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从未见过海,至少在前三十年没见过,今后是否能有机会,我想大慨也不是全无,只是我会尽量避免去沿海城市把这种可能性稀释为毫末,我对一望无际辽阔事物总有种恐惧,摸不着是否尽头己是世界尽头,虽说世界是个圆的,但绝大数人一生所生存居住的空间是有尽头,那些尽头就像从未抵达的彼岸,未曾领略过的风景,我大至归属于窝在一个地方,便认定扎下根了,不轻易离开过久,这是潜伏在基因中的隐性因素,还是某个幼孩时候记忆某个不经意的转换,我并不想过多推测,计较了,凡成为过去,习惯性制度去行动的,都成了死板僵化的存在,就像是板上钉丁,不过这套理论并非完美无缺地适用于每个人,比如我习惯每天早晨吃稀饭豆乳,而有的人习惯吃面包,还有人干脆不吃,这类不同如果精细划分制定成表格,分析研究这其中的联系,肯定是项繁琐却十分有趣味的事,仔细想想,参与进这项漫长进程,观察不同人度过一天的方式,深入探讨视为习惯背后所蕴含的,光是假想一下,便深陷其中。如果。按照这样的方式把我分门别类的安放在某某方向中,我是拥有兴趣范围广泛,却不能将全部身心精力全置于其中一类,大至上许多人与我相似,贪图新鲜感所带的陌生与惊喜,就像在平静中点爆炮弹,瞬间放纵的延续痴迷远比鲜花更灿烂。不过很多同今晚一样,身体疲惫,精力却还孜孜不倦地运作着,胡思乱想中磨耗着精神再陷入晕睡的,今天蒙在被子里半天,丝亳不觉有何差别,往日如时钟般精准,嘀嘀嗒嗒,按时行进的,现在失了常,出了问题,我有种茫然无措,类似于在转入陌生氛围,对这景物迹不熟络,只好站着,观察四周左右四顾,并记在头脑中,每每再忆起时,不会如上一次尴尬陷入窘境,与之不同的,我在自家里,并为即将熟睡而奋斗,努力,劳神,迟迟未能入眠,烦燥,闷郁,有烈火焚原的势头,敲打着我苦心经营的平静,我仿佛被驱赶进了某种边缘,在陡险悬崖上举步唯艰,我为失眠而愤怒,愤怒在耳中清晰的时钟走动声,时间就这般无情流逝,我这样迂腐的人为此愤怒,为此将自己逼向没有尽头,一去不返的人生,往日积攒的毒素,顺着撕裂的缝隙,如洪流破堤,狂欢似的奔驰怒吼,不安定因子相互接连起剧烈沸腾,冒出的气泡崩溃,吐出重重一口浊流,我此时状况就像只快要渴死的骆驼,在茫茫沙海里寻览绿洲,对应
正好是我灵魂样子,这种折磨让我联想起永恒,身处其中,望不着尽头,这种近似永恒,使身体灵敏触摸到每分每秒光阴长河的冲洗,而在我骨头深处留下记印,等待积累结蛹变化,墨守成规的衰老现象直接又毫无余地的侵蚀,这些都不能推移寸步,正因这就是现实是真理,无法逆转和推翻的,只能坦然面对,任凭他们蛮横霸道满是毫无妥协忏悔的姿态,肆意嘲讽我对自己过去的反复翻看,并令我反复为之痛恨,为之怅然,长久来,愈发颓废和消极,每至深夜,每当我辗转难眠,几乎每日相同重叠发展成了恶性毒瘤,我尽量不去想,将意识放入真空中,慢慢与环境化成一体,早早进入舒适安宁的状态,耳朵自觉忽略过细不可闻的嘈杂,呼吸渐渐平缓,睡意愈发浓重,是黑暗太过深沉了,我睁不开眼了,此刻最接近我一直追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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