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亲嘴儿
河北南部下大雨，DH市南郊新区锦和苑小区3号楼301，客厅里。
牛政阳陷在沙发里，眼皮子直打架。
赵雪从卫生间出来，径直走到沙发前，手里捏着根验孕棒，“啪”地杵到牛政阳眼前：“牛政阳，看你干的好事！”
“怎么了雪姐？”牛政阳揉着眼睛，懵懵地接过来。
赵雪挨着他坐下，伸手就揪他耳朵，声音拔高：“我怀孕了！”
“哎哟疼！”牛政阳龇牙咧嘴挣开，“你说什么？”脑子还没转过来。
等赵雪的话真听进去，牛政阳瞬间清醒，身子一僵。先看赵雪，再低头盯验孕棒——两道红杠清清楚楚。“我靠，你怎么会怀孕？”他脱口而出，“每次都做措施了，而且我们本来就……”
“我们本来就怎么样？”赵雪眼神骤冷，打断他。
牛政阳知道说错话，赶紧补救，盯着赵雪脸色小声说：“我是说，我们本来就不能在一起。”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现在说这些晚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赵雪嘴角反倒勾出点得意，抓过他的手按自己小腹上，一字一顿：“而且现在有孩子了！”
牛政阳像被烫着似的抽回手，勉强挤出个笑：“雪姐，之前我都是被动的！这孩子不能要！”
“牛政阳，你想不认账？”赵雪声音彻底冷了，眼神直戳他。牛政阳脚底一股寒气窜到头顶。
“没有没有！雪姐你别激动，千万别生气！”牛政阳脸都皱了，语气快哀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现在保命最要紧。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赵雪眼神立刻软下来，笑着伸手抱他。
牛政阳心里发苦，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掉赵雪算计里了。
赵雪见他皱着眉没笑脸，伸手掐他腰上软肉：“怎么，你不乐意？”
“嘶……”牛政阳倒抽气，赶紧挤笑：“高兴，特别高兴。”眼神却躲躲闪闪，不敢跟她对视。
“假笑。”赵雪手上又加劲，眼神带点挑衅。
牛政阳挣开她的手，揉着疼处，像是豁出去了：“我高兴！真高兴！高兴得不得了！”说着用力咧嘴，想笑灿烂点，可那笑僵在脸上，怎么看都别扭。
赵雪“噗嗤”笑出来，看他这滑稽样，语气软了点：“唉，谁让我那天偏偏碰上你了。”
这话像钥匙，“咔哒”打开牛政阳的记忆。三个月前那个午后的事，一下子清晰起来。
那天是他放暑假第二天，下午两点多，第三医院走廊人不算多。他哼着歌去取体检报告，光顾着低头掏手机，没看路。
“砰！”
闷响一声，胸口被什么撞得生疼，他向后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地上。眼前发黑，接着一个人压上来，消毒水混着洗发水的味钻鼻子里。更意外的是，他嘴唇碰到了另一个人的嘴唇。
时间像卡住了。
牛政阳睁大眼，先看到对方的短马尾，还有双跟他一样圆的眼睛。她穿白大褂，挂着工作牌。那是他第一次看清赵雪的脸，两人嘴唇还贴在一起。
“唔……”牛政阳想推她，可被压得动不了。
“啪嗒。”手里的体检报告掉地上，散了几张。
走廊瞬间静了。路过的护士停下，旁边等叫号的大叔手里的苹果“咕噜噜”滚地上。接着还有手机拍照的“咔哒”声。
“我……”牛政阳终于推开赵雪，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不自在地抿嘴：“你谁啊！走路不看路？”
赵雪被推开，脸一下子通红。盯着牛政阳，想装镇定，声音却发颤：“你才没看路！”
“明明是你撞的我！走那么快，谁扛得住？”牛政阳缩脖子反驳，低头看自己皱的T恤，又摸了摸嘴唇：“快起来！”
赵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样子，慌忙爬起来，深吸一口气指他：“你给我等着。”说完弯腰捡文件，转身快步走了。
“等着就等着！”牛政阳冲她背影喊，又对着空气戳手指嘀咕：“切，我还记住你了！脾气真差！”嘀咕完捡地上的单子，随意拍了拍灰。
走到体检中心门口，牛政阳抬头看值班牌——上面写着“赵雪 临时值班”。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是她？可报告还得取，只能硬着头皮推门：“医生，取体检报告。”
桌子后面的人抬头。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
牛政阳：“……”
赵雪：“……”
空气又凝住了。赵雪的目光扫过牛政阳皱的T恤，又落他脸上，眼神冷冰冰的。牛政阳心里哀叹：完了，还真是她！
他头皮发麻，递过身份证：“我叫牛政阳，取体检报告。”
赵雪接身份证，手指冰凉。低头看证件信息，又抬头看牛政阳，来回好几次，语气满是诧异：“你才21岁？”
被她看得不自在，牛政阳敲桌面：“医生，看够了没？我赶时间。”
赵雪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从抽屉找他的体检报告，面无表情递过去。
牛政阳伸手接，指尖刚碰到纸边，赵雪的手没松。他疑惑抬头，正好对上她冰冷的视线。
“干嘛？”牛政阳下意识一抽。
“嘶——”报告纸被拽过来。赵雪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火气“噌”地冒上来。
她猛地起身，几步绕到桌子对面，“砰”地关了诊室门。
“关门干嘛？”牛政阳吓一跳，见她面无表情朝自己走，本能后退，后背“咚”地撞墙上。赶紧抬手挡胸前：“警告你！这是医院！别乱来！”
赵雪走到他面前，她比牛政阳略高，站跟前有压迫感，清晰吐两个字：“道歉。”
“道歉？”牛政阳一脸懵，“凭什么？是你撞的我！该道歉的是你吧？”
赵雪嘴角撇了撇：“哦？是吗？”又往前凑一步，两人距离拉近，那股消毒水味又把牛政阳裹住了。
“你也太不讲理了！”牛政阳后背贴紧墙，心里发毛，嘴上却不服软：“你自己走那么快还怪我？就你这样的，也能当医生？”
赵雪看他死不认错，咬了咬牙。心里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让这小混蛋低头。
第二章 再次亲嘴儿
牛政阳斜眼扫到赵雪白大褂上的胸牌，塑料卡片印着“体检中心主任 赵雪”几个黑体字，底下一串编号他看不懂。
