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节,望着外面街道车来人往,灯火通明,这是城市的味道吧,这是过年的样子吗。
我坐在房间里,火炉的光黄得刺眼,衣服烤得发烫,而内心一半冷一半热,说不出来的滋味。微风透过纱窗渗进来,钻进每一个毛孔,像一只怪物把我抓住,我想挣脱,却又迷恋这番阴冷。
每个冬天的风都这样阴冷,老师说因为太阳光斜射到北半球,损失了很多热量。可同样是北半球,有地方湿冷,有地方干冷,有地方冰天雪地,有地方却蓝天白云。我认识一个北方的朋友,他说宁愿在北方过冬,即便气温很低,可家里始终有暖气,一进门,脱下沉重的外衣,寒冷也随之抖落。
很喜欢这样的电视场景:一家人围坐一桌,觥筹交错,而有一个人背对桌子,面向窗户,伸出手指擦掉玻璃上凝结的水雾,茫然望着窗外轻舞的雪和川流不息的车。背后是繁华,眼前是寒冬,或者说眼前是冰封时节依旧繁华的城市,背后则是温馨幸福。
当我面对幸福的时候,往往手足无措,这时光能停留多久呢?不如背对着它吧,看不见它离开的脚步,可以骗自己说它一直在那里,待我一回头就完满如初。
四季更替,犹如四只车轮循环转动,永不停歇,只道太阳不知疲倦。
我喜欢沙漏,看着一粒粒微小的石子穿过狭缝躺落下来,仿佛看见了时间的碎片。
其实太阳并未东升西落,只是地球旋转不息。时间也并未如沙一般流走,它一直在那里,是我们自己流走了,我们才是微小的沙粒。
妈妈在做饭,爸爸在看电视,爷爷躺着玩手机,这是今年。似乎去年也一样。
更早的时候,有一次过年,还是妈妈、爸爸、爷爷和我坐一起打牌,客厅很小,四方形的桌子正好一人坐一边。那是在老房子。
在那里住了十多年,现在做梦会梦见,有几次半梦半醒之间,以为自己才十多岁,还在老房子的卧室里。记得窗户在床的左边,我便往左边看,发现没有亮光,才醒过来,发现窗户在右边。回不去了啊!以前的窗户那么小,纱窗那么脏,而现在窗户那么大那么亮。
有时候在梦里,不知身在何处,我是谁?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还是自己,因为记忆埋藏在脑海里,那就是我啊。尽管在梦里扮演了别的角色,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或者说那个人有一部分不是我,他长得像我,行为像我,但差了点什么。又觉得他是我,他的内心深处和我共通。
梦里经常看见星星,巨大明亮,那是小时候看见的星星的放大版。李白说,欲上青天揽明月,他一定在梦里登上了月球,发现不可揽,因为它太大。而我梦里的星星比月亮还大,以为星象巨变,宇宙不再是那个宇宙了。
有人说,想去大角星。我暗笑,去烤火吗?其实他未必想去,只是人生太短,人太无能,有一个美妙的想象慰藉自己,总比看透了真相抑郁潦倒的好吧。
真的猛士是看透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不得不热爱啊!怎么能不爱呢,不爱又能怎么样,咬它一口吗,所以只能爱了。
后宫妃嫔面对皇上只能说臣妾遵旨,顶多撒个娇说臣妾做不到,而过后该做还是得做。那些倾国倾城对皇上的爱意是真的吗?是真的,因为不敢是假的。其实皇上的感情才是真的,因为他愿意用江山来换。
我爱这片土地吗?爱。因为老师这么说,因为不这么说家长会生气。
我能理解酗酒的人,他们一定喜欢那种朦朦胧胧捉摸不定的感觉。我不喜欢喝酒,到我也喜欢这种感觉。让理性暂时离开,让思绪暂时流浪。
古人为什么喜欢渔翁呢?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周围没有人,谁能看见这幅画面?当然是自己了,自己看见自己,天地之间只有白雪。我更喜欢冰消雪融的季节,等到那一天,江水悠悠,一叶扁舟,无雪可钓,随着流水向东而去,等流入大海,就能看见海中的星星,那星星是小时候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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