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年,我就这么平淡出生。都说如果未来前程似锦,生下来不是七彩祥云,就是红光照室, 但是我没有,有的只有一个段位比较高的农民爷爷天天催我勤奋读书。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人,但我自己对我自己绝对够狠。说起自己的愚,我年少时有个梁上君子(毛贼)想偷我家东西,看到我夜晚背书就在房梁上伏着,打算等我去睡觉再动手。一遍,两遍,一百遍,直到黎明,我死活都没背下来,“君子”忍无可忍,跳下来指着我愤怒的背了一遍文章,大声喝道:“你个瓜娃子,背个什么劲儿。”我十六岁开始考秀才,连考七年却年年落榜(高考七次没考上),终于二十三岁中秀才二十四岁中举人,二十八岁直中进士,自此官运挡都挡不住。
读书,我是认真的。进士落榜那年,返乡途中钱用完了,幸好遇到一个同乡,爽快借我了一百两银子,路上碰到一套《二十三史》,无奈价格已经远超我经济能力,典当了衣服,再加上一百两把书买了下来。此后我每天圈点十页,如有间断则是不孝。《二十三史》我翻阅了多遍,悉心钻研八股文,每天醒来摸书,睡前看书。1838年我再次进京时,我深知读书成癖,怕看到书店我就忍不住花钱,所以看到书店就绕道走。日后我养成了日日读书的习惯。三十岁耳鸣,三十六开始眼花,六十七一只眼失明,长年失眠,我却没落下一天,因此写下了“无一日不读书”的经典名言。
戒烟,我是认真的。年岁不大我就染上烟瘾,1831年我去学院读书,院长叹赏我的诗文,认为我是大才。有一天看到我吸烟,他突然变脸大骂:“我真是瞎了眼了,染上这种嗜好,算什么好青年!”呵斥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突然醒悟,不改陋习,何以谈志?我改号“涤生”,又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亦如今日生”来激励自己。可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失败告终。而后几年我又陷入吸烟的沼泽,自我检讨都改名十年了,一点成果没有,决心再戒!我逢人便说戒烟,可一看到别人吞云吐雾,我就嗓子痒得不行,别人敬烟,盛情难却,就情不自禁抽上几口。兴师动众的戒烟运动,失败。第三次,我内心想清楚了,戒烟如果我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经世伟国?一天晚上,我默默举起锤子,铿锵几声砸烂了我的白铜烟壶,又把烟叶付之一炬,自此不再复返。
打仗,我是认真的。从率领部队那一天起,顶着皇帝瞎指挥的压力,受着地方官员的唾弃,看着苦心经营的军队一次次失败,我自杀过两次,被人打了也是血和牙一块往肚子里咽。从中我摸索出适合我的战术——“结硬寨,打呆仗”,湘军行军打仗,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我最重视的就是扎营,挖沟修墙、轮流站岗,长年累月下来,每个士兵都是挖沟小能手、砌墙小王子。虽说威武的军队被我用成了民工建筑队,但效果却很好,让我在面对太平军的流氓战术中,屡战屡胜。我忍得了,等得起,守得住。
后世对我的评价无论“晚清半圣”,还是“第一完人”我自认为还有差距,但我从未放弃过成圣人的路途。人生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我乐得其中。创湘军、平太平天国、剿捻军、办洋务,都是我切切实实留下的时代烙印,无悔。
依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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