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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93): 重点挖掘

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93): 重点挖掘

作者: 林海寻音 | 来源:发表于2020-10-05 06:37 被阅读0次

像往常一样,工作队的人简单吃点早饭,就走家串户去了。这一天,对李文汉来说等得有点着急,尽管几乎是一夜未宿,但为了要深入了解李宝才这个人,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疲惫。

李文汉想到:前两天,小张已经到过李宝才家,并且跟他们进行了一些接触。所以,他打算带着小张一起到李宝才家里走一趟。就在他俩刚走到李宝才家的那个巷道口时,李宝才正好赶着牛车出来了,妻子张翠英跟牛车后面。

李宝才看见李文汉和小张过来,矜持地停下了牛车。还没等他说话,小张抢先问道:“李大哥,这么早赶着牛车干什么去?”

李宝才一看是工作队的小张,回答道:“到山里砍些烧柴去。”

“这是我们工作队的李队长,今天他专门过来看看你。”

李文汉对李宝才说:“你就是李宝才啊!我是李文汉,咱俩是本家子。”

李宝才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嘴里咕哝了半天,才说:“很高兴认识本家。”

李文汉接着说:“我前几天陪着赵长顺和泥巴,今天又碰上你上山砍柴,真是太好了。”听到李文汉这样一说,李宝才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李文汉看了看一旁小张,说:“小张,我看着这样,我们也不能耽误人家的干活啊!要不这样,今天咱俩就帮宝才同志一起去砍柴,反正我们待着也没有事干。”

李宝才听到工作队的人要跟他一起去山里砍柴,立即说:“这怎么能行呢?你们是来咱们村进行土地改革的,万不可耽误你们半点时间。”

李文汉听了后笑着说:“你也别想着那么复杂,我们来就是要跟大家打成一片,就像自家人一样共同生活,共同解决问题。”

尽管这样,李宝才还是不好意思带着工作队的人去砍柴。那时,张翠英走过来,对李文汉说:“队长,我是李宝才的媳妇张翠英,要不然这样,让李宝才待在家里陪你们,我和水源去砍柴。”

李文汉说:“你就是那个女英雄张翠英啊!我已经听说了你的故事了,真是一个女中豪杰。你们也就不要再推辞了,听我的,一起去砍柴。”

李宝才一看拗不过李文汉,只好答应了他们。牛车走到大路上时,李宝才让他俩坐在车上,李文汉坚决不坐。

一路上,李文汉跟李宝才拉家常。为了打消李宝才的顾虑,他先给李宝才讲自己过去的苦难经历,讲到地主把他的父亲一脚踢死时,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李宝才顿时觉得李文汉跟他一样,也是个苦命人,小张听着也悄悄地流下了眼泪。

李文汉说完后,李宝才也情不自禁地讲起了自己的过往经历,听得李文汉和小张时不时掩面,就连他们也不敢相信,一个男子汉居然这样脆弱说流泪就流泪。

听完李宝才的苦难经历后,李文汉觉得时机已到,话锋一转,问道:“宝才同志,你觉得李家窑谁是土豪?”

李宝才毫不犹豫地说:“要数最大的土豪,非李老三莫属。特别是王保长家道中落后,他变得越来越疯狂,巧取豪夺,占有的土地翻了一番。当然,像李保长、闫老二、张老六都是大名鼎鼎的土豪,只不过家产比李老三逊色一些罢了。”

“没想到李家窑还有这么多财东?”

“其实,还有一些小的财东,他们也有很多土地,但基本上都是自己家人在耕种,没有雇佣长工。”

“哦,情况还比较复杂。你应该对我们工作队这次进驻李家窑的目的很清楚了吧?”

“还可以,昨天小张同志就该我讲了很多。”

“那你怎么看待土改行动?”

“当然拥护啊!打土豪,分田地,老百姓喊了几千年,也没有撼动。现如今有了共产党领导,坚决打个翻身仗。”

李文汉和小张听着李宝才义正辞严的表态,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文汉激动地说到:“好样的!革命工作就需要像你这样勇敢无畏的斗士!”

