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呆呆地坐在地上,被孙尚突如其来的推倒吓懵,觉得孙尚的面孔变得陌生,早已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书生,她发觉他变了,变得这么粗鲁,这么暴力,自结婚以来第一次发生肢体冲突。香儿低着头,看着脚上那双底都破穿的鞋,轻声细语地对孙尚说:“什么时候的事?”
孙尚紧紧握紧拳头,深深叹口气说:“听不明白。”
香儿用手擦过眼睛,说“那张纸是什么回事。让你如此紧张,至于动手吗?”
孙尚说:“只是一张平常的纸,没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
香儿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她也就不再问了。孙尚伸出一只手拉坐在地上的香儿,香儿甩开他的手,双手搭在膝盖上,头放在手臂,眼睛看着屋前的梧桐树,泪慢慢地浸湿了一小块衣袖,她哽咽地啜泣,孙尚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他心虚地走出屋去。
自此以后,香儿每天晚上都不让孙尚碰,两个人都是侧着睡,一个人面朝墙壁,一个人面朝柜子,谁也不搭理谁,被子中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风从外面吹进来,被窝经过一夜还是凉的。孙尚下班回家后,香儿偷偷摸摸地翻他的书,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几次被孙尚看到她的举动,孙尚都会阻止她,然后不了了之。
自从那次过后,孙尚相信她是徒劳的,回家之前他会把证据销毁,或者会留在学校宿舍的抽屉里,抽屉已经换了一把新锁,香儿再怎么也打不开。而且香儿好几年不曾去过他的宿舍,他觉得万无一失。但他没料到一个女人怀疑她的男人会千方百计地搜集证据。
那张纸的事故之后,孙尚比以前去县城的次数频繁。那一次,孙尚借口去县城,他说有几篇稿子需要核对,要几天回,叫香儿不要担心,照顾好家里。香儿虽然知道孙尚经常往县城报刊投稿,但在以前很少去县城,她觉得些不对劲。她对孙尚说:“那学生怎么办?”孙尚说:“领导批了,有代课老师,不要瞎操心。”香儿说:“那你放心地去,家里有我,一切勿念。”孙尚的嘴刚要触碰到香儿的额头,只离几厘米,猛地被香儿推了一把。孙尚什么话都没说就提着行李箱走了。
那一天,等孙尚前脚走,香儿后脚就跟上。香儿不是去县城,而是去学校,在家里没搜到蛛丝马迹,她是不会甘心的。于是她才决定去学校一趟。
香儿那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平时几乎不舍得拿出来穿,只有在特别场合才会穿出去,这是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衣裳。香儿走到学校门口,守门的老头是香儿娘家那里的人,他见到香儿说:稀客,稀客,几年没见你来过学校,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香儿嘲老头微笑地点点头说:“刚从集市上来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化。”老头见香儿手上并没有提东西,学校规定不管是老师家属还是其他人一律都不许提东西进学校,防止失窃。老头放行香儿进去。香儿说了一堆感谢的话,然后大步踏入学校。
香儿一边走一边环视学校的景色,一切与以前差不多,看不出哪里有变化,然而她的心境却不同。以前走在这里她是高兴期盼,而此时她的心是沉重的,一块石头压在她的胸脯等待她去揭开。
香儿在学校的一角碰到校长,她以前见过,所以她上前同校长打招呼。香儿对校长说:“孙尚请假了?”校长说“是的,请了一周,你有什么事吗?”香儿说:“您知道他为什么请假?我来他宿舍找完东西就走。”校长说:“他和李老师一块去县城。”香儿有点惊呆又惊喜,她一直以为只是他一个人去,她希望自己担心是多余的。香儿说:“李老师也去,没听他说,打扰了。”校长朝孙尚的宿舍指着,告诉香儿的具体位置。
香儿心慌地沿着校长指的那条路走去,她推开房门,房门没上锁,走向房间。香儿滚动眼珠四周打量,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就没有其他的东西,看上去冷清。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发现书桌上的柜子居然上了一把锁,门没关,柜子却上锁,香儿觉得一定有情况。于是她准备打开那把锁。然而她没钥匙,香儿往外面去,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走到书桌前,她用力地往上砸,大汗淋漓,她势不罢休,几分钟后,锁终于从上面脱离下来。她拉开柜子,柜子里有一本书,一张照片躺在书本里,还有一叠信。
PS: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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