“赵雪，还是主任？”他下意识念出声，目光在胸牌上停了几秒。
“你看什么呢？”赵雪声音突然拔高，下意识拢了拢衣领，眼神警惕盯着他，“在医院还想耍流氓？”
“我看你名字呢！”赵雪的反应瞬间点燃牛政阳的火气，他指着胸牌辩解，“医生，你能不能别自我感觉这么好？我是那种人吗？再这样我真找你们院长投诉！”
赵雪撇撇嘴，冷哼一声，抱臂靠到桌边，白大褂蹭到桌角文件夹，发出“哗啦”轻响：“投诉？随你便。先把刚才撞我的事道歉了再说。”
“凭什么我道歉！”牛政阳梗着脖子，“明明是你走路不看……”
“道歉。”赵雪直接打断，语气冰冷，每个字都硬得不容反驳。
她这说一不二的样子让牛政阳心烦，眼看再耗要迟到，他只好咬牙挤出几个字：“行，算我倒霉，对不起行了吧？”语气敷衍得很。
“这叫道歉？”赵雪眉头拧得更紧，上前一步盯着他，“重说。”
“我……”看着赵雪冷硬的脸，牛政阳心里憋屈，脱口而出：“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跟你讲不通道理！”说完想侧身绕开她往门口溜。
“有毛病”三个字刚落地，赵雪眼神骤变，动作快得让牛政阳来不及反应。她手腕一翻，精准扣住他胳膊，脚下顺势扫向他脚踝——
“砰！”
闷响伴着牛政阳的惨叫，他整个人被掀翻，四仰八叉摔在冰凉地砖上，后脑勺差点撞到墙角垃圾桶。
“我靠！”牛政阳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臀部疼得龇牙咧嘴，“你疯了！你一个女的还会过肩摔？！”
赵雪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没表情：“以后骂人前，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挨打。”
“你太过分了！”牛政阳气得脸颊发烫，想撑着地面爬起来，嘴里还骂：“信不信我就躺这儿不起来了？讹死你！”
赵雪没理他，转身想回座位，脚步顿了顿，似乎在琢磨刚才那下是不是太重——可就在这瞬间，她脚踝突然被什么绊住，身体猛地失去平衡！
“啊！”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想抓东西稳住，却结结实实向前扑过去。而牛政阳刚好半蹲起身，正准备接着骂——
“唔！”
又是一声闷响，不过这次他没摔地上。
牛政阳感觉有人重重压上来，那股熟悉的消毒水混着洗发水味，又冲进鼻腔。更要命的是，嘴唇上再一次有明确的压力。
两人的嘴唇，第二次贴到一起。
牛政阳僵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赵雪。她睫毛很长，此刻因震惊微微颤抖，脸颊也红了。
“……”牛政阳从鼻子里哼一声，原本撑着地的手缓缓挪开，摊开举在身侧，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含糊嘟囔：“喂喂喂，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是你自己扑上来的，我可没动！”
赵雪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踉跄后退两步，差点又撞到桌子。她用力擦了擦嘴唇，眼神里又惊又羞又气，指着牛政阳，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
“你什么你？”牛政阳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板起脸学着赵雪刚才的样子，也伸出手指朝她点了点：“现在该你了，赵医生。”
“该我什么？”赵雪警惕盯着他。
“道歉啊！”牛政阳理直气壮，“你看，刚才是不是你压我身上的？是不是又亲着了？这事怎么算？”
赵雪气得脸更红：“你少胡说八道！谁让你把脚放那儿的？！”
“我脚爱放哪儿放哪儿，是你自己不看路！”牛政阳梗着脖子，“反正你得道歉，这茬儿没完！”
就在两人僵持时，“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传来清脆女声：“主任？你怎么锁门了呀？有人来取体检报告。”
是赵雪的同事张欣悦。
赵雪脸色一变，慌忙整理弄乱的白大褂，狠狠瞪了牛政阳一眼，用口型无声警告“别乱说话”。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刚开一条缝，张欣悦就探头进来，一眼看到门边脸颊绯红、头发微乱的赵雪，还有站在后面不远处、T恤皱巴巴、嘴角挂着点古怪笑意的牛政阳。
再看看刚打开的紧闭的门，张欣悦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着赵雪暧昧眨眨眼：“哦~主任你忙着呢？那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啊！”说完就要退出去。
“别别别！不是你想的那样！”赵雪着急拉住她，脸颊更烫了，“我们就是……就是工作上有点争执！”
“对对对，争执！”牛政阳趁机溜到门口，冲着赵雪挥挥手，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故意拖着长音：“那我先走了啊……媳妇儿~”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滑，“嗖”地窜出走廊，消失在拐角。
“你——！”赵雪气得差点追出去，指着他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
旁边的张欣悦彻底呆住，难以置信地看看赵雪，又看看牛政阳跑掉的方向，张着嘴：“主……主任？他刚才叫你什么？媳妇儿？”
赵雪猛地扭头，看着张欣悦那张写满八卦的脸，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没好气地伸手虚推了张欣悦一下，心里把牛政阳骂了千百遍：“这下完了……牛政阳你个混蛋！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僵了。而那个刚跑出医院的愣头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郁闷地想：“这主任，脾气真够大的，可怜我的初吻!”
