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纳百川

作者: 微樯 | 来源:发表于2019-04-17 13:27 被阅读185次
花的心里有一个春天  微樯/摄

        几年前一个下午,天热得发了狂,人们都不愿待在家笼子里受蒸煮,每天下午都到小区广场上纳凉。

        广场舞,疾走的婆姨,奔跑的小孩让广场成了大家的聚会地和新闻集散地。我和同事因为一件事争得面红耳赤,老宋过来说——慢慢说话……

        话音未落,小苏气喘吁吁说——老宋,你家二小子出事了。老宋脸色脸色秒变,白得像深秋早上的霜冻。随后他回过神来——孩子现在住院了?被否定后,他又问“那是在家里了?”

        小苏摇摇头,老宋叹了口气——那是不顶事了啊。随后平静地跟随小苏去看儿子。

        看着老宋平静的脸神,我想——一个人的心到底有多大,能容得下如此沉痛的悲伤。想起女儿小时候小病多,每次得病我总是焦躁不安,彻夜难眠。而且嘴里不停埋怨爱人没把孩子照顾好,衣服那么单,饭菜没洗尽。唠叨到爱人想发怒的前一秒才发觉自己太过分。自己的心怎么这么小呢?

        上高中的儿子有个好朋友——同桌。通过他同桌,我认识了一个心胸比男人还大的妈妈。

        儿子同桌是女孩,阳光大方爱笑。可谁能想到,她几岁时爸爸车祸去世,她一直在单亲家庭长大。在大家的印象里,单亲家庭缺少的爱总会给孩子带来影响和麻烦,可这女娃简直比双亲家庭还阳光。

        渗入别人的思想,才能参透一个人背后的深意。在和这位妈妈的交流中,我发现了一位育儿的好老师。有一次,她同女儿探讨生死。她慢慢对女儿说,世界上没有人长生不老,人都会在走完人生的路程后离开。作为懂事的人都应该理解和接受。

        回想起儿子要和我讨论生死,我呸呸呸地翻白眼——不要胡说八道。我的心在别人面前再一次小成了狭隘的一条罅隙。

        一同分配到单位的小郑突遭横祸——在压裂车上被高压电击穿。他的父亲哭得死去活来,我们看见身体健美的阳光男生突然离去,也不由得抹眼泪。

        第二年,再见小郑父亲。他后面跟着一大男孩,猛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小郑吗?细看看,却比小郑年轻得多。这位和小郑名字只差一字的是他弟弟,这次来顶哥哥的班。此时的小郑父亲满脸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哪里还有儿子逝去的一丁点悲伤?

        看着小郑父亲,我们都不解。如今想来是我错了。一个人的心如果被另一件事儿占有,就再也没有悲伤的空间,何况是工作解决这样的大事。我们也没必要苛责,难道永远笼罩在亲人逝去的忧伤里才是正确的?

        每个人都有一颗心。拳拳之心太小,放下一些,暂存些许,方能腾挪出可以自由旋转的空间,才能为心备飞出一条平整的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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