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张延川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热爱的教育事业,记得从我记事起我们家的老院子里就总是有文人墨客来拜访他,或是来看望爷爷,跟他切磋学文;或是来探讨书法看他泼文弄墨;又或是来跟他讨要书籍虚心求教;也有村里的一些老人把过时的旧报纸要去当卷烟纸抽。记得那时还有个叫张宝文的反穿个皮袄中间还系个腰带也时常来拿报纸去抽烟,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来,爷爷总是笑脸相迎,没有半点的不耐烦,所以直到现在老花庄子的人提起爷爷没有一个人不说他好的!
记得我们家的大院子在花庄子戏台边上,那可是个热闹的地方,虽然我小时候没见过唱大戏,想必过去肯定很热闹。因为这里是庄子的中央,发生个什么事全庄子的人都往中间凑……再加上不远处还有个商店,孩子们总是心痒痒滴去看看商店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家的大院外还套着一个小院,那是给刚成家不久分出去的六爹家住的,我们家就跟爷爷奶奶们挤在里面的大院里,大院的中央有棵枣树,枣树不大但被圈起来了,那枣树正对着爷爷奶奶住的中间那堂屋的门。
爷爷奶奶也是多子多孙,生了六个儿子六个女儿,后来孙子孙女又是一大帮子,光是自家人就能唱一台大戏了。一天到晚,一年到头的院子里总是人来人往,大人小孩进进出出,热热闹闹的一团和气……爷爷住的那个屋里卫生总是打扫的很干净,屋里中间架着的炉火上炖着一个小茶壶,茶壶里面是被炖的像牛血一样的茯茶,如果有人去了就会倒上一杯过个好茶瘾,如若再加上点白糖那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奶奶总是把窗子上的玻璃擦得透亮,秋天的时候树上的枣渐渐红了,看着娃们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就是不敢轻举妄动……怕万一被坐在炕上的奶奶在玻璃里瞅着,撵出来怎么办?也会有人时不时叫唤,快看张宝文来了,谁不听话就让领上起,这下就该老实些了,但还是忍不住偷瞄几眼那树上红丢丢地快要成熟枣子……
记忆当中爷爷饱经沧桑的脸上总是堆着慈祥的笑容,一把山羊胡须温文儒雅,黑色的中山服干净整洁,爷爷总是勤于书法,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过年头节下庄子里总有好多人拿来纸墨请爷爷给写对联,爷爷总是来者不拒,把一句句喜庆的话语用毛笔写在红色的条幅上,让人读起来朗朗上口,屋里屋外总是晾满了爷爷写的对联,我最喜欢闻那时的墨香味,总时不时也往前凑,直到今天我对毛笔字情有独钟,对那墨香味更是上瘾上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