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鼠先生站在大石头上慷慨激昂的时候,它挥臂所指的村子里,此时正昏迷着一只可怜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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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猫先生,家人对它又爱又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原本正值中年,家境殷实,村上有老宅,城里有别墅,出入开豪车,却偏偏婚姻不幸,怕老婆出了名。
性格温润懦弱的它,偏娶个强悍霸道的妻,猫妻的江湖绰号——“母老虎”。母老虎性格泼辣,脾气火爆,常常不威自怒,一发威便动武。每次起争执都抓得夫君鲜血淋淋,满身伤痕,满脸开花,下手真叫狠!
前两天,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母老虎发现老公竟敢偷藏私房钱,勃然大怒,大打出手。娘家人闻讯也赶来参战。猫先生被打得遍体鳞伤,终因寡不敌众,被无情驱出别墅,落荒而逃。
漆黑的夜,风雨交加。伤痕累累的它,迷茫无助,凭着残存的意识,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逃回老宅。挣扎着打开大门,刚进堂屋便一头栽倒在地。
将近两天,它处于昏迷中,气若游丝。屋内布满灰尘,清锅冷灶,没有一丝生机,寂静无声,阴气森森,宛若骇人的坟场。
天色已暗,鼠先生一家摸进村,夜幕是最好的掩护,它们是黑夜中的潜行者,轻盈,敏锐,诡魅。
一番侦察,发现许多地方虽已人去屋空,但铁将军把门,再挖墙盗洞,太耗气力,最好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四只鼠走街窜巷,路过一处看似阔气的老宅。朱漆的大门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鼠先生惊喜地发现,门虚掩着。它赶紧示意妻崽儿躲到墙角,自己悄悄爬进门去。
院里静极了!高高竖起耳朵,只听到自己心脏在狂跳。堂屋的门敞开着,门后面是深不可测的黑暗。
调动灵敏的嗅觉,竟闻到右面屋里有大米的味道。大米,我们老鼠最爱大米!
蹑手蹑脚前行,近了,近了,更近了!突然,它的前爪碰到一团毛乎乎的东西。
“天啊!”它差点叫出声。猫,是猫!地上,不,是它脚边,正趴着一只猫!顿时,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它吓瘫了,浑身剧烈地颤抖,似乎觉得生命已进入倒计时,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敢看猫将要张开的血盆大口。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咦?我怎么还活着?
慢慢睁开眼,猫仍趴在那一动不动。它慢慢挪着,小心趴到猫面前,仔细一看,哇!呼吸好微弱。壮壮胆子碰碰它,怎么没反应?
观察良久,它断定:这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病猫,没什么可怕!
随后又悄悄去四处侦察一番,没遭遇任何危险,诺大的院落只有这只病猫。太好了!忙把小爪放进嘴里,潇洒地吹个响哨——平安无事!转瞬间,妻和崽儿动作麻利地飞跃而来。
“放心!一只要死的病猫,没什么可怕!等它咽气了,咱们慢慢消灭它!”猫先生好开心,一切真顺利。
四只鼠嚼着大米津津有味!唇齿留香的感觉令它们沉醉!
夜深了,疲惫的鼠爸鼠妈酣然入梦,两个淘气的鼠崽儿仍在你追我跑,东跳西窜。不久,玩累的兄妹俩,突然对病猫产生了兴趣。
“它快死了吗?好像还有呼吸呢。”鼠哥拽拽猫的硬胡子。
“哥,你看它身上都是伤,多可怜,我们救救它吧!”鼠妹对猫很同情。
“不行,你忘了?猫是我们的敌人,救活它会害了自己。”哥哥不同意。
“不会吧,我们把它救活,它会感激的,现在不都提倡和谐共处吗?我想救救它。”鼠妹不甘心。
“好吧,那就试一试!”两只小鼠找来水和食物,费劲撬开猫的嘴,一口食,一口水,慢慢进入猫的体内。
一觉醒来,鼠先生慵懒地揉揉惺忪的睡眼,长长伸个懒腰,好舒服!去看看那只死猫,准备一下,今天的早餐就是它了!开荤,打牙祭,生活不要这么好呦!
抹抹嘴角的口水,看猫去!“啊!——”刚迈出西屋门,鼠爹地怔住了!危险,我的宝贝!
在它面前,两只鼠崽儿坐在猫的身边。看到它,猫那双黑亮诡异的眼睛突然睁大,神秘莫测的眼神像利箭一样射过来。
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爸爸,爸爸,猫活了!我们终于把它救活了!”鼠女欢快地报喜。
“爸,我们把它救过来了!”鼠儿很高兴。
“傻孩子们,现在他是活了,我们也该……”鼠爸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在悲叹:看来这回我鼠家该惨遭灭门了。
“真是你们救了我?”衰弱的病猫,声音低沉,说完慢慢站起,随后扭扭僵硬的身子,迈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鼠先生。
望着慢慢逼近的猫,鼠先生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它面如土色,再一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完了!这回真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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