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一分招尤悔

作者原生活札记手稿。吴鸿勇摄。浮躁一分招尤悔

吴鸿勇／文

          浮躁一分招尤悔

某日上午，坐车赴湛江市区访友。

当我到了大成中学东侧，站在农行营业点门前的人行道上候车时，见一青年男子，平头短发，脸面白皙，小眼忽闪，圆眼睁睁，伫立于出租车侧，招徕顾客。

一个黑脸大汉，人到中年，身材高大，趋前问价。他俩在讨价还价中，言来语去，不知双方那句话欠妥，两人竟然起了争执。

越吵越大声，愈争愈凶狠间，那白脸重重的关了驾驶室的车门，指手画脚，粗口烂舌，破口大骂黑脸。

黑脸顶白脸一句，白脸便步步进逼，上前推搡黑脸。黑脸不断闪避，步步退让。

围观者渐多，有热心者劝解，说小事一桩，没必要生气。有讲义气者指责白脸，如此耍横，太不应该。另一个出租车司机，还走过来拉开白脸，将他推进驾驶室内。

不料那白脸，竟从车内拿出一片尺把长的钢片，冲到黑脸跟前，疯了一般，乱挥乱舞，指指点点。

黑脸毫无惧色，大喝一声道：“契弟，你敢动手，还不知谁先倒下呢！”

白脸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大声嚷嚷：“我打电话叫一个人来，你就知死了！”

黑脸嘿嘿笑道：“你是想叫西门宰狗二来吧？他是我两表，谁怕谁？”

那白脸一听，煞地矮了半截，也不知他有没有拨通电话，对着手机一阵乱嚷：“二哥，二哥，你教训教训你的亲戚，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今天就打破他的头，让他趴在街上回不了家！”

白脸边说边怏怏的退回了车里，紧闭了车门，直到我和那黑脸都上了班车，也没见他再出来。

那黑脸好象因为刚才同人家吵过架，蛮不好意思似的，坐在最后一排临窗的位置上，将窗帘拉开半遮面，一路上只默默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种种景物。

车上的乘客纷纷议论着这件刚刚看到的事。一个壮汉道：“这白脸斩近都不够一碟，却如此浮躁，冲动，不知哪天遇上脾气更暴躁的人，被人打死，曝尸街头，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听了那壮汉的话，我倏然记起一副前人的楹联：

“浮躁一分，到处便招尤悔；因循两字，从来误尽英雄。”

是呀，张翼德大闹长板桥，独退曹操百万兵，够英雄吧？刘备做了汉王，张飞为五虎上将之一，也算功成名就了罢，却因脾气暴躁，死在自己的末将手下。

脾气暴躁者往往自食其果，自古皆然，我辈不当引以为戒耶？

2018年12月16日夜，发自广东遂溪。

人生稳重至要紧，莫学蟹子乱横行。吴鸿勇摄于广洲黄埔古港。浮躁一分招尤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