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前的某一天,阳光尚且和煦,我于残垣角落邂逅了一株三叶草。其时,她的头顶已冒出一粒麦子般大小的荚,略显吃力的样子。
我冲这株低矮的植物喊:“喂,我养你啊!”她颤了一颤;在她尚未说出“你先顾好你自己”之前,我便擅自将她拔起,捧回了家。
我翻出一只久未使用的绿色陶瓷杯,将她置身杯中,填上一抔土,然后放在窗台上、阳光里。我期许着她能在陶瓷杯里快乐地生长,可不出三天,她却渐次枯萎了起来,风一起,她的枯朽模样与泥土并无二致了。
霎时的愧疚和瞬间的惋惜后,我很快便淡忘了她,甚至那个绿色陶瓷杯我也没有想到要去处理。
天黑了还亮,天冷了又暖,过了多少个不知不觉的时日后,我在一个乍暖还寒的清晨无意间发现:窗台边陶瓷杯里的黑土竟被涂抹了几笔嫩绿。我低头细看,呀,竟是一丛刚从土里冒出来的——三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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