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生命走到尾声了。
在5月确诊肠癌转移头部的时候,我就赶紧买了奇想的一年,一位女士突然失去丈夫后写的书,梁文道介绍过,我想我应该需要的,我需要做一些心理铺垫。
奇想的一年我没有看下去,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痛苦只偶尔来造访我。我经常反复想起的是白先勇纪念他爱人的树犹如此的片段,因为爱人身体不堪病魔折磨,形销骨立,作者写他以前总相信人定胜天,常常逆数而行,至今方无奈写道“人生大限,无人可破。”
我想我理解这“人定胜天,逆数而行”,我在5月至7月怀有错误的乐观预期,回想彼时肿瘤医院托关系找到的副院长人很和蔼,很明确的提醒我病人无法治愈,只可行姑息治疗。我没有听进去,虽然是晚期,我努力一下她或许还能再带癌生存1-2年,这样或许随着科技进步又有新的机会。这1-2年间她能些许稳定一些,就可以带她去她想去的京都。
7月底,她在开颅手术后稳定了一个月半,复发了,8月的放疗过程很快虚弱到失去行走站立能力。
整个9月10月,到现在,妈妈已经不能在自主移动,不再说话,只能睁开一只眼睛。
妈妈今年55岁,12月8日是她的56岁生日,从病发到随时可能撒手人寰,只有6个月不到。
我庆幸自己很早就不再是依赖母亲的人,妄想也许这样我不会太脆弱。
但我现在在经历什么呢,我不知道,半年的奔波与痛苦有时候仿佛水过无痕,我觉得像一场梦。
高圆圆和新世相做了读书节目,第一期她介绍了东京塔,说了她照顾母亲、失去母亲的经历。听到她说压力很大斑秃的时候我有些释然,因为我也斑秃了,因为我没有太多的眼泪,我恐惧自己的状态,我像上了发条机的机器人一样给她治疗照顾她,因为斑秃我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的人,在被消耗。我是正常的我就一定会有流露倾泻压力的方式,这样不用恐惧有一天会被痛苦突然吞噬。
如今我看的书是工作类型的,有好朋友的母亲肺癌转移骨癌,他不动声色的在工作生活,我应该向他学习,做一个理智的人。
感性那一面来讲,如今也只有随波逐流,被迫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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