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的出名是这样的:刚开始我只是在朋友圈里写点小文,承蒙各位朋友喜欢,慢慢一发不可收拾,有了自己的公号,有了自己的团队,写了一些书,一些书又被拍成了电影。。。感谢上帝,我这一路走来不是偶然的,当时的朋友圈望去大部分都是广告,我要不同,我要我宝贵的朋友圈大部分是我写的文字,免费的,即兴的,追忆陈年旧事旧物件,引发人们共鸣的文字。你知道,我们现代的人走得太快了,我怀念从前,其实主要是我当时生活慵懒太无聊,内心又有点忧愁。如果有心理催眠师帮助会发现我这样的性格是源于童年的变故。小时候我是一个山清水秀小山村里无忧无虑的小孩,我的日常就是放牛爬山爬树,然后突然全家迁到城市,蜗居,空气污染污水横流,然后父亲在城市患病去世,又回到故乡念了一点书,就又出来城市。对这个城市我又爱又恨!!
因为没念多少书,我总感觉我的文字还是小学生水平,某天心血来潮突然在水木论坛上写了篇追忆父亲的文章,竟被贴在首页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清华的论坛,我当时真是受宠若惊。当然我那篇文章完全是真情实感,边在电脑上敲着时边哭,写了又哭,然后每次读又要哭一场。那篇文章让我有了点信心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有些人发信息我追忆自己的亲人,彼此安慰,这让我感觉到人间是有温暖的。所以我深深感悟到写文章第一最重要真情实感,不要玩太多花招,实实在在的文字,一定收获读者的共鸣。至于后来我的文字有了一点光怪陆离,主要受了一些人的影响,例如李白,他的文字(即他的诗)为什么留传千古,浪漫,夸张,我要学。我满脑子都是浪漫的想法。
下面我要写的就是我见过的一个悱恻缠绵的浪漫故事,前面我都是废话!
(二)你是了解我的,我热衷发现身边平凡人物的感人故事,正是那些闪光点,才使我们生活变得温情脉脉。
不瞒你说,自从我成名后,朋友圈里原本对我屏蔽的和三天可见的突然变得通通可见。很多人向我抛来橄榄枝,叫我写写他们的故事,去他们家乡寻找灵感。我是怀着一切美好的愿望严肃对待的,事后却发现这些故事毫无意义。还有冒充我以前房东的,冒充我老乡的。。。现在我出趟门都不容易,我搬了一百多次家,才找到现在这个地方,房子外面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农舍,当然里面也很普通,我每天躺在松软的稻草上,我甚至不用枕头。我听着外面树林和山那边的风入睡,这让我很有安全感。
见到这个故事里的男主角,我就叫他A先生吧,过程别提多曲折了,我差点就和这么好的故事失之交臂。
我现在给你讲,心都在颤抖,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无论如何,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现在的心情有多激动!!
它压抑在我心里有些日子了,我一直在酝酿怎样更好的表达出来,我想读者们是期待的,那么美好的故事,它一直在折磨着A先生,我真替他难受,我和我的团队一直在研究怎么把它搬上荧幕,这不是容易的事,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这个扯远了。

(三)就近的来说吧,A先生如何找到我的,我如何挖掘出这个故事,这是很多读者想知道的,因为这个故事原本就是他的。
那时,我的成名一下子来得太快了,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狂热的人们让我再也得不到片刻的宁静。如此一来,我躲得远远的,我远离人烟。
想想看,名利像把双刃剑,搬家时我丢掉了手机、辛辛苦苦创作的手稿,荒山野岭切断了外界的联系,像是上帝的精心安排。我终于有时间看一朵花慢慢开,一朵云如何舒卷最后聚成雨,夕阳如何把树林涂上颜色,这一切我10岁时就爱看。自然界活泼又静谧,我看累了就睡觉。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其次才是文字。
别人有空就旅游,我有空就梦游。做梦也是我的灵感之一。
刚才说了,我丢了手机,其实我早想丢掉那玩意儿。我的颈椎病和肩周炎现在很少发作了。我的助理要想给我带来最新消息,进这山兜来也是一天后的事了。
可是我不需要讲究时效,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我让她慢慢地来:先坐四个轮子绕城大半圈到高速路口接驳经济轻便的三个轮子,迎风飞扬过两个山头,看到路边有两个轮子的立马下来解锁,蹬过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羊肠栈道,一旁万丈深渊一旁柳暗花明,看到尽头有一条小溪,就知道差不多快到了,溪水深没过膝盖,目前还没有污染,可以一边走一边喝,记得脱鞋!!

