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2023-02-04 23:34·叁觉
秦民抬起埋头吃粥的脑袋，
望了一眼进屋来的这个女人，
不由自主得感觉到了一股，
在模糊的熟悉中，
带有一丝蒙眬的亲切气息。
三岁前被母亲抚育呵护的记忆，
被后续寄住到姥姥家，
至今已有四年多的新生活早已冲淡了。
那点数量可怜的脑细胞，
早就被新陈代解进了，
脑域里那难以数计的沟壑里了。
秦民才七岁的智能运算力，
完全无法在数以亿兆计的脑细胞中，
找回三岁以前的有效记忆。
这一眼也让秦民的心里不受控制，
自主产生出难以言明的酸楚感来，
双眼也酸胀的难忍。
秦民用手背擦了一下双眼，
眼里不受控制的泪水越来越多。
秦民不想把还有半碗的米粥弄脏了，
放下了手里的小勺，
推开了面前的粥碗。
秦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不敢肯定，
忍受着莫名得抑郁，
用满是泪水的双眼望向了老爷子。
秦刚老爷子在常霞进来后，
就有些担心地望向了秦民，
不知道秦民在得知了常霞的身份后，
会是什么反应。
此时发现了秦民脸上的表情后，
心里暗赞道；
是个先天具有感性的孩子，
善良得心地已夯乲实了。
秦刚老爷子发自内心由衷的喜悦，
微笑着对秦民说道；
“她就是小秦亮的母亲，
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没错的孩子。”
常霞虽然在进门前，
突破了心理的障碍。
打开了思维的局限，
做好了面见大儿子的心理准备。
当常霞挂好大衣转过身来，
目光一下子就被坐在饭桌前，
神态如同大人般沉稳自如地，
埋头吃粥的这个小男孩吸引了过去。
大脑里好像又重生了一位盘古一样，
智慧，思维，意志，
全都被开天斧劈砍得破碎不堪。
失去主宰的，
空洞无神的双目，
依据刚才主人的惯性，
将双眼的方向瞄在主人锁定的目标上。
秦刚老爷子探手想要安抚秦民，
可是看到脸色苍白，
完全没有感知到，
跑过去抱住她腿弯的小秦亮。
痴呆的双眼，
无神地在看着坐在饭桌边的这个小男孩。
母子连心啊！
无论时隔多久，
刻进骨子里的亲情，
永远不会随着血液的多寡而增减。
秦刚老爷子感触得自语了一句，
暗暗叹息了一声，
收回了想要安抚秦民的手。
发现自己已不再适合待在屋里了，
慢慢起身来到衣架前，
从衣勾上拿下军绿色的棉大衣，
回头对着呆痴的常霞点头示意了一下，
轻轻地开门向屋外走去，
随手又将屋门关好。
秦刚老爷子在门外披好棉大衣，
点着了一支烟，
慢步度着走向门洞。
刚转身一进门洞，
差一点撞到一个，
靠在拐口处墙上的人身上。
惊吓之后，
发现是秦继业靠在墙上睡着了。
秦刚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宝贝独子，
看见他满是疲惫的脸上，
胡茬子已长满了脸腮。
知道儿子从家里跑到千里之外的山区，
接上秦民后马上又连夜往回赶。
这一路上一去一回，
就是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
不容易呀！
大家有大家的难处，
小家有小家的辛苦，
这就是人生啊！
秦刚怕儿子就这样在寒春里，
靠在冷墙上睡不妥当，
容易感冒，
只好伸出手去摇醒了儿子。
秦继业在酣睡中被人摇醒，
警觉得马上直起身来。
发现是老爷子站在面前，
不是自家的小妻子，
跑出来喊自己回去吃粥。
有些蒙怔得开口问道；
“大冷天的您怎么出来了，
常霞呢？”
说完后又怕老爷子误会，
只好铺垫了一句话；
“您跟常霞谈完孩子的事了？”
秦刚老爷子并没有在意秦继业刚才的话，
反倒是被秦继业后面的这句话，
问得不高兴了。
眼神平淡得盯了秦继业几十秒，
扭头深深吸了一口烟，
把烟头用手指掐灭后退后几步，
将烟头扔进垃圾筒里。
走到秦继业的面前，
邹起双眉问道；
“你刚才在说什么？
唔！
我明白了，
你是躲在这安心睡大觉，
让你妻子跟我谈孩子的事？
你真不错，有长进。
知道用韬略了啊！
不简单啊！
无论你妻子说什么，
有你姐姐得罪你在前，
有我不注重家里唯一儿子的你在后。
然后你再躲起来让你妻子出面，
无论是想怎么来安排孩子，
我都得答应是吧？
我的宝贝儿子，
就你那只在学习上聪明的脑瓜子里，
是不是每天都要为你父亲我，
调换一副人物面板？”
秦刚说到这发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
便停住了话头。
在太阳穴的后上方，
传来一阵强似一阵得胀痛感，
伴随着脑海里的眩晕，
迫使着秦刚想要像往常那样，
举手按向这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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