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

文/正心

齐帆齐微课

01

暴雨过后的商城，就像一座巨大的蒸笼，稍微动作，汗水就会从毛孔中挤出来，黏膩得难受。

房间里，7个月小宝，额头微汗，嘴角挂着未喝到嘴里的乳汁，时不时地嘬几下，仿佛还含着妈妈的乳头。

一把芭蕉扇在孩子上空的不远处，扇面轻摇，微风缓送，孩子的父亲侧躺着，眼含笑意地注视着她。

大滴的汗水顺着男人的胸口留下，大湿了背心，他浑然不觉；摇扇的手臂酸了，他坚持着，没有一丝不耐。

小宝病了，着凉流鼻涕咳嗽，医生建议病好前不要吹空调。大丫头耐不住热，早早就跑到自己的房间凉快去了。

男人换了换摇扇的手，眼睛看着孩子，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02

30年前，也有类似的一幕。

那是家里穷，没有所谓的空调。一间平房，3件土坯房就是那时的家。

天气太热，晚上男人和爸妈就睡在平房的房顶上。一卷凉席铺好，用井水浸湿的毛巾擦一遍，躺上去凉丝丝的。

还是孩子的男人会躺在中间，爸爸妈妈躺在两侧，两把芭蕉扇左右开工，帮着他们的孩子驱散炎热。

漆黑辽阔的天空中挂满了星星，他们会一起数星星，一起唱歌。直到酣然入梦。

03

小宝的翻身，打断了男人的思绪，轻轻拍拍孩子让她继续睡。

老话说，不为人父母，不懂父母恩。男人此刻深有体会。

长大后，自己和妹妹都远走他乡，不知不觉间仿佛他乡已成故乡，回家的次数和时间越来少，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想着父母日渐霜白的鬓角，男人的心一阵绞痛。

他想回家。

04

扇子还在轻缓地摇动，清风向孩子拂去，30年前和今天的画面在男人的脑海里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