(四)跋涉过溪流的对岸会看到有棵巨大的干树卧在水边,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它长长的树枝仍坚定地指向溪边唯一的出路。多亏它,上帝保佑它不要被溪水冲走才好。
顺着干树枝所指的出路坎坎坷坷走三公里路,向右拐进一片高高的杨树林,穿过树林又得折向右穿过一大片低矮的灌木丛。这时看到路边矗立着几块呆板的大石头,倒数第三个周围杂草丛生,偶尔会窜出一两只野鸡野鸭,不要招惹它们,要保持体力继续赶路。
屏息静气过了最后一个石头,放眼远眺是一片空旷寂寥的田野,沿着纵横交错的田埂找到一块也是唯一一块圆形的耕地立即走到另一边,接着爬上一个小山冈转左到了一片同样荒凉的田野,这时可以收住脚步,因为前方绵延几公里都是沼泽地,目的地就在旁边一个扇形的小水潭南边挨着的小树林两间稻草屋,上空盘旋飞跃各种快灭绝的鸟,呼啦啦一大片充满生机。
草屋的草棵棵精选自我亲切的故乡,运送花时一月有余。

(五)那会我接受了一个采访,对方问我为什么喜欢草,又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想只有农村生活过的人才能理解——谁的童年哪怕只见过一棵草,哪怕只见过一棵草在起风的日子如何飞扬,那棵草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至死都向往那份自由!而我成名后,狂热的人们一波波涌到我故乡,拔光了那里的草——我那个再也无草可拔的故乡,过去我们可以随处在草上躺卧!
整个冬天,我的助理都在来来回回运稻草,同时给我带来一个消息,有个叫A先生的人说有个非常好的故事,想必我会感兴趣。但是他对故事的内容守口如瓶,只说他愿意来和我面谈。
他竟然准备为此费这么大劲,倒引起我的好奇心,尽管我对这类主动献故事的事再也不抱任何信心。
我说我要搭草屋,没空见。
后来他又说是我以前在天天小区的邻居,并说他家人都喜欢我的书,并且还和我看过夕阳。
正是最后一句打动了我,我在脑海里搜寻一番,虽然我记忆力不好,但我确定我压根根本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看过夕阳!

(六)每天,我被叽叽喳喳的鸟声吵醒,在这远离人类居住几百公里的地方,我从不觉得孤独。
这天一只晕头转向的鹅从空中掉下来,刚好砸到我的第一个访客——我称之为A先生的那人头上。
那时A先生刚走进树林,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虽然你红得发紫,竟然住在这种鸟地方,卧草!”
我一怔,心想这话尖酸刻薄得不知是褒是贬。
眼前的A先生是怎样一副的嘴脸,我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尖嘴猴腮,耳朵低到脖子处,两眼贼光,架着一框金丝眼镜,身形瘦小得像棵竹杆,头发却是根根竖立。他说这话时也不看人,看地上,我估计是那些鸟粪他没见过像那么多的,他那双鞋子已沾满淤泥膨胀着,但他仍时刻警惕地看着脚下生怕走前一步会踩到鸟粪。他手里拿着我助理画的如何进这山兜来的示意图,只剩下一些残页,他还紧紧拿着。在他刚掏出一支烟,把那示意图收进贴身口袋里去掏打火机时,那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他头上,吓得他差点晕倒,他还没有晕倒是要诘问我是不是我设置机关武器,同时又喊了几声草。。。我也吓了一大跳,一边跟他说你没看到我那草屋门窗都没有,我用得着装哪门子的机关吗,盗墓小说看多了吧!事实上那鹅吓得比他还重,叫了两声就直接晕了过去,摊在他头上。
那天是大年三十。

(七)一个春节过完,接着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国庆节圣诞节情人节。。。周而复始,日子像流水一样流淌过去,我们还是回到那个大年三十,长相猥琐的A先生在我眼前抱着头大喊大叫神情诡异,然鹅仿佛粘在他头上纹丝不动了,垂下来的长脖子晃晃悠悠,随时可能造成第二次不可挽回的骨折损伤,看着心惊胆战。
虽然我这辈子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但我很快镇定下来,心中燃起一个念头:救鹅要紧。
“鹅伤得比你重,我们必须马上走。”我说完撒腿向树林外面跑,A先生在后面气急败坏,嘟嘟囔囔。
跑了几步我才想起自从我搬进这树林后就再没有出去过,这地方道路崎岖地形复杂(参见三四章),没有我的助理我根本不知道如何进市区,而半个月前我已经给她放假回家了!!
(八)关键时刻,我想起A先生有我助理画的那张线路指示图!!