随即，他猛地停住脚步，看着空空的两只手：“我去！我的体检报告呢？”
第三章 八卦小男朋友
体检中心的门刚关上，赵雪还没从尴尬里缓过来，张欣悦就又折了回来。她眼里满是好奇，一把抓住赵雪的胳膊：“雪姐！雪姐！你跟我说实话，刚才那男生……真是你老公？”
赵雪用力甩开她的手：“什么老公？你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那他怎么叫你‘媳妇儿’啊？”张欣悦不依不饶，上下打量着赵雪，“再说了，看他那样子，顶多二十出头吧？比我还小两岁呢！你……你喜欢年纪小的？”语气里全是探究。
“我喜欢什么年纪小的？”赵雪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就是个下午撞了我的愣头青，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明白吗？全是意外！两次都是意外！”
张欣悦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我懂”：“是是是，意外，意外亲上了，意外脱口而出叫你媳妇儿，还意外被我撞见你俩锁着门在办公室里‘谈工作’……”边说边眨着眼，一脸发现秘密的兴奋。
“张欣悦！”赵雪提高声音警告，“你再胡言乱语，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就别想要了！”
张欣悦赶紧捂住嘴，用力点头，但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还有那副“我绝对保密”的神情，反而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把消息传遍整个医院。
赵雪不想再理她，弯腰去捡地上的纸，发现掉在地上的正是牛政阳落下的体检报告。她捡起来，目光落在报告上牛政阳那张咧嘴傻笑的一寸照片上，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翘。
“小子，”她心里琢磨，“待会儿肯定还得回来求我，看你到时怎么低头认错。”一想到牛政阳可能会露出讨好又窘迫的样子，赵雪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雪姐，你笑什么呢？”张欣悦立刻凑过来，“对着一份体检报告笑？不至于吧？”
“没什么！”赵雪赶紧把报告收好，清了清嗓子掩饰，“你快去忙你的，把剩下的体检报告整理好拿过来。”
张欣悦撇撇嘴，做了个鬼脸：“哦——知道了，雪姐你就自己偷着乐吧，我不打扰你欣赏‘心上人’的体检报告了~”说完，笑嘻嘻地转身跑了。
赵雪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把牛政阳的体检报告特意放在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坐回椅子，拿起一份文件假装看，目光却时不时飞快地瞟向门口。
果然，没一会儿，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赵……赵主任？”牛政阳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您……您还在忙啊？”
赵雪头也不抬，翻着手里的文件，语气冷淡：“不然呢？我该去哪？”
牛政阳搓着手，硬着头皮走进来，声音压得更低：“那个……赵主任，刚才是我不对，我嘴欠，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见赵雪还是没反应，他又往前凑了两步，姿态放得极低：“姐！亲姐！我真知道错了！您就当我刚才胡说八道！我这体检报告今天要是拿不到，明天入职就彻底泡汤了！”
赵雪终于抬眼看他。只见牛政阳低着头，先前那股嚣张劲儿全没了。她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反而有点解气。
“知道错了？”赵雪故意慢条斯理地问。
“知道了知道了！”牛政阳使劲点头，“错得离谱！以后见到您，我绝对恭恭敬敬喊您‘雪姐’，把您当亲姐敬着！”
赵雪“嗯”了一声，这才拿起桌上的体检报告，“啪”地拍在牛政阳面前：“拿上，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谢谢雪姐！谢谢美女主任！您真是人美心善、医者仁心……”牛政阳一边奉承，一边飞快抓起报告，生怕赵雪反悔，转身就往门口冲。
可他刚到门口，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张欣悦手里的文件夹“哗啦”掉在地上。她抬起头，看清是牛政阳，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绽开甜甜的笑，响亮地喊了一句：
“小姐夫好！”
“……”牛政阳当场僵住，手里的报告差点滑掉。他茫然地看看张欣悦，又僵硬地回头看办公室里的赵雪。只见赵雪一只手扶着额头，肩膀好像在微微抖，分不清是气得发抖还是无奈得想笑。
“你……你叫我什么？”牛政阳结结巴巴地问。
“叫你小姐夫啊！”张欣悦说得理直气壮，“你喊我们主任‘媳妇儿’，我喊主任‘雪姐’，你又比我小，我喊你小姐夫，有什么不对吗？”
牛政阳这才彻底明白，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媳妇儿”惹了多大的麻烦。尴尬一下子把他裹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含糊地应着：“啊……你好你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走廊，跑得比来时还快。
张欣悦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兴奋地跑进办公室，双手撑在赵雪的办公桌上：“雪姐！你这‘小老公’是真帅啊！年纪是小点，但看着特别精神！”
赵雪彻底懒得解释了，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是是是，帅，帅得很。”
“就是嘛！”张欣悦用力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赵雪，压低声音：“雪姐，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什么事？”赵雪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张欣悦眼睛放光：“刚才我去别的科室送报告，听见好几个人都在悄悄议论呢！”
“议论什么？”赵雪的心沉了下去。
“说你今天下午，在走廊里，跟一个小帅哥……不对不对，是跟你家小老公，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嘴了！”张欣悦说得绘声绘色，“还有人说，看见你俩在领取处里面待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都红红的，像是刚……刚发生过什么似的！”
“噗——”赵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他们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意外！意外你懂吗！”
“我懂我懂，意外嘛！”张欣悦连连点头，一脸惋惜，“可惜我没亲眼看见，不然肯定拍两张照片，给你俩留个纪念！”
赵雪只觉得一阵眩晕，她万万没想到，才一个多小时，事情就被传得这么离谱。什么“小帅哥”、“亲嘴”、“发生过什么”……这些话像块重石头压在她心上，只想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
窗外的雨势渐渐小了，但赵雪心里清楚，比窗外的雨更让她心烦的，是医院里这场正以离谱速度蔓延的“八卦风波”。而那个始作俑者牛政阳，这会儿早就跑得没影了。
