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张开嘴,想要将杯子里的绿豆粥送进嘴里,可右侧拔牙带来的创口刚刚缝合,喉咙的血沫和痰卡得我难受,刚张开的嘴在疼痛的刺激下迅速闭合,第一口失败了。他很怕疼,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打球撞到手指,他会疼,一个小小的伤口我会哇哇叫上好几声。
那是一个星期天,他怀着忐忑的心去到口腔医院,作为已经拔过一次牙的人,他知道这次拔牙不会比上一次更轻松。 叫号,走过去,躺下,回答医生简单的提问,把拍过的x片给他看。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转过头来说:“你这颗牙,不好拔,这有两条神经。” “会有什么风险呢?”他问。
“有可能会1/4的脸部失去感觉至少半年。”
“那,我思考下……之前您有做过类似的情况吗?”
“有的,但医生不负责承担这个风险。” 是的,医生只负责全力救治。这是在术中,他看着两位医生眼里的专注,认真,全力以赴时想到的话语。
“来吧,我相信你,医生。”签完字,拔牙手术开始。大致查看了一下牙的情况,各种工具在医生手里成为了他的第三只手。一步一步的连续进攻,他紧张了。“放松,嘴张大。”这句话他至少听到了10遍。“保护一下舌头。”他感觉不到舌头的律动,但麻醉并没有麻痹他的大脑。稍稍安定心里的紧张,他开始想象站在角斗场,他在与不安,恐惧,慌张战斗。同时,医生这时候上锤了,**分离,这是上锤的一声命令,叩叩叩,感受到牙齿渐渐在被翘起。“忍耐一下,会有些痛。”听到这样的话,他决定再坚持一下。终于,随着一瓣瓣牙齿的取出,他通过了勇气的测验,和医生打出了完美的配合,取得了骄傲的成绩----手术成功。“啊,斯——”他第一次觉得疼痛原来也可以令人开心。
一整天,情绪都不是很好。他一个人从玄武口腔医院走回南京林业大学,2公里的距离,他走了1小时。医生嘱咐的两小时休息过去了,去食堂唯一有粥的粥铺买了两杯粥。回到寝室,舍友该干嘛干嘛,等待康复的时间就如同回来的路,漫长且孤单。吞咽,疼,吐口水,只能自然吐出不能用力。只能用气流发出微弱的音节,靠打字进行交流。忍痛喝了两口水,睡了。睡觉果然是疗愈伤口的最强特效药,睡着了,就不疼了。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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