间回趟家,见见心心念念的女儿。说来,这种生活模式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因为当我坐在车上突然想到这些时,自己已然处在这种生活模式之中了,而这个阶段的生活模式大抵是要延续到女儿来长沙读书了,那个时候大抵又将进入到另外一个阶段的生活模式之中了。
人生本就是如此,总是会充斥着不断的变化,有好的,也会有坏的,我甚至觉得人的一生本身也就是这样一个一个阶段过去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人生规划的人,我对于自己的人生阶段也没有什么规划。想想,活到这个年纪,自己大抵也就是随着与自己人生相关的变化而度过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阶段...
由于高铁晚点,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女儿已安然入睡。摸着黑,我来到女儿旁边,女儿正靠着蚊帐,一条腿搭在她奶奶身上,女儿的睡姿像极了她母亲。我在女儿熟睡的脸庞上亲了一下之后便上楼洗漱睡觉去了。
2、带女儿散步
之前只听别人说过带娃的辛苦,在每日的电话中偶尔也能感受到母亲情绪上的不耐烦。然而,只有当自己真正回家之后才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母亲带娃的辛苦。
清晨醒来,母亲便抱着女儿把尿把屎,接着便是为女儿洗漱,洗漱完又得给女儿弄吃的,弄完吃的又得给女儿洗衣服(由于女儿的调皮,她几乎每天都需要换一身衣服),接下来便是拖地(尽量保持地面的干净,因为女儿总是喜欢在地上爬、滚)。今天,趁着母亲自己洗漱以及做早餐的间隙,我带着女儿去门口的农中大路上散步。
这个时节,清晨已经十分舒适了,更何况今天还没有出太阳。乡下的空气十分清新,大路两旁的水田一片绿油油的,种在路边的蔬菜也长势正旺。我带着女儿一边行走,一边教她认识着一旁栽种的各式各样的蔬菜。
我指着一旁的辣椒问女儿,“这是什么?”
“咯(这)是?”女儿稍稍犹豫了一会说道,“咯是洋辣椒(秋葵)。”
“什么?”我惊讶地问道,因为上次回来教了她认识农中路边的这些蔬菜,当时她明明已经都能够认出来了的。我叹了口气,然后纠正道,“这是辣椒。”
女儿“哦”了一声,便继续散步了。
过了辣椒那一块菜地之后,我们来到了洋辣椒旁边,我又指着洋辣椒问她,“这是什么?”
“咯是辣椒。”女儿随意地答道。
我无奈地摇摇头,显然,这家伙早已将之前我教她的忘得干干净净了。好在再过去的苦瓜还是让她说对了,也不知道她是蒙中的还是真的记得。但显然,她的兴趣不在这些蔬菜上,她的兴趣在一旁的花花草草上。过了苦瓜菜地,中间一段是荒草,草丛中长满了喇叭花。喇叭花前端紫色,下端白色,女儿看到这些漂亮的花儿后十分兴奋,她停下来,指着喇叭花叫道,“花花,花花”,随即便自己上前去采摘。女儿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她摘着花儿,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手中的喇叭花也呈淡蓝色。这一场景,美极了。我不禁拿出了手机,记录下来了这一幕。
过了路边的荒草区,我们来到了一片丝瓜菜地旁。丝瓜也是长势喜人,藤蔓上开满了丝瓜花。我指着丝瓜藤问女儿,“这是什么?”
女儿立即回答,“这是‘啵啵’(鸡蛋)。”
这个倒不令我意外,之前在教女儿认识蔬菜时她就一口咬定这是“啵啵”,并且萌萌的她还与我发生了争执。直到几天后我才恍然明白,她之所以认为丝瓜花是鸡蛋,那是因为开着的丝瓜花确实像母亲每天为她煮的荷包蛋。
3、村里无时不在变化
带着女儿来到农中时又遇到了秋萍婶婶。秋萍婶婶已经瘫痪好多年了,她正坐在她家门前的桂花树下享受着清晨里的微凉。她看到女儿很是喜欢,于是我便带着女儿停了下来,然后与老人聊了几句。老人在夸赞了女儿几句之后又开始问我道,“什么时候再生一个?”