“牛政阳……”赵雪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四章 春梦醒后打嘴仗
张欣悦看着赵雪一脸愤恨的样子，神秘兮兮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雪姐，体检是要留联系方式的。”
“你说这个干什么？”赵雪不解地问，心里莫名掠过一丝心虚。
“能查到你家牛政阳的联系方式啊。”张欣悦得意得很，对着赵雪扬了扬眉毛。
“谁要他联系方式！”赵雪下意识拒绝，可突然反应过来张欣悦的称呼，瞪大眼睛：“你说谁家的？”
张欣悦狡黠地吐了吐舌头，突然拔高声音喊了句“你家的！”，转身就跑开了。
只留下赵雪在原地气鼓鼓地跺脚，可心底那股想找联系方式的冲动，却压过了恼怒。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回办公桌前，打开了体检信息查询系统。
下班回到家，赵雪冲了个热水澡，想洗去一天的疲惫和莫名的烦躁。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屏幕上光影闪烁，可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糊中，一阵固执的门铃声钻了进来。
“叮咚——叮咚——”
谁啊？赵雪挣扎着从睡梦中坐起，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吵醒的不快，拖着拖鞋走向门口。她凑到猫眼一看——楼道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个年轻挺拔的身影。
牛政阳？！
残余的睡意瞬间没了，一股怒气直冲上来。这个小混蛋！在医院惹出一堆流言蜚语，搅得她不得安宁，现在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啪嗒！”她猛地拉开门，眼里带着明显的怒意。门外的青年穿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软软的，那张年轻的脸上透着紧张，眼睛却亮亮的，直直地望着她。
“牛政阳！你……”赵雪厉声开口，打算立刻把他骂走，让他再道歉，还得保证以后别再出现！
可没想到，他不但没后退，反而往前逼近一步。年轻男性身上特有的、混着阳光和洗衣粉的清爽气息，一下子填满了小小的玄关。赵雪下意识后退，后背很快抵在了冰凉的墙上。他抬起手臂，撑在她耳侧的墙上，身体微微前倾，把她困在了墙壁和他之间的窄小空间里。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赵雪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血液涌到脸上，皮肤发烫。她想呵斥，想推开他，可喉咙像被堵住，只发出个微弱的气音：“你……”
阴影落下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微凉湿润的触感覆在了她的嘴唇上。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她惊愕地僵在原地。他的吻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急切和不容抗拒的力道，轻易就探进了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齿间。陌生的、带着强烈存在感的气息闯进来，很快占满了她所有的感官。
更让她惊慌的是，那只撑在墙上的手不知何时滑了下来，带着灼热的温度，隔着单薄的居家服，在她腰侧和后背上生涩又大胆地抚摸、游走……激起一阵阵陌生的颤栗。
“唔……！”赵雪挣扎着想推开他。可强烈的眩晕感涌过来，还伴着一种从没体验过、既恐慌又无力抗拒的酥麻感，很快蔓延到全身。她微弱的抵抗根本没用，身体反而在他灼热的怀抱和越来越深入的亲吻中，不受控制地发软、发烫……
一些“不该有”的画面碎片，在空白的脑海里疯狂闪现……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打破了寂静。
赵雪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脸颊滚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些都在提醒她，刚才那场“灾难”有多激烈、多逼真。
客厅里一片死寂。电视屏幕不知何时已切换到待机的幽蓝画面。窗外夜色沉沉，只有远处零星亮着几盏灯。
哪里有门铃声？哪里有牛政阳？哪里有什么……吻？！
只是一场梦！一场荒唐透顶、让她羞耻到极点的梦！
巨大的羞愤感一下子把她裹住。她捂住滚烫的脸颊，指尖的触感让她更难堪。
“牛政阳……牛政阳！”她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你个混账东西！小王八蛋！”无处发泄的怒火和难以启齿的羞赧，全融进了这骂声里，“都是你惹的祸！害我做这种……这种……”她哽住了，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脑海里，体检报告上那张咧着嘴傻笑的一寸照片，清晰得让她抓狂！
同一时间，牛政阳在自己床上睡得正沉，忽然毫无预兆地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他迷迷糊糊嘟囔了句：“谁这么念叨我……”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直到天亮。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了，牛政阳睡眼惺忪地摸过手机接起，含糊地应了声：“喂……”
“谁呀”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一连串急促响亮的斥骂：“牛政阳，你混蛋……”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牛政阳瞬间清醒了大半，一股火气涌上来：“你谁啊？大清早提名道姓骂我！有毛病啊！”
“你才有毛病！”对方的声音更尖利了。
“你才有毛病！”牛政阳毫不退让地顶回去。
两人隔着电话，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混乱的对峙中，牛政阳突然听出了对方熟悉的声音。他愣了一下，带着几分不确定问：“你是赵雪？”
“是我！怎么了？”手机里赵雪的语气很强硬，甚至带着明显的挑衅。
牛政阳觉得一阵困惑，烦躁压过了火气：“哎，我怎么你了？你这没头没脑的，气势倒挺足？”
“牛政阳我告诉你，”赵雪的声音斩钉截铁，满是警告，“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对不放过你！”
“动手动脚？”牛政阳彻底懵了，完全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了？”
“你……”电话那头的赵雪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听筒里传来通话中断的忙音。
牛政阳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憋着火气，低声吐出三个字：“神经病。”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起被子蒙住头，想重新入睡。
可就在他躺下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了墙上的挂钟。下一秒，牛政阳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瞪大了眼睛：“坏了……坏了……要迟到了！”迟到的恐慌瞬间盖过了所有情绪。
