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怎么考试还迟到啊？”
“老师……对不起。在高速路上……堵车了。”说话的人一手扶着墙，弯着腰，抬头看向老师，上气不接下气地吐出一句话。
“那快进去吧。”
今天是徐扬上高一第二学期的第一天，上个学期末，学校根据学生的个人意愿重新分了文理班级，而徐扬跟随大多数人的脚步学了理科。其实徐扬一开始选择的是文科，因为他觉得学习唐宋元明清的那些往事可比对枯燥无味的函数求导有趣多了。不过，在他交上“文理科意向书”的当天晚上，他爸爸就接到了班主任的来电。
“徐扬爸爸，你知道徐扬分文理选择了文科么？”
“不知道啊，他还没跟我说。”
“徐扬爸爸啊，你可要劝劝徐扬啊！以他的理科成绩学文科可就浪费了，而且理科以后可比文科好找工作，学文科的人等到大学毕业找工作可费劲了，工资还低。”
“王老师，学文科以后是不是可以从政啊？我听说，好多大官在大学学的都是文科。”徐扬的爸爸是个十足的官迷，从小就给徐扬灌输从政的好处，但每次徐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以沉默应对父亲。
“谁说的啊？咱们国家的领导人都是大学学的理科。”
“是么？好，那就让我家徐扬学理科。谢谢您了，王老师！”
“没事没事，我就是怕学文耽误了这么好的苗子。”
就这样，一句“咱们国家的领导人都是大学学的理科”让徐扬爸同意更改了徐扬的“文理意愿书” 。你或许会以为徐扬会因为这件事和父亲大吵一架，然后负气离家出走。可生活不是起点网上的小说，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有的只是青春的懵懂与迷茫。徐扬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反抗而是默默接受。因为那时的他也在犹豫——周围的人都在告诉他“学理科未来发展更好”“文科都是学不懂理科才被迫学的文科”“咱们学校文科教学资源没有理科好”“你理科排名在全校前十，不学理科岂不是白瞎了”。他的内心似乎更喜欢文科，但理科会让他有更好的发展（至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那就学理科吧。
新学期伊始，学校都会按照惯例举行测试来检验学生们的假期学习情况。徐扬坐到座位上时，已经迟到了20分钟，他用一分钟平缓下来了自己的呼吸——下了父亲的车，徐扬便用出了跑1000的劲头跑来了考场（速度是不是1000米配速不知道，但跑后反应绝对是1000米后的反应）。
迟到导致徐扬只有30分钟来凑够语文考试那最后那800字 ,但他还是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用一句莎士比亚的名言（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莎士比亚说的）踩到了那条“800字线”。
今天上午有语文和数学两场考试，考试之间有15分钟间隔时间。
徐扬交完卷后，环顾四周发现第一考场还是那些熟悉的人，几乎没什么陌生的面孔。（其实考试成绩就像金钱一样，也把人区分了阶级，形成了阶级固化——学霸们越学成绩越高，越来越喜欢学习，形成正反馈，学渣们则反之，越学越痛苦，厌学情绪越来越高，形成负反馈，这也就导致几乎很少有逆袭的学渣。）放下笔，徐扬向后伸了个懒腰。
“啊！”没料徐扬的懒腰伸得太大，打到了后面座位的同学。
“对不起，对不起！”感到打到人后，徐扬赶快坐正转身道歉。
“没事，没事。”一个陌生面孔突然映入徐扬的眼帘。徐扬自从入学就一直在一考场考试，几乎认识这个考场的每一个学霸，对于亘古不变的“年级前十”更是十分熟悉。“年级第四怎么会是个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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