我三步并做两步往回走。
“图,只有那张线路图,才能带鹅出去医治。”
然鹅这时赶紧翻起一个白眼。
A先生狠狠吐了口唾沫:“放屁!”
他那张黄鼠狼一样的小尖脸眯起一只眼,哆嗦着一只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手机!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的智商真是弱爆了。
半天之后,一辆120救护车打着双闪的把我们拉进了市区。
那鹅得救后,A先生头上还残留着两根羽毛,他脸色苍白,我早已把他当初找我的目的抛到脑后了。
(九)当晚我不动声色回到以前住过的天天小区。
大过年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稀稀拉拉的几声鞭炮声响起旋即又消失。
小区比我离开时没多大变化,但进电梯我惊呆了,三面贴着都是我的肖像,被用来做了某些广告:
✘✘✘✘,哪里都有阳光。
✘✘✘,你今天玩了吗?
我有我的✘✘✘。
晚上我做了个恶梦,梦见我在一棵高大的树下抬头看,黑黝黝的树枝,突然现出一个蛇头,接着更大的树枝现出一个更大的蛇头,蛇头低下来,张牙舞爪,挡住树后的那边的出口。。。我吓得一身冷汗,醒来一看时间才凌晨4点,就再也睡不着。
(十)不知你有没有这样的瞬间,烦躁,压抑,楼房越密的地方越没有安全感,趁着夜色,我决定下楼呼吸点新鲜空气。
对天天小区我不是外人,里里外外瞎逛一通,除了手上被塞了两张传单,大半夜还有人发传单可见失眠的不止我一人,小区到处静悄悄的。
在西边的游泳池有个熟悉的身影,有亮光忽明忽暗,走近一看,是A先生,侧脸看上有股清秀味道,是随风飘来桂花香。他头微微扬起,右手抬起,拇指和食指轻捏着一支烟,小指轻轻翘起,一缕白烟在月光下爬起。
那抽烟姿势怎么看怎么欠抽!!
(十一)在我的一生中,我住过形形色色的地方,见到过形形色色无数的人。如果没有必要,我和同一栋楼的人压根也说不上一句话。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茧壳之中。给出足够的铺垫,我和A先生打开了话匣子。
我:这么晚还不睡?
A:头发痒。
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一只手伸进头发里抓了一通。
我:痒了多长时间了?
A:四年,简直痒死人。
我:有没有试过何首乌洗发水?
A:呵!都用过几百瓶了,那些活生生的何首乌简直可以连到火星。呵!那味道我都想吐了!
我:有人用巴王洗好。
A:那完全是废料!我用了五个月,花了上千块钱,一点用都没有!后来我用飘扬先洗,再用茶油籽浸泡,喷上海飘丝止痒喷雾,最后用肥皂樟脑药膏涂抹固定,倒有些好转。
我:上帝保佑——你是白天痒还是晚上痒?
A:晚上,一直要痒到天亮。哦,又开始痒了!
他暴躁地挥舞着手在头上乱抓,瞬间抓出一把黑乎乎的头发。
天空快速闪过一道闪电。
(十二)“鹅它毛有毒!”
我赶紧打了个岔:“这天马上要下雨了……”
话音未落,大滴大滴的雨骤然而下,游泳池面开起一朵朵水花,雨点打在脸上又冰又疼。
“报应。。。”他又抓出了一把头发,脸部变得扭曲了,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落,眼镜里不知哪是泪水哪是雨水。
老人才这么个哭法!