他立刻翻身下床，冲进卫生间。刷牙的动作特别快，接着又匆匆抹了把脸。冲出卫生间，他一眼看到桌上的体检报告，一把抓起来，顾不上整理外套，打开门就往外冲，直奔包姐甜品店跑去。
第五章 一不留神说实话
包姐甜品店门口，苏文哲站在台阶上，目光反复扫向路口，脸上满是焦急。
“牛政阳！快点！”苏文哲终于看到牛政阳跑来的身影，立刻大声催他。
“来了，来了！”牛政阳气喘吁吁地冲到苏文哲面前，手里高高举着那份体检报告。
“离你家这么近还能迟到？”苏文哲一把接过报告，没多余时间说别的，拉着牛政阳的胳膊就进了甜品店。
在苏文哲的引见下，牛政阳见到了甜品店老板包姐，顺利交上体检报告。包姐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递给他一套工作服。牛政阳赶紧换上，开始了第一天的工作。
刚穿好工作服没几分钟，甜品店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位年轻女客。牛政阳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进来的居然是赵雪和张欣悦。
赵雪是被张欣悦硬拉来的。张欣悦说她闺蜜包文洁新开了这家甜品店，得过来捧捧场，赵雪不好推辞，就跟着来了。她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牛政阳。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意外和抵触。
“是你！”几乎同时，牛政阳和赵雪都脱口而出。
站在旁边的张欣悦吃惊地睁大眼，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看出了不对劲。
牛政阳盯着赵雪，语气清晰地重复了早上的疑问：“你早上为什么打电话骂我？”
赵雪的脸颊立刻红了一层，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那个梦的事，她实在说不出口。她讪讪地挤出点笑，刻意模仿着昨天牛政阳道歉时的随意语气：“对…对不起，行了吧。”
牛政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色还是冷的，转回服务员的语气：“请问需要点什么？”
赵雪和张欣悦各自匆匆点了份店里的招牌创意甜品，然后快步走到一个卡座坐下。
刚坐下，张欣悦就忍不住扯了扯赵雪的衣袖，凑过去压低声音追问：“乖乖，你们俩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赵雪也凑到张欣悦耳边，声音压得更低：“我早上……打电话把他狠狠骂了一顿。”
张欣悦听完，脸上满是疑惑：“为什么啊？”
“他是个流氓。”赵雪避开张欣悦的目光，声音又低了些。
“啊？他……他对你耍流氓了？”张欣悦惊讶地提高了声调。
“你小声点！”赵雪赶紧瞪了她一眼，让她别嚷嚷。
张欣悦没移开视线，反而紧紧盯着赵雪的眼睛，慢慢说：“雪姐，你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赵雪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他真对你耍流氓了，你怎么看起来……还有点高兴？”张欣悦皱着眉，疑惑地观察着赵雪的表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促狭的笑：“雪姐，你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赵雪刚要反驳，眼角余光瞥见牛政阳端着她们的甜品走过来了。她立刻闭上嘴，飞快地对张欣悦做了个“嘘”的手势。
牛政阳把两份甜品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张欣悦扬起笑脸，声音甜甜的：“谢谢呀！”
牛政阳客气地回了句“不客气”，转身准备走。
“等一下！”张欣悦突然开口叫住他。
牛政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欣悦。
张欣悦抬手指了指身边的赵雪，语出惊人：“我姐看上你了！”
赵雪瞬间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欣悦，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张欣悦！”语气里满是警告和羞恼。
牛政阳被这话气笑了，看向赵雪，带着点嘲弄：“看上我？你姐早上还无缘无故打电话骂我呢！”
他嘴角微微上扬，转而对着张欣悦，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却挑衅地看着赵雪：“巧了，我也看上你姐了。可惜啊，你姐她不愿意，说自己要孤——独——终——老。”他特意加重了“老”字。
这话像火星掉在干草堆上，赵雪的脾气立刻被点燃了。她眉头紧锁，脱口斥责：“小屁孩，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了吗？有人为老不尊，随便骂人。”牛政阳挑着眉反驳，语气里满是不屑。
“什么为老不尊？”赵雪猛地拍桌站起来，脸颊因为羞愤涨得通红，“我就比你大三岁，轮得到你在这阴阳怪气？”
牛政阳倚着桌沿，姿态散漫：“比我大还这么幼稚，从昨天记仇到现在。”
“我幼稚？”赵雪气得胸口起伏，“从头到尾都是你无理取闹！从早上到现在没一句正经话，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牛政阳立刻回怼，“那你呢？大清早不分青红皂白打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这位大小姐！”
两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吸引了甜品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吧台后的包姐和苏文哲早就放下手里的活，满脸好奇地围观这场闹剧。夹在中间的张欣悦想劝架，却根本插不上话，只能急得团团转。
“你还装傻！”牛政阳那句“莫名其妙”彻底点燃了赵雪的怒火，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谁让你在梦里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骂你骂谁？”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整个甜品店瞬间陷入死寂。牛政阳脸上的嘲讽僵住，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张欣悦惊得张大了嘴，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包姐和苏文哲对视一眼，眼里的八卦光芒更盛，还悄悄往前挪了挪身子。
“就因为一个梦？”牛政阳回过神，语气里满是荒谬，“你大清早打电话骂我，就只是因为一个梦？”
赵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瞬间变得惨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把拉起张欣悦的手就往外冲：“走，我们走！”
“哎，雪姐！”张欣悦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忍不住追问，“梦里他对你做了什么啊？”
“闭嘴！”赵雪低吼，耳根红得发烫，“再乱说，这个月奖金全扣！”
张欣悦撇撇嘴，虽然不敢再问，心里却记下了这件事。没过几天，她就添油加醋地把甜品店的冲突告诉了赵雪的父母。
又过了几天，下午的时候，赵雪正在处理文件，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特别兴奋：“小雪，听说你交了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啊？”
