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搬了一条板凳

        那天我去开会，提前半小时到了会场，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没座位了。“小伙子，去楼上自己搬条板凳。”一个中年男人看穿了我的尴尬。我感到气愤，但转念一想主办方也不容易，便老老实实地上楼取板凳了。

        二楼还挺宽敞，凳子零零散散的摆在最里边儿，我走过去提了一条干净点儿的正准备返回，忽然想到后来者也没有座位，不如提两条下去，可以给人行个方便。

        下了楼，我把一条板凳摆在入口不远的角落里，拿着另一把走开约四五米处坐下，当时想的是做好事不留名，别让人家发现了而感到尴尬。

        慢慢儿的，人来的多了，板凳也多了起来，一人带来一条，无一例外。我多搬来的那条凳子孤零零地呆在门口的角落，无人理睬。

        会议已经开始了，我的关注点完全偏移到了那条空凳子上：怎么就没人坐呢？这时，一着红衣的年轻女子进了会场，因为迟到，她看上去有些慌乱。随她之后，进来了个小个子男生，打扮得挺时髦，还叼着根烟。有人提醒他们上楼去搬凳子，可凑巧的是，他俩都看见了那条空板凳，而且都想坐上去。我内心窃喜，这好事算是做成了。

        事与愿违，麻烦事儿来了，他俩竟吵起来了！

        “哎呦，你还是个男的吗？让女孩子去搬凳子，真小心眼。” 女子抄着手，一副鄙夷的表情。“你能不能有点儿素质，我先看到的，就得我坐！”那男的因为叼着烟，说得含含糊糊。“哟呵，还跟我提素质，先麻烦你把你那烟给灭了吧，像个什么样，还有没有家教？”这说着都骂到家了。男的把烟一甩想动手，被人给拦住了。

        会议被这两人扰乱了，台上领导亲自下了台，径直走来把这俩人喊出了门，准备调解调解。会场内讨论开了，十分嘈杂，但我隐约听清了句话“怎么会有条空板凳？”接着是一阵笑声，至今我也没有理解这些笑声的含义。

        不一会儿，他们回来了。那空板凳被他们一人一半的分了，背靠背坐着，领导满面红光，上了台：“继续开会！”

        会议结束后我搬着四条板凳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