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比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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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杜康发明了酒，他儿子黑塔就在作坊里提水、搬缸。后来，黑塔酿酒后觉得酒糟扔掉可惜，就存放起来，在缸里浸泡。到了二十一日酉时一开缸，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扑鼻而来。黑塔尝了一口，酸甜兼备，味道很美。黑塔便用“廿、一、日”加“酉”字来命名这种调料，叫“醋”。这是关于酒和醋的美好传说。在我在职时就出现过喝酒比醋的事情。

那是2012年5月16日，中共中央组织部领导来校调研，专题调研大学生党员发展工作。调研组成员有来自北京的、广东的，还有山西的同志，淮安市委组织部陪同调研的同志。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查了一下学校新闻网，新闻清楚地躺在哪里。当时接待一定要喝酒才能表现我们的敬意。

按照淮安喝酒规矩，两杯门面杯之后是找朋友阶段。轮到敬山西来的领导时，他面前多了一瓶上好的山西老陈醋。他说，和他喝酒的人喝一杯白酒，他喝一杯老陈醋。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刚才喝的竟是醋。

他同时建议，和他喝酒，也可以喝他从老家带来的老陈醋。阎同志边敬酒边拿来一个小醋墩子，山西的领导给他倒了一醋墩子。阎同志说味道很不错，初入口时酸味浓郁，但细品之后，口腔中竟渐渐泛起丝丝甜意。我也用醋敬山西的领导，尝了一口，面部肌肉似乎不自觉地抽搐着，“啊！啊！太酸了！”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直接喝陈醋，只感觉强烈的酸味。阎同志介绍经验，要慢慢回味才能察觉到其中的妙处，说当酸味渐退时，那一丝甜味便如童年吮吸的洋槐花蕊般，浅浅地、淡淡地、轻轻地在舌尖旋转。洋槐花蕊是我小时候常吃的，我怎么就品味不到呢？

关于酒的飞花令很精彩很熟悉：“明月几时有？把酒向青天。”“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三杯两盏淡酒，怎故他，晚来风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借向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花向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关于醋的飞花令就不熟悉了，只记得有“ 雁塞通盐泽，龙堆接醋沟。”“老去齿衰嫌橘醋，病来肺渴觉茶香。”“芜荑酱醋吃煮葵”等寥寥几句。

我担心浪费了那一醋墩上好的陈年老醋。不再喝酒，全程满满喝完了自己的那一醋墩醋，果然品出了酸中淡淡的甜味，十几年过去了，还记得它的味道。后来我买过许多山西老陈醋，却再难复刻那日的滋味。

2012年12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即“中央八项规定”。之后，上级来人都用工作餐，再也没有出现喝酒接待的情况更不可能出现喝酒比醋的事情。

其实生活中的很多事如白酒和老陈醋，有人只感觉到酒的辣，醋的酸，有人却能品出酒辣后的醋酸后的甜。个中滋味如何，全在于品饮者的心境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