“男朋友？妈，你听谁说的？”赵雪一头雾水。
“欣悦说的啊，”母亲笑着说，“她说那小伙子长得精神，你们就是闹点小误会，赶紧挑个时间带回来，我和你爸帮你把把关！”
挂了电话，赵雪气得胸口发堵，立刻拨通张欣悦的号码，咬牙切齿地呵斥：“张欣悦！你这个大嘴巴！谁让你把我的事告诉爸妈的？！”
电话那头的张欣悦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我就是觉得有好事该跟大家分享嘛……”
第六章 雇个男朋友
牛政阳还在包姐甜品店上班，早把和赵雪的那点事忘到九霄云外了。每天忙着点单、送甜品，日子过得也算踏实。
偶尔苏文哲会旁敲侧击打听张欣悦的情况，一会儿问“张护士今天没来店里吗”，一会儿又说“上次她夸我调的饮品好喝，你说她是不是喜欢我”。包姐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只无奈地摇头。
另一边的赵雪却快被家里逼疯了。自从张欣悦把“男朋友”的事告诉她父母，老两口就变着法让她把人带回来看看。今天说“周末家里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带他一起来吃”，明天又说“你爸新钓了条大鱼，让他来尝尝鲜”。
赵雪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天天敷衍，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后天又推到下个星期天。可推来推去，父母终于下了最后通牒：“这周末必须把人带回来，不然我们老两口就直接去你那儿看！”
赵雪还想推辞，说医院最近忙，没时间。可父母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说：“忙就别干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家业，早晚还得你继承，犯不着在外面受那累！”
这话让赵雪没了辙。回到体检中心，她忍不住埋怨张欣悦：“都怪你，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张欣悦却老神在在的，满不在乎地说：“急什么，我有办法。你‘包养’牛政阳呗，让他帮你应付一下。”
赵雪没说话，只像看傻缺一样盯着她。
张欣悦“呸”了一声，赶紧改口：“是‘雇佣’！你看啊，牛政阳不是在打暑假工嘛，肯定想多赚点钱。你雇他一天，让他当你男朋友，应付你爸妈，多简单。”
赵雪心里一动——这办法虽然荒唐，可她实在没别的招儿了。
趁中午休息，赵雪硬着头皮给牛政阳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她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说想“雇”他当一天男朋友，应付家里人。
没想到牛政阳直接拒绝了，还调侃她：“我可不出卖‘色相’。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搞这种幼稚的事？”
这话一下把赵雪的火气勾了上来。下午一下班，她直接开车去了包姐甜品店。刚到门口，就看见牛政阳穿着工作服在迎客，脸上还带着笑。
赵雪走过去，没绕弯子，直接把来意又说了一遍。
牛政阳倒没生气，反而好奇地问：“你为什么非要雇我啊？难道你就没个异性朋友能帮你应付一下？”
赵雪脸有点红，尴尬地说：“还真没有。平时工作忙，接触的男同事要么结婚了，要么觉得我脾气太直，都敬而远之。”
她不想再啰嗦，直接问：“少废话，你开个价吧。一天多少钱，你说个数。”
牛政阳“哼”了一声，没搭理她，转身就往甜品店里面走。刚进门，就看见包姐和苏文哲坐在吧台后面，对着他挤眉弄眼，桌上还放着一碟瓜子，明显是等着听八卦。牛政阳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干活了！”
赵雪见牛政阳对自己爱答不理，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脸上却强装镇定。
“200。”赵雪靠在门边，语气带着点强硬，打算用钱砸到他同意。
“这位女士，您需要点什么甜品吗？”牛政阳根本没接她的话，手里拿着抹布，自顾自擦着旁边的桌子，假装没听见。
“300。”赵雪咬了咬牙，继续加价，目光紧紧盯着牛政阳的背影。
“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行不行？”牛政阳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手里还攥着那块抹布。
“400。”赵雪铁了心要“拿下”他，语气没丝毫松动，仿佛笃定他会答应。
牛政阳无语地看着她，眉头皱得紧紧的。吧台后面的苏文哲看得激动，身子都往前探了探，一副跃跃欲试想帮腔的样子，却被包姐伸手摁住了胳膊，只能乖乖坐回去，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有钱了不起吗？”牛政阳觉得赵雪这副拿钱压人的样子实在盛气凌人，语气里满是不爽。
“500！”赵雪面无表情，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每天！”
“姐，您吩咐！”牛政阳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立刻堆起笑，刚才的不耐烦全没了踪影。
赵雪得意地挑了挑眉，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气总算顺了点：“明天早上来我家，咱们商量具体怎么应付我爸妈。”
牛政阳连忙点头哈腰，一边说“没问题，姐，您放心”，一边凑近两步，笑着说：“咱们都是朋友，不过这钱……您看能不能先给点定金？我心里也踏实。”
赵雪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没辙，只能掏出手机，当场转了5000块过去。牛政阳看到转账提示，笑得眼睛都眯了，嘴甜得像抹了蜜：“姐您真是爽快人！以后您有任何事，尽管找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赵雪没再跟他废话，转身离开了甜品店。她一走，牛政阳就赶紧跑到吧台，跟包姐说：“包姐，我跟您说个事，明天我得请个假，去帮赵姐应付一下她家里人。”
包姐笑着点头：“没事，你尽管去，要是后续还需要调时间，跟我说一声就行。等这事完了，你还来这儿兼职，岗位给你留着。”
旁边的苏文哲一脸羡慕，拍了拍牛政阳的肩膀：“你这艳遇可以啊！对了，你跟赵姐熟，能不能帮我问问张欣悦最近有没有空？”
牛政阳调侃他：“问张欣悦干嘛？我看包姐就挺好，人美心善，还对你这么照顾。”
苏文哲脸一红，赶紧摆手：“别瞎说，包姐是我姐！”话刚说完，就瞥见包姐的脸颊也悄悄红了，低下头假装整理吧台的杯子，没说话。
牛政阳伸手揪住苏文哲的衣领，一把把他拉到包文洁面前，故意提高声音：“你俩在这儿眉来眼去的，当我看不见啊？给谁看呢？”
包文洁脸一下子红了，赶紧往旁边躲了躲，伸手推了牛政阳一下：“别瞎闹，店里还有客人呢。”
牛政阳压根没听，反而故意看着苏文哲，对包文洁说：“我看文哲这心思明摆着，要不我把张欣悦介绍给他？正好欣悦也是单身，俩人说不定能成。”
包文洁嘴硬，强装镇定：“欣悦是我闺蜜，人是挺好的，配文哲也合适。”可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有点不自然地飘向别处。
苏文哲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赶紧点头：“真的啊？政阳，你什么时候帮我介绍？我跟欣悦再聊聊，上次她来店里，我还没跟她好好说几句话呢。”
牛政阳看着他认真样子，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呀，就是包姐的！”
“哎哟！”苏文哲疼得龇牙咧嘴，伸手揉了揉额头，心虚地说：“谁...谁是包姐的...”
