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讨的老人

        昨天一早送孩子上学，在路上见到一位晕倒在路边的老人，旁边放着一个不锈钢杯，杯里零散的搁着几枚硬币和几张一元的纸钞，一眼就可以判断这是一位乞讨老人。所以，晕倒我打上了引号，因为我也不能确定老人是真的晕倒了，亦或只是跪得累了想躺在地上休息一下。

        这种情况见得多了，路人大多是神情漠然地从老人身边匆匆走过，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若是平时，我顶多也是扔一两元钱然后就走开，算是给自己未泯的良心一个交待。只是今天，我弯腰扔钱的时候瞅到老人紧闭双眼，手在微微颤抖，脸上似乎也露出不快的表情。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停下来。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或许老人真是有什么不舒服呢？或许一大清早的没吃饭饿了呢？在尽可能的保护自己不被讹的前提下，问问总是可以的吧？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帮他总是可以的吧？哪怕就是给他买份早餐，也是能做到的吧？

        看看孩子离学校不远了，就让孩子自己上学，简单地跟她说妈妈去问问老人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孩子很懂事，朝我挥挥手，径直朝学校走去。孩子一直以来对路边乞讨的老人和残疾人士总是怜悯有加，只要身上有钱，就会全数给出去。还会问我，老人家的儿女去哪了？为什么他们不养老人？问的次数多了，我就跟她解释，可能老人家没有儿女，可能他的儿女对他不好，可能他的儿女也有疾病需要老人筹钱治病，也可能老人乞讨就是一种赚钱的手段，其实他家里并不穷，还用乞讨到的钱为家里还盖起了大房子。所以，我们对待这些人，只要尽到我们的心意就好了，我们本不需要把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他的。

       我不知道我对孩子的这种教育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我只是不想她在多年以后，知道自己的善良被欺骗而伤心难过。

        我转身回去，顺便在路边早餐店买了一份早餐，疾步走到老人身边唤醒老人，问他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早餐，老人家似乎还没有适应过来，睁开眼，许是一直以来被冷落惯了，一脸的诚惶。老人颤颤巍巍的说，腿不舒服，躺一下。这时我才注意到老人身下压着一根拐杖，腿是否有疾我无法确定，但是看上去70多岁的人长时间跪在地上也是够呛的。

         老人说他家住河南，儿女都在外地打工，嘴里不停的嘟囔，人老了，日子难过，你走吧，你走吧。看来他身体并无大碍，我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把早餐放在地上，嘱咐他别躺地上，昨晚刚下过雨，地很湿，叫他赶紧回家。然后我也离开了。

       孩子放学回家，问起我这件事，我跟她说，老人就是饿了，妈妈给她买了早餐。孩子便不再多问，我也没有再说。

       诚然，我们都很清楚，在现今这样的社会，遇到此类事情，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积极热心的围观，安慰。唯恐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就是所谓的成熟吧。

          今天一早送孩子上学，没见到这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