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后,凡平回了老家北方。自从后来看见秋玲和应先生双进双出的,他也就打消了那有的没的念头,私下里和自己的女同学联系上了。
女同学系凡平的大学同学,人长得标致,还考取了正式工作,要论哪一点,都不输秋玲,两人关系发展的米已下锅,火也打开,就差没煮了而已。
应先生带着超超去了父母那团聚,说是不远,就在隔壁县城,很快就会回来。秋玲有课,还有几个学生要带,自然是去不了,不过秋玲心里是明白的,既然没有谈婚论嫁,又何必去见人家父母。
作为股东,负责完最后两节课,秋玲娴静的目送几个孩子上车,孩子们露出洁白的虎牙,“田老师再见…”
小手稚嫩的飞舞,让秋玲的心软了一地。
“同学们再见…”
送走奶声奶气的孩子,阳光充了交春的电,炽热高悬,寒气好像被驱逐的无痕,秋玲打开了脖颈上的围巾,随着街头人流,来到百货商场。
临春商场里外的人海,简直就是在办演唱会,密如蚂蚁,一环扣一环,这边秋玲刚想迈进门,那边一对母子,好像从天而降,从她面前挤了进去,秋玲愣是被挤的退后了好几步。
秋玲索性门也不进了。家里该寄去的,已经叫碧芬带去了,自己衣食无缺,并不少什么,她只想着大过年的,培训班也需要装扮一下。
最后袅袅婷婷转个弯,就近在摊位上,挑了两副偏雅点的对联,两对红彤彤的灯笼,她想给培训班和自己的住处,分别贴上和挂上一对。
不过等她饶有兴致,赶到培训班才醒悟,门的横梁还挺高,就算有梯子也得有人扶着,这种恐高活,还真得男生来。
凡平和其他老师早早就跑了,应先生相继离开,难不成要打电话,把刚下班的老师呼来,她也是一女生呀!
秋玲正张望着无策,这边阿航一脸疲惫之意的锁门下班;真是搬兵无觅处,竟然全天成,她怎么忽略了一个阿航,秋玲如获救星。
“阿航,你下班呢?”
“秋玲老师,你这是…”
秋玲一手对联,一手灯笼,无辜的不知所措。
“秋玲老师,贴对联啊?早说嘛,我这就去般伸缩梯。”
万事万物,皆有阴阳协调,这女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到了男人手里,就像拎空袋子一样轻而易举。
很快阿航搬来了伸缩梯,一头着地,一头靠墙的利落架好,蹬着运动鞋,毫无危惧地爬了上去。
秋玲见状,慌忙扶紧梯子,生怕阿航这个大力士,把梯子给晃翻了。
“秋玲老师,对联…”
秋玲慌促地撕开胶纸,笑意清扬的递上对联。艳红的对联刷刷地垂开,金色的字迹,忽闪闪地耀眼。
“秋玲老师,灯笼…”
秋玲忙不失迭,举上灯笼,光芒穿透大红灯笼,纷红似火,映照了秋玲一脸,熟苹果似的。
两人传接的默契配合,很快完成了春节的装饰。喜庆的对联,旋转式的灯笼,洋洋洒洒的张灯结彩,年味已经出来了。
阿航大步大步的退下楼梯,秋玲侧脸埋着头,玩命似的抚着梯子。
只不大一会儿,这抖动的伸缩梯突然不动了,秋玲以为阿航大概已经下来了,可是还未转过头的后颈,好似被一股强急的气流,热乎乎的喷涌而来。
是阳光?是猎人?秋玲只觉那股热气越来越逼近,她既羞又懊恼,木偶般憋红了脸,她知道难题来了,解题才能解决当下的窘境。
秋玲缓缓深呼吸上一口气,闭上眼义无反顾的使尽洪荒之力大唤,“阿航…你下来了吗…”
“我下来了。”
秋玲转过身,阿航妥妥地站在她面前。
阿航淡定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但秋玲笑容瞬间生了锈,她机警的如刺猬般退缩,又分明感受到阿航的眼睛还在发电。
此刻还站在这里干嘛?为他鼓掌?还是等他发起攻击?没等阿航回过神,秋玲穷尽全力的跑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难道她和应先生的爱情错了?难道认识一个应先生,就要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都可盯着、戏弄着?难道这人世间的男女关系如烟花,可点可灭?难道没有港湾的爱情,注定颠沛流离…
秋玲如雾梦般失去了方向,心田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悲哀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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