包文洁在旁边看着，没再说话，只是手里擦杯子的动作慢了些，眼神偶尔会落在苏文哲身上，又飞快地移开。
第七章 莫名其妙一耳光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赵雪家的窗台，门就被轻轻敲响。
赵雪打开门，神色平静地侧身：“进来吧。”
牛政阳刚进门，就见她径直走向茶几，拉开抽屉抽出一份打印纸递过来：“签字。”
他接过快速扫视，眉头瞬间皱紧：“五百块一天，还得签合同？”纸张在手里轻轻抖了抖，“这不成‘卖身契’了？规矩比学校还多！”他指着其中一条，“‘不得擅自透露雇佣关系’，还有‘需配合日常通话报备’，这都什么？”
赵雪没回应，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牛政阳的目光往下移，猛地停在最后一页，瞳孔微缩，手里的纸不自觉捏紧。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显出犹豫的样子，手指敲着纸面：“钱是不少，可中间这些要求也忒……”
话没说完，赵雪立刻伸手要抽回合同。牛政阳反应更快，一把摁住纸，笔尖划过纸面，“唰唰”两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行了！”
他把合同推回去，搓了搓手：“现在说说？总不能在你爸妈面前，我就干杵着吧？”
“没别的。”赵雪收好合约，抬眼看向他，“就像真情侣那样。越自然，越不易出错。从现在起，得做些男朋友该做的事——像追我那样。”
牛政阳垮下脸，往后靠回沙发：“我追你？多别扭。要不你追我？反正都是演，谁主动不一样？”
赵雪平静地指了指茶几上的合约副本。
他立刻坐直身子，表情收敛，语气软下来：“咳，当我没说。哪能麻烦您，当然是我来追。”
“别不当回事。”赵雪的语气严肃了些，“我爸妈眼尖得很，要是看出半点破绽，前面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牛政阳笑了，身子往前倾了倾，带着点调侃：“您放心！钱到位，别说演男朋友，”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多了几分戏谑，“真让我当您男朋友，我都乐意。”
赵雪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你想得倒美。”
临近中午，牛政阳起身在客厅里踱了一圈，最后停在厨房门口，探头问：“家里有菜吗？中午我露一手。”
没等赵雪应声，他已经从玄关柜里翻出围裙系上，转身钻进了厨房。没过多久，浓郁的香味就从厨房飘了出来。
等他把饭菜端上桌，赵雪看着盘子里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清爽的清炒时蔬，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她拿起手机，对着饭菜拍了张照，设置成仅父母可见，发了朋友圈。
饭刚吃到一半，赵雪的手机震了震。她放下筷子，朝牛政阳努了努嘴：“我妈要照片。”
两人凑到手机前，对着屏幕调整姿势。赵雪看着镜头里僵硬的两人，皱起眉：“这像情侣？刚认识的同事还差不多。”
牛政阳没说话，伸手拿过她的手机，另一只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稍微用力，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不等赵雪反应，他已经按下拍摄键：“喏。”
赵雪的脸颊微微发热。牛政阳看着屏幕里的照片，咧嘴笑了——照片里，他的笑意自然，她的发丝蹭在他肩头，画面亲昵又真实。
赵雪没多说，直接把照片发了过去。很快就收到母亲的回复，她指尖顿了顿，抬眼看向埋头吃饭的牛政阳，回复了一句“知道了，尽快”，才放下手机，眼神里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之后的日子，两人真的按情侣的模式相处。每天一起在外面吃饭，周末去商场逛街买东西，偶尔还会选个晚上去看场电影。一次逛夜市，人潮拥挤，牛政阳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赵雪愣了一下，没有挣脱，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这样的接触。
赵雪觉得时机成熟了，挑了个周末，领着牛政阳回了家。饭桌上，父母对牛政阳的态度格外热络，问东问西，眼神里满是满意。
饭后，母亲拉着赵雪的手，热络地说：“小雪啊，两个人感情这么好，也该考虑结婚了吧？早点生个娃，我们还能帮着带。”
牛政阳凑到赵雪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调侃：“听见没？生娃这活儿，可不在合约里，得另加钱。”
赵雪的脸瞬间涨红，趁着父母不注意，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牛政阳疼得龇牙咧嘴，却没敢出声，只悄悄瞪了她一眼。这副模样落在赵雪父母眼里，倒像是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老两口看牛政阳的眼神，愈发满意了。
送走父母，两人打了辆车回住处。牛政阳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红酒，笑着说：“‘任务’顺利，庆祝下？”
两人就着冰箱里的零食小酌。赵雪的酒量不算好，几杯下肚就有些微醺，早早回了卧室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外传来牛政阳的声音，轻轻的：“雪姐？睡了吗？”
赵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干嘛？”
“开下门？”他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些，“我有话想跟你说。”
“稍等。”赵雪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刚开，牛政阳就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姐，我喜欢你。”
“牛政阳！你干嘛？”赵雪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推他。
可他不但没退，反而抱得更紧，低头就吻了上来。混乱中，他的身体压向她，嘴里还说着：“真的喜欢你，想要你……生孩子，不让你爸妈再催……”
赵雪的心跳得飞快，身体又僵又麻，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拉扯。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她猛地偏过头，抬手狠狠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响声让赵雪瞬间清醒。卧室里的灯亮着，牛政阳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粥站在床边，左脸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眼神里满是懵逼和委屈，手里的粥碗还在微微晃动。
“你……为什么打我？”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看你睡得不安稳，起来给你熬了点粥，刚进门你就……”
赵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把梦里的事当真了，脸瞬间爆红，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以为是做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牛政阳重重地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没再看她，只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卧室。
赵雪赶紧掀开被子追出去，一边走一边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分清梦和现实，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牛政阳听见声音回头，刚看了她一眼，又立刻转了回去，耳朵尖都红了，声音有些不自然：“你……先回卧室把衣服穿好！”
第八章 试探之后拿下
赵雪哦了一声，脚却没动，反而往前挪了半步，眼神扫过自己身上的睡衣，挑眉问：“好看吗？”
牛政阳耳朵尖更红了，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别开视线：“我没看！”
赵雪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卧室走：“算你机灵。”
没过两分钟，她换好一身干练的衬衫西裤出来，径直走到床头柜前，端起那碗红枣粥。勺子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甜意顺着舌尖漫开，她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牛政阳，走到餐桌旁坐下：“我喜欢你...”
牛政阳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沙发上，他猛地抬头，一脸紧张地摆手：“别别别！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雇佣关系，你可别反悔...”