我突然想起他那未讲的故事,正好去他家避雨听他讲讲。
那真是个奇妙的夜晚,A先生的房子就在游泳池边树林里,走几步路就到了。奇怪的是,我在天天小区住了这些年从来没注意过这片树林,事实上我不记得是否存在这片树林,只记得当时雷声隆隆,风雨交加,衣服湿了一大片贴着后背凉嗖嗖的。
更奇怪的是,他房子里像长满水草,从墙根到房顶,淡淡的绿色蔓延着,齿型的叶子从下往上飘呀飘,定睛一看,那些绿色消失了,墙壁只是普普通通的白,揉揉眼睛再看,长长的水草又出现,周围都是,像进入一个金鱼缸里。我当时只想到是他家装修效果或是灯光的缘故。
(十三)不管你信不信,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加上淋了雨,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开始疼,眼睛酸酸痒痒,我赶紧找张椅子坐下来,撑着头,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出于职业的习惯,让自己尽快进入一个记录者的状态。
A先生已停止了抓头发,他一下子走到一扇窗前一下子又走向阳台打开门,肆虐的风雨趁机而入,看着外面黑糊糊的夜,他用一种近乎不真实的低沉的声音说:“第一次和她认识,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在泳池那。”
“谁,TA是谁,男的女的?”我打开笔记本准备写下第一行字。
“一个女人。”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先听我讲完。”
我一听心想这故事没戏。做我们这行多多少少知道点观众们的心理,他们才不喜欢听什么男人讲女人的事,他们要的是女性角度,电影《泰坦尼克号》就是最成功的例子。
接下来A先生语速开始加快,我根本插不上一句话,他还指给我看故事中女主角住的位置,虽然外面黑布隆冬什么也看不到。我断断续续记着,期间我眼睛开始犯困,流出了难受的泪水,A先生误以为是我被他的故事打动,讲得更加口沫横飞。
(十四)在过去很多媒体评论我的作品时常常提到一个关键词:引人入胜,对于一个声名鹊起的作家这样赤裸裸的吹捧,我也是摊手无奈。
你读完就明白,我只想实实在在写写身边人身边事。
以下是A先生诉说的故事,我尽量保持他的语气,虽然我完全插不上话,但我迷迷糊糊还是见缝插针地用括号表达了感想。
那时他满目血丝,顺手指着窗外说:“就在那,那个像童话里的红色屋顶。”
(A先生你几十岁的人了,还童话里!!)
“当时她在游泳池那张椅子上睡着了,黑灯瞎火的,我摸黑走过,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还向我笑了笑。”
“她真是在哪都能睡着。。。”(她是猪呀)
“一年四季她都在找各种各样的叶子,像狗找骨头一样,至少我看到她的时候手上没空过,我真不明白她要那些叶子干嘛,有天她扛了一把香蕉叶在路上招摇而过,那回头率。。。”
“她不年轻也不漂亮,呵,漂亮女人我见得多了,她跟漂亮一点不沾边。。。”
“从阳台这里看得清楚些,就是右边那栋从上数下第20家左边那家,拿,我这有望远镜。”(你这个偷窥癖!)
“不过我白天不在阳台上看,我担心她看到我,在这点上我是个聪明人。”
“只要天下雨她一定出来阳台收衣服。。。我算准了,她有个坏习惯,开了房间的灯却在阳台不进去,多浪费电!”(关你屁事!)
“她有次咳嗽很厉害,咳起来整个人颤抖,我真看不下去,偷偷跟了她一路,看到她在路上吐了一口痰,又黄又粘稠。。。(恶心!你怎么不把它吃掉!!)
“她白天都呆在屋子里,只有在夜晚才出来走动走动。”(什么人来的?怕见光吗!)
“。。。她在路上走过时我故意拉人吵架,我吵架的声音最大了,很多人都不是我对手,拉不到人时,我就故意打电话,在电话里和人吵,这样终于成功的引起她的注意。。。”(这是神马勾搭术呀!)
“我不知她对我有没有好感,无论如何她给我微信了,但那天以后她的微信再也没有更新过。”
(十五)“总之我一天到晚就往那红色屋顶那边看,每天把我几件衣服反复地洗呀晒呀收呀,希望能在阳台上跟她打个照面,除此之外我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我混混沌沌过了大半生,一只脚已踏进坟墓,才找到了生活目标,我从未对一个女人这样。过去我总感觉命运对我是不公平的,所有的人都面目可憎,我没有一个倾诉对象,我甚至感觉自己在这世上是多余的。直到有天我们坐到一起,我把对生活的抱怨乱七八糟的事都对她说,我用了一些恶毒的话,在她听来却如沐春风,准确来说她都当耳边风!她笑而不语,那是她最迷人的时刻。后来我们熟到坐到一起商量着点外卖。。。”
A先生巴拉巴拉还讲个没完,我早已昏昏欲睡,写出来的字扭扭捏捏。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在天边出现,我们约定第二天接着讲。
我回去狠狠补了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接近黄昏时候。现在回想起来,我有点怀疑自己可能睡了一天一夜,因为我从未熬过那么久的夜。我昏昏沉沉想着那冗长的故事,直奔泳池而去,可是找遍四周也看不到成片的树林,只有几棵不成气候的小树,被以阻碍一楼采光的理由削得脑袋尖尖的。我再环顾四周,压根也没有看到什么红色的屋顶。
难不成只是一场梦?
想拉个人问问有没有见过像A先生的人,可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还好给我看到物业服务中心的大牌子,夕阳的光辉反照在上面像燃起一团火。
我把A先生的相貌特征一说——男,60岁上下。。。她们连忙摇头摆手说不可能。
“我们这个社区的定位只服务于90后的年轻人,除了90后的人谁也进不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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