张翠英也突然冒出一句:“你们来了,就给咱李家窑的老百姓带来曙光。”

李文汉说:“只要村民们都能够像你们这样,就不怕扳倒李老三这个大财东。”说完,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车子走到一个山口,没有路了,李宝才把牛拴在一个地方吃草,从车子上取下镰刀、草绳等用具,带着大伙继续往山里走。

满山遍野长满了青草,绿油油的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幽静的山谷里回响着几个人说话声和走路的沙沙声。李宝才一边带路,一边给李文汉和小张介绍这里的情况。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山路,他们就发现了一处灌木丛。李宝才拿着镰刀卖力地在前面砍,张翠英带着李文汉和小张紧跟在后面收,还不到中午,他们就已经砍了几大捆灌木。

李宝才看着眼前的几大捆灌木,一个劲地感谢李文汉和小张的倾力相助,要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成绩。然而,李文汉却很谦虚,反而感谢李宝才给了他们一次锻炼身体的机会。几个人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背上柴下山了。

经过这次砍柴,李文汉对李宝才和张翠英有了深入的了解,尽管家里有一头耕牛,但为了养家糊口,还租种了李老三的几亩土地,把他列入农会委员会成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李文汉和小张跟着李宝才上山砍柴后,工作队的其他人也分头到村民家里走访。受李文汉的特意交代,刘黎明和一个同事专门来到李高阳家。

李高阳从小患了疾病,导致右腿有些跛,村里人给他起外号里瘸子,听说是李家窑最穷最苦的一家,但为人正派,夫妻俩只有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家里什么也没有,就住在学校旁边一间连着厕所的破房子里。

刘黎明到他家时,正巧李高阳外去打短工没有回来,他的老婆宋氏正在做饭。刘黎明就帮她烧火,同她拉家常,但宋氏不太理会。宋氏问刘黎明:“我们瘸子犯了什么罪呀?你告诉我吧!他跑不掉的。”虽经刘黎明多方解释,但宋氏仍有很大的顾虑。

不久,李高阳回来了。刘黎明问他:“今天在哪里做工?”李高阳正要答话,宋氏马上说:“他是个聋子,听不见的。”弄得刘黎明一头雾水,就知道宋氏不配合,只好没趣地出来了。

到了后晌,天下起了雨。刘黎明又去了李高阳家。屋子里漏得满地是水,李高阳盖了一件蓑衣在睡觉,宋氏坐在火塘边双手撑着头在发闷,刘黎明进去了她也不理睬。刘黎明很亲切地问她:“你生病了吗?”

宋氏不耐烦地回答说:“头痛得厉害,不能说话。”刘黎明就关切地说:“不要紧,我们带有治头痛药,我给你拿去。”

刘黎明迅速地拿来药后,又用开水冲好给了宋氏,宋氏被刘黎明的真心感动了,态度有了好转,要刘黎明到火塘边去烤火,并叫醒了李高阳,要他同刘黎明谈话。刘黎明问:“为什么盖件蓑衣呢?”宋氏说:“家里穷得叮当响,没有被子盖呀。”

“木匠屋里没板凳,祖辈劳动饿断肠,泥巴腿子单身多,十年长工子孙绝。你们想过吗?为什么会这样呢?”刘黎明引用的是在当地群众中普遍流行的俗语,“你受过多少苦,你想过为什么吗?”

刘黎明的一席话触动了宋氏的心灵,宋氏忍不住地讲起了自己的苦楚:“因为家里穷,没有饭吃,没有衣穿,没有被子盖,生了三个孩子,冻死饿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四岁多。父亲年纪大了,上山给地主打柴时,因为路滑从山上滚下摔死……”

说到伤心处,宋氏大声痛哭。接着,她又说出自己所知道的地主破坏活动的种种情形,还把丈夫也发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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