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是个阳光但不帅气的男孩,比田莹要高一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材总是顶着一头锡纸烫过的头发,看起来蓬松整齐中带着25岁特有的青葱和活力。田莹已经从这个年纪走过,她懂他们这个年纪的感觉都是靠荷尔蒙和激素控制,所谓的新鲜感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A君的活力也让她感觉自己也显小了好几岁,她第一次用“俏皮”这个词形容男人,不过他这种性格倒是比较能带动气氛。相比较田莹时而的沉默,他贴心又积极,颇有小男友的风范,A君带来的情绪价值让她相当满意,但她也还是要故意拉高音量叫他弟弟。她本来也不沉默,要是身边的男人风趣幽默的话,她也算是个有趣的人,粗略归为拥有丰富灵魂那一卦。A君喜欢带她玩,她就去玩,吃饭喝酒,她早就能轻松应对。至于吃亏什么的,田莹看准了A君是个听话不乱来的弟弟才愿意跟他出去玩的,他很规矩,田莹对这个弟弟也十分满意。但是她依然是小心翼翼,格外有边界感,让对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他的暧昧对象或者互为情侣并冷静下来。说笑玩乐什么的都是一时的,做人什么的,也不能把底线一降再降,除非对方是个什么好的不得了,得不到会哭死的男人,田莹果断地摇摇头,她没遇到过。她心目当中想象出来的男人应该是个懂人情世故,果断勇猛,时而高冷时而温暖时而强势的霸气男人,她感觉除了项羽,真的没见过第二个了。虞姬,是个有眼光的女人!A君这小孩吧,不太能喝酒,几瓶啤酒下去就醉了,他双眼朦胧,像个小狗,田莹眼底藏笑,推了推他:“怎么了,喝不了了?”A君点头又摆了摆手,看来真不能喝了。她第一次体会到把别人喝趴的感觉,相当自豪。过了好一会儿,A君起身去厕所吐了一番,惨兮兮的回来了,田莹给他递了杯白水,跟一旁的娟姐说起了话。
娟姐是个35岁的女人,保养的也还不错,身材也维持的可以,可惜已经离异了。娟姐说话间又端起酒杯要跟田莹喝酒,田莹毫不客气,一口气喝完,二人将酒杯放回桌面的时候,田莹看到娟姐粗糙的十指与她的面容很不协调。娟姐说道:“我跟他是初中同学,很早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我在家带孩子,他非常不理解我,总是觉得我在家没什么用,说话也恶语相向。”田莹理解性的点了点头并回道:“所以女人没有社会价值是真的不行啊,男人没有能力的时候会将所以过错推至女人身上。”娟姐似有所感,回答道:“就是啊,所以我现在一直坚持上班,最起码来说不会与社会脱轨。”“那你准备再找一个吗?你还这么年轻。”田莹认真的望向她,她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找不到合适的,家里介绍了很多男的,可是我都没有感觉,没有感觉就很难从心底接受,会感到排斥。”田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二字,田莹猜娟姐并未从上一段婚姻里走出来,也许她与上个男人纠缠太深,内心难以放下。尽管她们喝着酒,可是娟姐的痛苦也还是那么清晰明了。田莹微微转动着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最后她记得她还是在娟姐耳朵旁边说了一声,“社会无情,你不趁着年轻找一个,过几年年龄大了就更不好安身了,男人都是十分现实的,喜欢年轻的女人。”娟姐,若有所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一个人也是可以过下去的,可独木难成林,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人都有生病脆弱,伤心难过的时候,所谓依靠也并不指是单方面的。娟姐没多久就走了,田莹望向她远去的背影,同情之心溢于言表。这世界上也还是有许多像娟姐这样的单身离异的女人的,他们要面对外人的指指点点,还要承受来自内心深处的自我责罚,真是如临深渊。田莹看A君清醒了许多,提出要回家了。A君听话的陪田莹回去了,车窗外是闪烁的霓虹灯,整条街道恍若白昼,哪像以前小时候要走很黑很远的山路才能到小商店,那时候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和唯一的手电筒。社会在进步,可人们从精神上来讲并没有比过去快乐多少。最后,田莹和A君说了88,远处的灯光将A君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声音几不可闻的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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