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将曾在我身边真实发生过而我记忆模糊的事情称之为梦。
我从未想过会到这个城市读书,第一次过来时复读的心都有了,学校很破,没有我喜欢的宽阔的马路,整洁的环境。老家离小城是两个小时的大巴车距离。
我在记忆里一直有条废弃的铁路,从田间穿过,路基被高高的垫起,石子,白杨。过了一条乡里的田埂路不知去往何处。我一直觉得有他的存在。事实确实是这样。
有次放假返校的路途中,我又看到了它,很安静的躺在田里,那是个秋季,我离开时田里的玉米都摘掉了,只剩秸秆光秃秃的立在地里。我看着这与我们老家截然不同的种植作物,我老家一季稻子,一季麦子,这地方只种玉米。我喜欢秋千,那种木头的秋千,我喜欢铁路,喜欢凉亭,文艺病而已,只是觉得有这些东西在的地方会有故事。就像我小时候搬着小板凳坐在奶奶面前听她说故事一样。
奶奶说,那时候生产对就在我们村庄大塘西头点名,好些人早上端着稀饭碗过去,点过名回来,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几个工分。那暂子男老力一天十个工分,女的一天五个七个工分,俺庄那谁谁谁,一大老力就给他七个工分,他讲,我这都结婚了,还不给我十个工分吗?
我有次做梦梦到全世界都死光了,就剩我和我二姑,周围都是尸体。我二姑拉着我,突然一个死人拉着我的脚,我那天晚上惊叫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后来我再也没有类似的惊吓过,只是在梦中哭醒,一次又一次。
我那时还小,不懂做梦,我有一次做梦奶奶说她17岁就结婚了,我说,奶奶,你17岁就结婚了。奶奶说,不是,22岁结的。我说可是明明说你是17岁结婚的啊。
在我是一个上小货车都要爬,嘿呦嘿呦的喘个不停的年纪,那天晚上,我和爸爸一起去接老家来的人。我穿着绿色的短袖,绿色的长裤,长裤的右腿上有朵粉色的花。我自认为在寒风中站立了很久,可是后来爸爸说那天很热,还有,接的那个人竟然没有夸我的衣服好看,哼,好气哦。
那时爸爸在一个工厂打工,给别人开货车。我在家呆的无聊只要他开车我就爬到车里。爸爸的同事那时喜欢逗我,他说,你爸不带你去,我就一个人偷偷偷了我爸的车钥匙,钻到车里,怕我爸看到会赶我下来还躲在驾驶座后面,那是个夏天,那酸爽。
我爸说我记忆力很好,很长的路走一次就能认得。这后来也发展为他不愿带我出去的缘故,我老是指挥他开车,他想抄个小路,我爬到他身上晃悠方向盘不对不对,你上次走的不是这条路。
我爸带我出车,一路上会碰到很多东西,有一次碰到别人办丧事,用的是红棺布,爸爸和我说这人应该年纪大了,家庭圆满。我非常伤心的想了想我如果是我爷爷奶奶,我是怎样的,所以那个下午,我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失魂落魄,还流泪了,我还没让我爸看到。
我小时候学校小卖部有两块钱一袋的有吃的有玩的那种零食,我非常想要,可是那时候零花钱基本上一次只有一块钱,我是老鼠窝里放不住隔夜馍的人,根本攒不住钱。好不容易有两块钱了想着买两份自己想吃的,终于有一天我下定决心,攒够钱,鼓起勇气去了小卖部,然后老板娘告诉我,没有了,以后都不会再进货了。
小时候老家院子里有棵树,槐树,我爷爷在她伸出来的一个枝桠里给我搭了个悠悠。我小姑也喜欢坐在这上面吃饭。后来我小姑坐上去悠悠断了,手里捧着的面条碗也摔碎了,我站在她面前哈哈大笑,我爷爷生气的瞪着我小姑。
凌晨了,室友聊对象聊吃的聊的很欢,眼睛有点涩,今晚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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