我果断回答,“不生了。”
老人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很简单地回复她,“条件不允许。”
不过,老人似乎始终都不理解,她认为他们那个年代,这么苦,生几个不还是照样过来了,现在的人条件好了这么多却反而不想生了。当然,懂得人情世故的她并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她在惋惜一声之后说了句,“一个就是有点单薄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其实秋萍婶婶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母亲之前也跟我说过她带着女儿在农中大路经过她家时,秋萍婶婶与她说过类似的话,并且这也算是秋萍婶婶的肺腑之言。前段时间一直辛勤照顾秋萍婶婶的金木叔也突然病倒了,并且是轻微脑栓,在及时送到医院救治几天后出院了。然而,后续的问题立马跟着来了,医生认为金木叔患病是操劳过度引起的,他的家人自然就认为是因为金木叔没日没夜照顾秋萍婶婶的缘故了。可秋萍婶婶瘫痪,又确实需要人照顾。秋萍婶婶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嫁出去了,儿子要挣钱养家,要儿媳妇像金木叔这样没日没夜地照顾她也不太现实,毕竟儿子也有自己家庭,有自己的儿女需要照顾。眼前继续让金木叔照顾秋萍婶婶已经不现实了,万一金木叔的病情加重,到时脑溢血就更麻烦了,那时,就会需要同时照顾两位老人了。后来,还是她嫁出去的女儿时不时回来帮忙照顾,并且晚上让秋萍婶婶自己单独睡,不让金木叔去照顾了才使得问题暂时得以缓解。
我想,这便是秋萍婶婶跟我说“一个就是有点单薄”的原因了。
在与秋萍婶婶聊天时,住在她家隔壁的“强盗”叔(村上都习惯这样叫他的小名)也出来了。不过,这次他并未逗女儿,只是在他家门前的坪地里蹲了一会儿,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又回屋里去了。
看到他走后,秋萍婶婶低声跟我说道,“‘强盗’啊,已经是肝癌晚期了。这家伙啊,现在还在喝酒。现在每天都痛得睡不着,晚上经常听得到他在房间痛得哼哼唧唧的叫。唉,他也是不听话,这病自然也是喝酒喝出来的,喝了酒就打老婆。现在把老婆打走了,儿子虽然出息了,但是也不愿搭理他,就让他这么一个人待在家里。”
“得了这么重的病他儿子也不理他么?”
“怎么不理?让他母亲回来过,但是‘强盗’喝了酒之后发起酒疯来还是打她,所以就只好让他母亲又去长沙那边和他一起住了。再说,‘强盗’现在生活还是能够自理的,要他儿子回来照顾他,可能只能等到他上床之后了。不过,当不能下床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唉,他这种状态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今年。”
“哦!”令我惊讶的并不是他的儿子不理他。关于“强盗”叔打老婆,并且他老婆在他们的孙子出世之后便在长沙再也没有回来长住过这些事,我早就在母亲那里得知了,只是他肝癌晚期的事我却是今天才知道。我这也才回想起平日里在路上见到他,他总是一副蜡黄的脸,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样子,原来是得了重病的原因。但之前见面时,他依旧还是会停下来逗女儿,并且他还总是会提着一个装着酒的塑料瓶,和他聊天时也总是酒气飘荡,总让我觉得他只是个酒鬼而已,并不会令我想到他已然是肝癌晚期患者。
