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中,天色渐亮,太阳自东慢慢升起,道道金光,让这妙曼轻纱似的雾隐去在这山水间。
这时,苏荏和简无机竟然各自悠悠转醒过来,原来昨夜是毒刚刚发作,而现在毒没到发作的时候。不久,夭月和程陌染二人出去找些吃的,其他人便都留在山洞中。
很静,很静,静得苏荏听得见自己十分有规律,却因为中了蛊而比常人要缓慢的心跳。
“师父,你去哪儿?”苏荏一直是乖乖地坐在夭雪旁边,见夭雪突然起身,便用手立即拽着夭雪的衣袖。“在这儿好好休息,为师和那个哥哥有些事情要说。”语气冷冰冰的,完全不似昨夜。眼看着师父推着苏仇,那个满头白发的哥哥出了洞口。苏荏内心感到一阵失落,“哼……”苏荏又撅起了小嘴。眼前的一切开始有些模糊,点点晶莹很快就要溢出眼角,却被苏荏努力克制,在边界徘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夭雪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徒儿。
“你这小丫头,怎么了?”简无机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他分明听见了苏荏极力想要隐盖的啜泣声。手,漫无目的的,在虚空中抓来抓去。“呵……简叔叔好笨,扇儿在这里!”孩子终究是孩子,苏荏一下子破涕而笑,继而开始捉弄起简无机。
“我在这儿!”
“扇儿,你真淘气!”
“简叔叔,我在这儿呢!哈哈……”
“要不是现在我眼睛不方便,我一定要把你翻过来打你的屁股!”至始至终,简无机一直是默契的将手伸向另一边,苏荏不在的方向。
离山洞洞口的不远处,是沉默了半天的夭雪和苏仇。夭雪内心有一个疑问,她必须要问清楚。
“你和苏无伤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和他一样的针术!”夭雪率先打破了沉默。苏仇似乎也早就知道夭雪会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他也没回避。“我叫苏仇,苏无伤,他是我师父。所以,我是苏门传人。”苏仇说着,看着眼前这个顶多大了自己八、九岁的女人。
夭雪冷哼一声,右手中的离尘上的锁链发出微微声响,似是和它的主人一样,对苏仇的回答很是怀疑。“真的?!平白无故,苏无伤去哪里收了个你,有七分像他的徒弟?”“哼……”苏仇轻蔑地一笑,目光却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山洞里蹦蹦跳跳和简无机玩得正开心的苏荏身上。夭雪尽力压制着来自心中快要像火山岩浆一样迸发出来的怒火。“我再问你一次,你和苏无伤究竟是什么关系!”话说得缓慢,夭雪此刻似乎又有足够的耐心,去等一个她想知道的答案,但事实上,仅仅是在话音落下后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的忍耐就到头了。
“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我不知道,究竟是让我说些什么?”苏仇依旧是在看着苏荏,目光柔和,暖阳一般,让人感到舒坦。
“哈哈……”不经意地,苏荏跑出了山洞,撞到了身后苏仇的轮椅上。坐在地上的苏荏抬头看着苏仇,正对上苏仇那柔和的目光。蓦然间,苏荏觉得眼前的苏仇很亲切,很熟悉。“扇儿!为师不是说过让你在里面好好待着吗?!”夭雪拽着苏荏的胳膊一把将苏荏从地上拉起来。“是,师父……”苏荏看着冷若冰霜的夭雪,乖乖地回到了山洞中。“你……”等到夭雪亲眼看着苏荏在简无机身旁坐下来后,回过头来,正要继续问苏仇,苏仇却是已经从自己身旁经过,慢慢地回到了山洞中。夭雪上前一步,耳边传来“飒……”的一声,夭雪下意识侧移一步,手起,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地上,是一个均匀分成两半的山果。“前辈,厉害,厉害……”陌染嘴中塞着一个山果,两手捧着一堆山果,口齿不清地笑了笑从夭雪的刀下溜过。
