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刹潇天雲梦泽（38）

文//春草萍踪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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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八子奔齐一路咏歌

战国时代，分封的各诸候国本来都是周文王的子孙，或者有功的文臣武将。各诸候國都有官道相通，虽然不象现代这样的交通发达。

按照周朝《周官》所规：天子出行是坐五马车，三公九卿出行是三马车，士大夫是二马车，平民只是单马车。而这时的孔子、孟子等鸿儒大师属于士大夫之列，出行当然是二马车。

此时，在镐京通往齐國的官道上有数辆二马车急行。坐在这几辆马车之上的是老子的十大弟子孟子、墨子等一行，他们正是赶往稷下学宫那一帮人马。

虽然镐京与齐相距并不遥远，但那时的马车行速较慢，从早晨出发是一路颠箥，这批大文人就搞出一路文章。

墨子是触景生情，一路庄稼成熟与西周的破败景象，无限感伤便放声歌咏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是镐京文人中传流甚广的一首歌诀，与此时墨子的心境简直太吻合了，墨子那粗旷的男中声是如泣如诉，王诩与墨子是同坐一辆马车，见墨子如此情景便劝道，

“师兄，亡者己己，知不可追又何必如此？况兄长怀旷世之绝学，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家园？”

“非也，我自幼在镐京长大，故乡的一草一木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有着深厚的情感，小时的大周是如此的欣欣向荣，现在才过十来年这大周却如此破败，……”墨子说着说着又高声咏唱了起来。

这时李斯在与于墨子一并驾的马车之上，也被墨子所感染了，想到自已为求得功名，四海飘泊，游离失所心中无限感慨。墨子的歌咏一罢，他便引吭起来：

“绵绵葛藟，在河之浒。终远兄弟，谓他人父。谓他人父，亦莫我顾。绵绵葛藟，在河之涘。终远兄弟，谓他人母。谓他人母，亦莫我有。绵绵葛藟，在河之漘。终远兄弟，谓他人昆。谓他人昆，亦莫我闻。”

韩非子、荀子的被李斯的一阵歌咏是暗然神伤。亦跟着李斯引颈和歌起来。

是啊，一代圣贤们他们亦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们寒窗数载哪个不是为求功名而发愤苦读，现在又是风餐露宿，一路劳顿。可心灵的归依又在何方？天下攘攘皆为利而往，天下稀稀皆为利而系，文人空有一腔文墨又有何用？

此时的庄子与孟子，与他们这几位的心态可截然不同。毕竟他俩此时已是成了名头的大家，手下弟子都有千人之众，各诸候国的国君都知道他们的大名，到任何一个国家去，不光是吃喝的招待，而且都是被礼待为上宾。

况且庄子的道家学派，孟子的儒家学派一直以来都是被尊为国学。之所以这次要到稷下学宫去遛弯，亦是为了去观摩观摩观同时学习一下各门各派的先进思想，丰富道家与儒家学派的思想内涵，看看天下大势。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己。

对于上面几位的沉闷思想，庄子与孟子亦深感同情，终究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各人见解不同，他俩亦没办法。于是乎庄子歌到：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天保定尔，俾尔戬谷。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吉蠲为饎，是用孝享。禴祠烝尝，于公先王。君日卜尔，万寿无疆。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这首赞美群臣，祝福周王的诗。一改李斯与墨子的沉闷气氛。对周王朝还是寄托着莫大的希望。

大家的情绪此时也被调动了起来，接着便吟朗以一些欢快的歌谣，来打发一路的寂寞。

孟子孟轲接着歌咏道：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这首祭祀商朝的中兴之主高宗武丁的乐歌。诗中把部族的原始神话与后人的历史事实结合在一起，从周朝的起源，概述了周朝的诸位祖先的功绩，并以此来突出武丁的地位和作用，从而表达了对他的赞美。

孟子旨在通过这首诗的咏唱，激起大家对周朝诸位祖先的追忆之情，对那个时代充满了向往与纪念。

出发在的第四天下午，一行十位是来到了齐国的边境。边境的守卫战士，将他们是拦了下来。

“各位！站住！你们是进入国界了，在没有批准文书的情况下，那只有回吧！”卫士大声地喝令起来。

李斯、邓析与荀子下车上前便与站岗的武士们是理论了起来。“我们是游学的，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进去？”

“不行，这天下各门各派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这几天总是有人称游学，这样下去我大齐岂不是成了难民收容所了吗？”那几位站岗的士兵叫嚣道。

“还不回转，我大齐可就要将你们给抓了起来，然后送到奴隶市场，卖给富贵达人们去做奴隶。”那几位边界站岗的战士是野蛮地吼叫起来。

“什么人，要将我们卖去做奴隶？”庄子与孟子是从后面的马车上一跳下地便问道。

“就是我们，你怎么着？”那几位手拿武器的边界战士强硬地喝到。

“你们几个小的听着，快快通禀一下齐王恒公，就说他的师尊孟子到了！”庄子大声地对那几位战士说道。

“噢！怎么是孟师尊大驾光临，小的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