在和秋萍婶婶告别之后我带着女儿往回走,一路上,女儿又看上了路旁的狗尾巴草。女儿要我摘了两根给她,她高兴地拿着两根狗尾巴草一路玩耍着。陪着女儿的时光很容易便让我忘记了刚刚与秋萍婶聊天所听到的一些关于死亡,关于老去的信息。
不过,中午午睡的时候,我还是想起了死亡,我突然想到,如若不是今天跟秋萍婶婶的聊天,那么也许明年之后突然哪天听到母亲说强盗叔过世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而,当我一想到,也许明年之后的某一天便再也见不到强盗叔时,死亡的沉重感便又再次袭上心头。而想着这些时,我又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顿时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关于死亡的这个沉重话题我已经不再想去过多思索纠缠了,曾经一度思索得快要抑郁了,现在的自己更喜欢沉浸在一些生活细节当中,比如说陪伴着女儿的快乐。
4、再一次认识村庄
下午又带女儿在邻近的村庄里游荡了一大圈。关于骑着小电驴带着女儿在附近村庄游荡,已经有很多次了。这一次,循着原来走过的路线走了一大圈,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
不过,细细回想起来,在这一次次漫无目的的游荡中,自己也有不小的收获。
之前自己也说过,带孩子,看着她的成长,其实也是自己的再一次成长,这并非只是一句感性的话。自从女儿能够走路,可以站在摩托车前方的踏脚处后,在带着女儿围绕着自己所生活了几十年的乡村东游西荡时,我似乎真的感觉到自己重新成长了一遍,重新认识了自己所生活的村庄。
儿时野,放学回家的途中总是不喜欢走寻常路,但那个时候始终都只是步行,并且年龄始终还是偏小,所以能够走出的圈子终归是非常的有限。那个时候最为熟悉地便是清水小学往新庄岭这一块,印象中,从清水小学往新庄岭的各种路我和小时候的伙伴们都走过:无论是从钟家老屋穿过到明兰河边,再顺着明兰河岸边的石子路到明兰桥,再通过连接明兰桥的农中大道回到新庄岭;亦或是从黄泥湾的山脉穿过,再从那片坟区穿过回到新庄岭;亦或者是从田野中的小道穿插抄近路回到新庄岭...,可无论我们如何选择路线,我们活动的区域也仅仅只是限于清水小学至新庄岭那一块。至于清水小学另一边的黄家大屋,以及林家排那边,我则非常陌生了。
这段时间,当我骑着小电驴带着女儿在这些村庄之间穿梭时,我发现,我对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庄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一次次地带着女儿东游西转,我如同儿时探险那般,在一点一滴的新发现中变得兴奋起来。随着带着女儿骑电动车游荡的次数增多,我对自己生活的乡村也了解得更多,我的新发现也越来越多。有时兴起,我会扩大活动范围,我带着女儿顺着邻村太平村的那条乡村道进入到了雪峰山脚下,直到看见了山脚下的一颗巨大的樟树才回;我也重新认识了通往樊家山下的那条大路,也看到了随着时代发展的樊家山;我知道了林家排上那条乡道边直接通往306国道的小路,载着女儿穿过那条小道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清晨,微凉,小道,山岭,古木,野草间的喷着水的鱼塘,小道深处的人家;当然,明兰湖自然不用说,对明兰湖我也有了更为清晰地、全面了解...
