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叫做松鼠的朋友,他的名字里没有松字也没有鼠字,就是吃苹果有点像松鼠,所以他就成了我口中的松鼠。
认识他是在高一。刚开学,选语文科代表那天,语文老师说,想当语文科代表的举手。那时候的我超级喜欢语文但同时又超级胆小。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就和我班里的另一个女生举起了手,然后我就丢掉了这个当语文科代表的机会。从那开始,我就暗暗记下他了。
军训期间,为了平息没能当上语文科代表的怨气,我不管有空没空都去欺负一下他,因为他长着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可是后来的我才明白,那不是好欺负的样子,那是温柔的样子,善待一切,包括作恶多端的我。

然后有一次集体出行,走在路上时,我不知脑袋抽什么风了,对他说:“你看着好像松鼠啊,不然我以后就叫你松鼠吧。”然后在同学们的嬉笑声中,他就多了个外号——松鼠。
事实证明:不要给任何东西取名,不然你会对它产生感情。如果现在回到高一,然后跟那时候的我说:“你会跟松鼠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估计那时候的我只会给一个白眼作为回应。
松鼠只是一个外号,但是在我们之后关系变得很好后便加上了“先生”两字。
后来,我发现我和松鼠都是喜欢看书的人。初中时的我还在看言情类的小说时,他就已经开始看一些其他的比较高深的书了。他喜欢的作家是八月长安,喜欢像八月长安一样的女子,喜欢的书是《你好,旧时光》。
他和班里其他男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当那些男生还在想着青春热血,班里哪个女生好看,和谁谈恋爱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人生的意义了。有时我都怀疑他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个七八十岁老头子的灵魂了,直到松鼠谈恋爱那天。

哪怕高二分科我和松鼠分班,我们也是很频繁地进行书信来往。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松鼠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找我聊天。我心生疑惑,他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终于招了。
原来是松鼠同学谈恋爱了。我的心哇凉哇凉的,不是因为我喜欢松鼠,也不是因为我喜欢那个女生,而是因为这兔崽子谈恋爱了竟然不告诉我,简直不把我当好朋友了。虽然知道他有人要了后的我露出了老母亲般的笑容。带着儿大不中留五味杂陈的心情,我祝福他们百年好合,但是我已经不止一次跟我的另一个好友吐槽过他的女朋友。
松鼠多了一个心上人,自然是注意不到我这个可怜人。每次跟朋友吐槽松鼠有异性没人性时,我朋友就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松鼠了?”“不存在的。”我无奈地回答,“你不知道我的择偶标准是我们班的蠢鱼同学吗?”然后继续跟朋友吐槽他。(讲蠢鱼同学的话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这个故事是松鼠先生的所以不在这长篇大论了)

毕业晚会那天晚上,我本打算跟蠢鱼同学告白的,可是因为我的胆怯,那句“我喜欢你”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情场失意的我三更半夜跟松鼠先生打了一通长长的电话。
那时候的松鼠先生跟他的女朋友正进行着冷战。松鼠先生告诉我:“如果他跟女朋友高考分数相差在10分内的话就继续在一起。”可是结果就和很多跟高考挂钩的爱情故事一样,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到最后终究是无疾而终。
之后他们默认分手了,我安慰他:“你看我,不也是一个人。”那时的松鼠又成了一个人,又不得不跟我这个单恋不成的钻石王老五抱团取暖了。
每次跟松鼠打电话,老是能侃一两个小时。前几天心情不好,晚上在微信上跟他说:“我发现,你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他给我回了个表情包。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和松鼠先生之间的故事,发现很多我不敢跟父母、跟其他朋友提及的东西,却偏偏可以同他讲,可以跟他聊天南地北,聊那遥不可及的梦想,聊那错过了却回不了头的人,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今年是我和松鼠认识的第五年了。有句话我想跟松鼠先生说:“我跟你说'你好'的那天起,就不打算再跟你说'再见'。”

时光带走了幼稚的我们,我学会了化妆,你也懂得了更多的人情世故,但是在那天,在人海中,我看见你站着在那里,回过头来发现我后笑着走过来的样子,让我又想起了高中时期那个穿着校服的你。我笑着轻声说:“归来仍是少年。”
图/张新成《你好旧时光》
文/木一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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