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夏天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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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亮的哭声混着初晨第一缕阳光,不安分的我来到了这世上,总算抓住了世纪的尾巴。
我的家乡是江南的一个小村庄,有山有水,够我折腾的。不过她在定义上可没这么诗意,思政老师说她是浙江西部的西部,言下之意就是挺穷的,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童年的风风火火。
孩子嘛,抓把泥巴都能玩得不亦乐乎,更何况我家附近有很多树,爬上爬下欢乐的很。
老家门口有一棵三百年的樟树,枝叶繁茂如同撑开一把巨大的伞,夏日里赐予我一片荫凉。
樟树上面挂着蓝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它的生活习性与醒目的“三百岁”。我并不常爬这棵树,不是因为它的地位尊贵,而是它长的太不留余地,很难爬上去。在一个倒挂金钩准备上树却狠狠摔在地上后,我就没敢爬过。不过,我一直都很庆幸我曾经有一棵树,它三百岁,年纪大到没有人能移走它。
老家的后院种着两棵胡柚树,结的果子很酸很涩,一点都没有作特产的自觉。久而久之,妈妈也不再打理它们,每年春天开一树的白色小花后它们就萎了。这样也挺好,就能顺理成章当柴烧了。
那天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时,我有了自己第一个小花圃。所谓花圃,就是用竹棍子围成一圈,在里面铺上我不远十米移植过来绿色的苔藓,还像模像样给外围缠了几圈毛线。
凤仙花轻轻摇曳,像是在对我道谢。
心情愉悦。
然而,这个花圃不到半个小时就被破坏了。红嘴公鸭张牙舞爪走来,推倒了“篱笆”,啄坏了“草皮”,还气势汹汹脖子一前一后摇动着。好气,却不敢踢它,它可是敢从我饭碗里抢肉的公鸭大人啊。
我一直怀恨在心,可是那天它被绑住翅膀塞进麻袋的时候,我还是有点难过的,它那时叫的那么疼。
卖掉公鸭以后,妈妈买了我最爱吃的石头糖。看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想到那只哀叫的公鸭,我狠一狠心,把糖都吃了。我不能对不起鸭兄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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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幼儿园的时候,所有小朋友都是哭哭啼啼,只有我不吵不闹甚至还有些兴奋。因为,上学是我求来的。
家里事情多,妈妈本来想让我晚一年上学的,可我看着小伙伴都去上学了有些着急,就求着妈妈让我去上学。
这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她常常将这当作骄傲的谈资,因为村里人都觉得会读书才有出息。仔细想来,我也算是阴差阳错进了“别人家孩子”的行列吧。
第一次拿积极分子的时候,妈妈很开心。
第二次拿积极分子的时候,妈妈指着同年入学的小朋友说:“喏,你看看人家,每次都拿三好学生。”
我受伤的低下头,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拿三好学生。
后来,我真的拿到了三好学生。再后来,仅有的奖状已不能让妈妈开心,她说,你得拿前三,最好是第一。
我便努力着,拿前三,拿第一,在碰到数学这个瓶颈前,生活一直待我不薄。
压力肯定是有的,可是我知道妈妈不容易。幼小的我,无能的我,只能通过一点点可喜的成绩冲散她的苦难。
现在想来,很多晦暗苦涩的日子,妈妈都是用我那些拼搏之后得来的好成绩渡过去的吧。
因此,相比较同龄人对应试教育的厌恶,我反倒感激它的存在,能让我抚平妈妈焦虑的皱纹。
只是很可惜,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消除她脸上的风霜,无法承担她脊椎的疼痛。
所以我只能用力跑,用力跑,告诉她我在前方,我会带给她一个安然无忧的未来。
有人说,90后是垮掉的一代。可是现在他们已然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
而我,出生于世纪末,不知未来如何。
我只能,轻轻叩响社会的大门,说一句:“你好啊,余生请多指教。”
你好呀,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叶鲸落,一只执着于文字里喜怒悲欢的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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