不过,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多久。因为女儿正在快速地长大,也许在她再大一点之后,她便不会再对我载着她在这乡野东游西荡感兴趣了。确实,女儿也在变化,她由开始站在摩托车前只会发出“摩摩摩”的声音,到后来越来越多的古怪动作。比如她经常会时不时地站在摩托车前突然摇摆,然后发出“什么?什么?”的声音,而只要我们在路上遇到有水的地方,无论是乡下的水塘也好,亦或者是小河小溪也罢,她总是会兴奋问道,“有鱼唧啵?”,我便回答道,“有咧,鱼唧都躲起来了。”,每次她听到后便会萌萌地回答一声“哦!”,接着,她会兴奋地要我停车,然后“指挥”我道,“拍相(拍照),拍相”。而在她对明兰湖熟悉之后,她扶在栏杆边望着偌大的湖大声叫着“鱼唧诶,鱼唧诶,你们躲到哪里去了?”,引起下方正安静钓鱼的人们对我们好奇张望的场景还依旧历历在目。那一刻,在我眼中,她就是世界上最美、最可爱的女孩儿。
然而,我能够感受到女儿一天天在长大,在变化,我也能够预见随着她心智越来越成熟,懂得越来越多,不用多久后的一天,她便不会再对我这样骑着小电驴带着她到处东游西荡感兴趣了。所以,我自然也就格外珍惜这一次次带着她在乡野游荡的时光了。
5、乡下孩子的夜空
由于白天带着女儿溜达了一大圈,女儿白天没有休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女儿已经在床上打瞌睡了。我没有去打扰她,可是女儿在听到大厅里关卷闸门的声音后,一下子又从迷糊的状态中醒过来了,她开始在床上吵瞌睡。母亲在床上哄着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母亲越不耐烦,女儿哭得越厉害。坐在门前乘凉的我本不想参与,只想让母亲尽快哄着她睡,可是女儿却似乎哭得越来越厉害了,终于不忍,我还是进房去将女儿抱了出来。
虽然出了三伏天已有些日子了,但是除了清晨那段时间阴凉,其他时间依旧还是有些闷热的,再加上母亲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带着女儿,在有些闷热的夜晚也还是给女儿盖了有些厚的被子,当我将女儿抱在怀里的时候,女儿的背上已经湿透了。女儿在我怀里,一边哭泣,一边看看我,在确定是我后,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这时,她在我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时不时地又看看头顶的夜空。在我耐心哄她一阵之后,她终于停止了吵闹,在我怀里安静下来了。
突然,她说“飞机”。我抬头望去,果然看到有一架飞机在夜空中飞行。飞机在夜空中一闪一闪,快速移动着。于是我继续哄着女儿说道,“飞机呀,你在晚上飞要小心一点哦。”女儿也跟着我说道,“飞机呀,你要小心一点飞哟。”
这时的女儿已经很瞌睡了,她在我怀里眯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睛并抬头看下我,接着又看看夜空,突然,她说道,“嘚,又一副(架)飞机。”果然,夜空中看到了两架一闪一闪的飞机。于是,我继续安抚女儿道,“两副(架)飞机诶,你们夜里开要小心一点哦,你们可别撞到一起去了哟!”女儿也跟着我说道,“你们可别撞到一起去了哟!”
终于,女儿在我怀里的动静越来越小了,但她依旧还是会时不时地睁眼看下我。这样没多久后,她终归还是睡着了。
我抱着女儿,看着夜空,在她的脸上亲了亲,看着安然入睡的她,一股爱意涌上了心头。我想,乡下孩子的童年,乡野上夜晚的天空也是他们生活中最为神秘而又重要的一个存在吧!
6、调皮的女儿
前一天夜空虽好,可第二天却是个雨天,上午便一直阴沉着天,看到这样的天色,我也不敢带着女儿出去游荡了。我就这样带着女儿在家里,陪着她玩耍。然而,也正是这一上午的带她,让我真正见识到了她的调皮。她会将她的玩具放在扭扭车前的篮子里,然后用力对着墙壁撞上去,直到篮子里的玩具全部掉落下来才满意,她还会一边撞一边哈哈大笑;她会故意地将自己的玩具扔在门前的坪地里;她也会故意将摆放在客厅里的椅子全部推到;她也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爬上摆放在杂物间的木梯,而这也只是在你的一转眼间,她已经爬到四格了...总之,她是一刻也不得消停的。