“...做的红枣粥。”赵雪慢悠悠补完后半句，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带着点笑意。
牛政阳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胸口，吐槽道：“你这说话大喘气的毛病，能改改不？差点吓我一跳！”
赵雪没接话，反而又问了一遍：“我好看吗？”
牛政阳眼神飘了飘，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看。”说完又赶紧心虚地反问，“怎...怎么了？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赵雪低下头，舀了一勺粥慢慢喝着，掩饰住眼底的笑意。
牛政阳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想起什么，凑过去问：“对了，你昨晚到底做什么梦了？怎么我一进门，你就突然打我一巴掌？”
赵雪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一本正经地说：“梦里有只小狗追着咬我，我顺手就给了小狗一巴掌。”
牛政阳愣了愣，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对，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脸喊：“哎！你说谁是小狗呢？”
赵雪放下勺子，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调皮地说：“谁接话，谁就是。”说完不等牛政阳反驳，拉开门就往外走，“我上班去了，碗你洗。”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牛政阳追到门口，看着赵雪的背影喊，却见她回头挥了挥手，脚步没停地走远了。他站在门口，摸了摸还带着点疼的脸颊，又想起那碗甜粥，忍不住笑了。
渐渐地，赵雪的“试探”成了家常便饭。
赵雪下班进门，见牛政阳在厨房做饭，她走过去倚着门框，声音软下来：“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牛政阳手里的锅铲顿了顿，没回头：“炒个青菜，再炖个汤。”眼睛盯着锅里，不敢往旁边瞟。
赵雪却往前凑了凑，手臂轻轻蹭过他的胳膊：“就这些啊？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做糖醋排骨呢。”
牛政阳身子一僵，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明天再做，今天没买排骨。”
这样带点小挑衅又藏着小期待的互动，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默契上演。
赵雪身上的居家服似乎越来越合身，勾勒出曼妙的线条，说话也越来越直白，不再藏着掖着那点心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赵雪的衣服越来越贴身，说话也越来越直白。
直到某天她从包姐店里回来，进门就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盯着牛政阳问：“你昨天去相亲了？”
牛政阳手里的手机掉在桌上，抬头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包姐说的。”赵雪走过去，弯腰撑着桌子，离他特别近，“怎么？觉得雇佣关系要结束了，就急着找下家？”
牛政阳往后靠了靠，清了清嗓子：“我就是跟朋友见个面，不算相亲。对了，咱们这合约……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赵雪直起身，嘴角勾了勾：“想结束也行。今晚你做一桌丰盛的菜，咱们边吃边谈。”
晚上，牛政阳把菜端上桌，就见赵雪拿出一瓶白酒，还倒了两杯。他皱着眉问：“谈个合约终止，还得喝酒？”
赵雪没接话，把酒杯推到他面前：“好聚好散，喝杯酒算完。”
牛政阳看她一脸平静，没多想，接过杯子仰头就喝。一杯接一杯下肚，没一会儿就眼神发飘，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却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清晨，牛政阳被头痛疼醒。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他愣了愣，转头就见赵雪侧躺着熟睡，头发散在枕头上。他瞬间懵了，赶紧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换过的睡衣，声音都发颤：“赵雪！你醒醒！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赵雪慢悠悠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语气淡定：“醒了？头还疼吗？”
“你别打岔！”牛政阳往前凑了凑，“我怎么会在你床上？我的衣服……”
赵雪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她看着牛政阳慌乱的样子，笑了：“你昨晚喝醉了，站都站不稳，我总不能让你睡地上吧？衣服是我帮你换的，放心，没多看。”
牛政阳脸瞬间红了，抓过旁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那……那合约的事？”
“合约？”赵雪挑眉，“你都跟我睡一张床了，还提什么合约？”
牛政阳穿衣服的手顿住，抬头看着她，彻底懵了：“你……你这是耍无赖！”
赵雪看着牛政阳慌乱的样子，眼神里满是玩味，伸手勾住他的衣领：“我就耍个无赖给你看看，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直接凑上去，吻住了牛政阳的唇。
牛政阳猛地回神，伸手想推她：“别这样，我们……”
“晚了。”赵雪松开唇，气息有些不稳，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昨晚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牛政阳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心里一横——反正都这样了，还装什么矜持。他反手扣住赵雪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哑着问：“你确定？”
赵雪没说话，只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了上去。卧室里很快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混着赵雪细碎的娇喘。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赵雪依偎在牛政阳怀里，指尖在他胸前轻轻画着圈，语气带着点慵懒：“现在，还提合约吗？”
牛政阳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扫过床单上那一抹落红，突然反应过来——昨晚他醉得人事不省，根本不可能做什么，真正发生的，是现在！他伸手捏了捏赵雪的腰，无奈地笑：“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
赵雪抬头看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什么算计？明明是你自己忍不住。”
“我忍不住？”牛政阳挑眉，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是谁天天穿得那么惹火，还总故意撩我？”
赵雪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软下来：“那还不是因为你要相亲，还问合约什么时候结束。”顿了顿，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现在，你还想结束吗？”
牛政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认真：“不结束了。以后别搞这些花样，有话直说。”
赵雪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知道了，男朋友。”
自从这次“合约变真”后，牛政阳和赵雪彻底过上了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牛政阳刚把早餐端上桌，赵雪就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背上：“今天不出去逛了吧？在家待着。”
牛政阳转身捏了捏她的脸：“你都请了半个月长假了，再待着要发霉了。”
“发霉也跟你一起。”赵雪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眼神扫过茶几上的避孕套盒子，笑着挑眉，“昨晚那招，今天再试试？”
牛政阳无奈地摇头：“你这精力，比我还旺盛。”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张欣悦打来的。赵雪接起，就听见那边咋咋呼呼的：“雪姐！你跟牛政阳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可别光顾着谈恋爱，把正事忘了！到时候必须通知我，我要当伴娘！”
赵雪看了眼旁边的牛政阳，笑着说：“知道了，少不了你的。等定了日子，第一时间告诉你。”
挂了电话，牛政阳的手机也响了，是苏文哲。他接起，没等说话，就听见苏文哲急着问：“政阳！你跟张欣悦打听了没？她最近有没有空？我想约她出来吃饭。”
牛政阳翻了个白眼：“你别惦记张欣悦了，包姐才是你的归宿。上次我看你俩在甜品店眉来眼去的，别装了。”
“谁眉来眼去了！”苏文哲的声音瞬间拔高，“包姐是我姐！”
牛政阳懒得跟他掰扯，直接说：“我忙着呢，挂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大概一个月，赵雪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捏着根验孕棒，径直走到牛政阳面前，把验孕棒递过去：“牛政阳！看你干的好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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