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

今天中午，主任来了，要请我们去外边吃午饭。

单位对面，有一家小餐馆，铺面不大，却很干净，老板也很热情，我去过好几次，算是熟人了。

八个人落座后，服务员端来一壶茶，递上菜谱。

主任让大家点菜，我点了酸菜炖毛肚。刚一说出菜名，立刻有人提醒我，没看昨天315晚会吗？还敢吃酸菜？

我一愣，昨天还真没看，但是事情我听说了。泥坑酸菜，大脚丫子，烟屁头，唾沫星子，黄泥汤子……

呃!不说了，恶心死了。

好吧，不吃酸菜了，换一个。服务员笑着说，我们家的酸菜是自己腌制的，放心吃吧，绝对干净。

还是不吃了吧，想起酸菜就有点隔应，那就来个醋焖鱼吧。

同事们点了辣豆腐、干锅鸡、木须肉等家常菜。

厨师很麻利，八个菜不大功夫就陆续端了上来。桌子不大，盘子很大，满满一桌子。

其中的醋焖鱼，是一个鱼盘里放着两条鱼，一条稍微大一点，另一条稍微小一点。两条鱼一条头朝东一条头朝西，首尾相对。

陈哥看着鱼，打趣服务员：“你家的鱼怎么不一般大？还东一头西一头的，多难看？咋不让他们头碰头？”

服务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听到有人逗她，咧开大嘴笑着回应：“双胞胎还不一样呢，别说是个鱼了。我怕他们头碰头打架。你管他头冲哪边呢，好吃才是硬道理，快尝尝吧。”

陈哥被顶了回来，嘿嘿笑着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两只小眼睛随着咀嚼，一眨一眨地。

“嗯，味道不错，你们快尝尝。”

“那是，醋焖鱼是我们家的特色菜品，您慢用。”服务员一转身走了。

“老陈以后别逗人家，看把你弄个没趣吧？”

“这有啥？开句玩笑嘛哈哈!”

老陈一边说一边咽下鱼肉，突然，他的嘴不动了，双手摸着喉咙。

“怎么了？”一旁的我看着不妙，问了一句。

“鱼刺卡住了，咳咳！”

我赶紧站起来跑出去找服务员要醋 ，早听说喝醋能软化鱼刺。

还是那位服务员 ，她听完我说的话 ，并没有给我拿醋，而是跑回操作间拿着一个大花卷，径直跑进我们的包间，我也跟着她跑进去。

“谁卡鱼刺了？醋不管用，大口吃花卷应该能裹下去。”

当她得知出问题的是刚刚调侃她的老陈时，扑哧一声笑了。

她把花卷递给老陈，嘱咐他一定要吃一大口。她说他们家的鱼经过长时间的焖制，鱼刺已经很软了，用馒头花卷一定可以卷下去。

老陈拿着花卷，一口咬下去四分之一，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牙齿都倒腾不开了。他费力地做起吞咽的动作，眼睛瞪的圆圆的，脖子处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终于咽下去了，我们赶紧问他，怎么样？他又吞咽了几口唾液，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好了，下去了。”

大家这才舒了一口气，继续吃起来。只是吃鱼的时候，都变得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