“扇儿,你是叫做扇儿,对吗?”苏仇轻声细语,当然,换作是其他的人,他们在面对苏荏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的时候,都会是这样一般慈爱温柔的模样。但苏仇的模样又有些不一样,似乎苏仇是在面对着他的妹妹。“我的乳名是扇儿,我叫苏荏,这个‘苏’,这个‘荏’……”苏荏对面前一头白发的苏仇并没有一点畏惧,反倒觉得这位有些奇怪的哥哥很是亲切。于是,苏荏在地上捡起个枯树枝写起自己的名字来。苏荏是一笔一划的在写,可不知是习惯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之,苏荏将“荏”字写错了,本来的“任”,苏荏写成了“仕”。“诶,扇儿写错字了哟!”苏仇说着,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苏荏的鼻子,又更为轻柔地刮了一下苏荏的鼻梁,碰巧遇上这么一个也姓“苏”的女孩,真的就像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妹妹一样。“‘荏’,是韶华如萤火般转瞬即逝,小草任性,长着长着,它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你可记住了,扇儿?”苏仇说着,微微一笑,实话说,这样子让人着迷,明眸如星,银发逍遥。“嗯……”苏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扇儿!来,吃果子!”陌染走来,蹲下,将一枚山果在衣服上蹭了蹭,递给苏荏。“苏仇,你的。”之后陌染又拿了一个,递给苏仇。“呸!好酸好酸!”苏荏将果子吐出来,剩下的大半个,也被她直接扔在地上。“吃这个吧……”苏仇俯下身,递过来一个只被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的山果。“谢谢哥哥!”苏荏说着,苏仇愣了一下,又立刻换了神情,一个他独有的微笑。“扇儿!你……你怎么这样!你可没谢过我!而且,你也没叫过我哥哥……”陌染说着,还不忘再咬上一口山果。“哥哥姓苏,扇儿也姓苏,你给扇儿的是酸果子,哥哥给扇儿的果子是甜的!”苏荏嘀咕着,跑开去。“你……哼!”陌染又重重地咬上了一口山果。然而,他发现山果里有虫子在蠕动,而且,很明显是半条虫子。“啊!呸呸呸……”陌染吐着,恨不得将整个胃吐出来清理一遍。
另一边,夭月正在照顾简无机。
“要我说,你真是个傻瓜……”
“哼……你是傻瓜,还是我是傻瓜?”
“你……简无机!”
“哈哈,你生气的模样比你笑起来更好看!”
“得了吧!你现在看得见吗?”
“面前有你这个傻瓜,看不见?”
“你,你,你……你!”夭月被简无机气得说不出话来。
站在远处的夭雪,完全只是将目光放在夭月、简无机二人的身上。“真是孽缘......”夭雪心下想着,冷不防,一双冰凉的小手环过自己的脖子,夭雪没怎么样,她知道是苏荏。夭雪坐在地上,苏荏渐渐是伏在夭雪的背上。夭月此时此刻必然是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简无机身上,因为她应该知道在平日里,夭雪绝对是不会真么对待苏荏的,这么亲昵,好像母女一样。“师父,扇儿又有好久没见你了,你总是出门好久才回来看扇儿……”苏荏小声说着,她深怕自己惹夭雪不高兴。夭雪全身僵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自己是她的师父,只是她严厉的师父。不,自己也是这孩子的……夭雪的心里越来越乱。
“哗……”突然而来的一场雨,打乱了夭雪的思绪。“雨下的这么大,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这可怎么办?”陌染说着,回头看看众人。不料,竟然没有一个人回答陌染。“好吧,我自找没趣。”陌染小声嘀咕道,他又习惯性的小心地半缩着头,半向山洞外看去。“哎呦!”陌染被人一脚踹飞回山洞里。其他人正想着莫不是又被伶月派来的影部弟子,来人已经进来了,夭雪竟是十分吃惊,苏仇却神色不动,来者究竟是何来历?
作者 玄湛樨
emm。。。感觉这章好像有些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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