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望着头顶的红帐,意识迷迷糊糊,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成亲了,这里不再是我从小长大的那个家。而是国公府世子的院子。
旁边的夫君还睡着,她轻轻地从架子床的里侧爬出,尽量不吵醒旁边的那个人。
帘外有侍女听到動靜,问:夫人,您醒了?现在梳洗么?
她走到帘外,低低的应声。
还在床上的是她的丈夫,楚战。是国公府的小世子,也是驰畅沙场的将才。
昨夜新婚,红衣绫罗锦上挂。
都说国公府的小世子文武双全,是不可多得的金龟婿。
可她,昨夜倚在床头,凝望着世子的眉眼,用手轻轻的顺着他的眉骨比划,棱骨分明,眉清目秀。
都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凝望着烛台上的红烛,蜡炬成灰,他没有醒。
小姐,我打听到了。自从她被皇上赐婚,身边的丫鬟总是担忧她。在府外打听了好久,才偷偷的告诉她,国公府世子长的是一表人才,还是文武双全。家室才华都兼备。唯一不好的是······丫鬟吞吞吐吐。
她仔细问着,才知道,原来他是有心上人的。
那个女子,名满京城,是她父亲死对头的女儿。
当时不明白,明明他有心上人,为什么皇上还是赐婚于他们。
她明白了,成于皇恩,也敬于皇恩。
皇恩在上,无人反抗。
小姐不好了,那个,她死了。丫鬟急匆匆的回府就为了告诉她这件事。
可是,已经晚了。
她为了成全他们,写了一封信告知于她。成婚并非她所愿,她愿他们二人并蒂鸳鸯双双飞······
世子拿着那封信气冲冲地走过来,将这封信直接摔在了她的脸上,嘴里说着似刀子一般的话:你这个毒妇,写这封信侮辱她!
她没有辩解,斯人已逝,说再多,又有何用!
父亲得罪皇权,罢官直接打入天牢。
她去求他,求他救救父亲,救救岳父。
他拒绝。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刺着她的心。
问她,你还记得当年,她怎么死的么。
她站在国公府的门口,穿着惨白的衣裳端详着这座住了多年的宅子。思量许久,扯着嘴角望着“国公府”的门匾,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
于皇权,他也没有做错。
她叹着气,只是自己所遇非人。
无端,凭空增添烦恼罢了。
院子外面人声鼎沸,隐隐约约看到院外又是一片红色。
怎么了,有喜事?她问自己的贴身丫鬟。
丫鬟的眼中含着泪,神情悲戚,跪在地上:夫人,世子新娶了一位夫人。
新娶?
她呵呵笑了几声。
当年自己也是那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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