下午四点左右,一场突然其来的暴雨淹没了农中的一切。从午睡中醒来,我下到楼下。母亲正带着女儿在大厅里玩耍,女儿依旧在玩她的玩具,母亲则在收拾。看到我下楼,女儿立马跑来抱住我,我带着女儿在大厅的门口处玩耍着。这时,大雨飘进了大厅,我和女儿退到后边一点。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了,确切地来说,是没有在乡村里看到过这样大的雨了。突然兴致来潮,我搬来椅子在靠近大门的位置处坐了下来。我怀抱着女儿,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和她一起看着眼前的这场大雨。大雨打在门前的树叶上,落在门前的田野之中,顿时,仿佛世界所有其他的声音都消失,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雨声了。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密密的雨线,我感觉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雨水包裹了。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在广西农场那几年的时光,我依稀记得在雨季时节,那里连着几天被雨水包裹,连着几日日夜都逃不脱雨声的日子。那时差不多被那长时间的雨声给整得烦躁不安了,可此刻却又突然怀念起那些日子来。人呐,对于失去的,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怀念。
然而,当我正沉醉于眼前的这场暴雨时,女儿却突然趴在我的手臂处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我嗷嗷大叫。我翻开衣袖一看,女儿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紫红色的椭圆形口印。我顿时有些恼怒地看着女儿,然而,女儿却依旧还在傻傻地望着我笑。看着女儿在笑,我心里的怒气又莫名的消掉了。我带着女儿来到房间,给母亲看了看那个椭圆形的紫色咬痕,没想到,母亲也没有生气,她只是给我拿来了碘酒消毒,再喷上药水。
下午五点的时候,女儿终于睡着了。这段时间,女儿白天大概都会固定在五点左右睡上一觉。五点半,哥哥回来了,吃过晚饭,便送我去镇上了。
7、思念在轻重之间
在坐着的士去县城路上,车窗外依旧在下着雨,柔和的钢琴曲在车厢内回荡。夏日的雨水,带来了难得的凉爽,一场暴雨过后,雨水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了,大滴大滴的雨滴似乎只是这场暴雨的尾声。天空已经从刚刚黑沉沉的状态中放开,傍晚的天色较之下午的时刻要明亮了很多。低沉的天空下还能看得到乌云,不过乌云已经很薄了,乌云的上方能够看到大朵大朵的白云。白云很亮,似乎还在融合着太阳的光。
下车后,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休息时,忍不住,电话过去,母亲说小家伙刚醒,可能没睡醒,在闹。视频接过去后,小家伙在电话那头哭着说,“爸爸,你来哦!”
我开着玩笑说,“谁叫你咬爸爸,爸爸不跟你玩了。”
......
可是,放下手机后,心里又开始想念起这个调皮的小家伙了。
一个人来到候车厅,又重新戴上了耳塞,从车内的音乐转移到耳机中的音乐。很喜欢这样一个人行走在路途中的感觉,这时的音乐是如此地入心。久石让的《夜的钢琴曲》在阔别了十来年之后再一次流进了我的内心,听着听着,心情又莫名地跌落到了一种忧伤之境。不过,我提醒着自己还是得要尽快调整,明天要好好上班,绝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如同以前那般不受控制的沉沦。想起周国平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人生毫无意义,人生又充满意义。同时,又想起现在手头上正在看的《加缪笔记》中记住的一句话:这个世界是荒谬的,唯有爱能拯救。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前半生,浑浑噩噩地写东写西,彻底感动的也只有自己,似乎对于写作的坚持也毫无意义。可有时,当我想起我们终归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们都只是在经历着时间与空间的变化,我又觉得这些生存之外的东西又变得有意义起来,而对女儿的爱更是让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变得更加有意义起来。
不说这些感性的东西罢,还是沉浸在这优美的钢琴声之中吧!如果说音乐是天堂里的语言,那么钢琴的声音绝对是天堂里的母语...我就这样听着柔和的钢琴纯音乐,人也仿佛跌进了一个时空永恒的国度里,在那里,我们仿佛能感受到爱的永恒,而我与女儿的快乐时光也被存放进了那个永恒国度之中。
然而,我也在不断提醒自己,那样任由音乐的侵蚀而沉沦于对女儿的思念之中状态是肯定不行的,那样的思念太重,还是要让这份思念变得更轻一点才行。可是,对女儿的思念又注定是不会太轻,这是刻在人基因里的爱。于是,我只好任由对女儿的思念就这样在候车厅里飘荡着,在思绪的轻与重之间游荡着...
2024/9/19
PS:越来越发现自己不能很好的静下心来写文章了,回去之后也写不出多少字来了,其实中途回去了多次,然而只有这一次写了一篇长一点的文字,留以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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