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一直在下,已经下了三天了。前两天还下的小一点,时急时缓,时下时停,不急不躁,肆意张扬地、无所顾忌地放肆地下着。
今天白天六点开始,中到大雨夹杂着偶尔而来的、闷闷的、轰隆隆的雷声哗哗地下着,雨线直直的,像垂直的雨帘,密密匝匝地落下来。雨点砸到屋顶的瓦槽里,又一刻不停地滚落下来,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大大的、好看的水花。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雾朦朦。
可现在已经是农历的七月底,大部分庄稼到了成熟的时候,已经不需要雨水了。就像花生,正好需要太阳晒的时候,雨却一个劲地下个不停。花生果在地里生芽,拔出来光下雨还是生芽,可把农民愁坏了,恨不能把老天爷拖下来打一顿,让你该下雨的时候不下,不该下雨的时候却下个不停。

农历六月初,天干热干热的,一丝风儿也没有,太阳火辣辣的挂在空中,炫耀着它无敌的、火热的威力;田野里一片颓废的景象。
你看,小草蔫蔫地耷拉着脑袋,花生叶子都干巴巴的皱起了眉头,芋头叶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左右摇摆着,仿佛在说:“水,快给我来点水!再不来点水我快要崩溃了,该死的天老爷,你为什么还不下雨?你是打算把我们全都渴死吗?”
我们这里年年偏干旱,雨水极少,就在我们这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望着下雨的时候,电视上手机里,铺天盖地的报道着河南发生了水灾,那水势直叫人心惊胆颤,心急如焚,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河南,去帮忙救灾。
大自然就是这么地随心所欲,它不会管你这里多么干旱,人们多么焦急地盼望下雨。看着地里的庄稼半死不活令人心焦的样子,人们只能摇头叹息!天啊,你何必在河南下三天倾盆大雨啊,你把这大雨分散地下在多个地方该多好呀!人们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老天爷的昏庸。
涝灾要救,旱情来了也要救。在烈日炎热的夏天,男人们光着膀子,骑着摩托或者是电动三轮车,拉着汽油机和浇地的水管子,没日没夜地奋战在田野上,女人们也挽着裤腿角子,赤着脚丫子,脸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在地里来回奔忙着。
像芋头、大葱、大姜这些需要浇水的经济作物,每隔七八天就要浇一轮。花生和地瓜都种在岭上,是捞不着浇水的,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下雨。
人们一边抗旱一边唉声叹气,雨啊!你就不能雨露均沾、也给我们这里匀上点雨水?
说着道着秋天来了,秋是收获的季节,本该高兴的人们,还是无精打采的,因为今年的经济作物都不值钱,辛苦劳作了大半年了,大葱七分钱一斤,别说挣钱,还要倒赔本,大葱到了成熟的季节,你不卖它就烂在地里。
有一年我家种了四大分地的大葱就是这样,葱经纪给八分钱一斤气得没卖,想再靠靠价钱,结果十几天后,烂了个干干净净,那个悔啊!早知道八分就八分,卖了还能换个三几百块钱,最后没卖出去,一分钱也没有,还赔进去化肥农药钱。更有甚者,还得花钱雇人把葱拔出来,扔到沟里去,腾出地来再种上玉米。
去年秋后,大葱的价格一路疯长到一两元一斤,今年却是这么不值钱了。芋头也没有去年的价格好,一斤差了一块多钱,今年好的芋头才一块二一斤,差点的一块钱,没办法呀,多少钱你都得卖,不卖你自己又吃不了。
芋头、大姜还好说,下个三两天还不在乎,可花生就不一样了。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正是拔花生的季节,花生拔出来需要晾晒,可是,天气偏偏喜欢跟农民作对,白茫茫黑压压的积雨云,硬是霸道地遮住天空,就像调皮的孩子在把玩着开关,让雨哗哗地下着,就是不把开关来关上。
各人在家里,电视看不进去,手机也不稀罕了,隔窗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里暗暗地嘀咕着:
雨啊!快停下来歇歇吧,不要下了,再下把我们辛苦一年的心血都给毁了。
唉!什么时候能研究出一个高科技来,能管住老天爷,让它什么时候下雨就什么时候下雨,不让它下雨的时候就不下,那该多好呀!
雷还在轰隆隆不知疲倦地响着,雨还在铿锵有力地下着,不知道老天爷听没听见农民的心声……
唉!老天爷也不好当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行船的要风,种田的要雨,晒盐的要太阳,这可怎么办呀?要怎么做才能让每一个人都满意呢?愁煞人了……
听,那雷声,那雨声,就像秋天的交响乐团,在不停地演奏着,演奏着……
轰隆隆!唰!唰!唰!
轰隆隆!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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