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自LOFTER|死于1984,侵删
夏天。
蝉伏在榕树上,不知疲倦地发出噪音。这种无意义的叫声让我想起路边拿着大喇叭买水果的小贩们,声音杂在一起,听不清哪里卖的是什么水果。
老师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拿着三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些什么。教室既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五十几个人坐在教室里大汗淋漓,就像身处地狱般热。我无心听课,抬头望向窗外无处可归的云朵。无非是最短路径。我不屑地想。方法已记在心中,这类的题目就已经掌握。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不知道老师画了什么,只听见她让我们拿出考卷,评讲一下这类的题目。好吧,评讲就评讲吧,只要明白了定理,所有的题目都是更改数据的变形。
翻开考卷,第四页,第二十题。按部就班,毫不含糊,每一步都根据老师的话,精确到位。
老师公布答案后,发生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隔着组,坐在我左边的小白挠着自己的头发,红笔在他手指间陀螺般转来转去,很是不知所措。看起来他画的图和我的不一样,但又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这种事情在小白是常有的,他的成绩光是在班上就是倒数。
他的同桌小陈拿过他的考卷,当即说:“这道题错了吧,老师不是这么画的。”
“可是我这样不是更短吗?”小白理直气壮地说,那样子在小陈看来就像公鸡那样滑稽又自信。
“怎么可能,肯定是你看走眼了,看起来更短而已。”
“明明很明显啊……”
“而且教科书上也不是这么画的。”小陈拿出教科书,翻到写有定理,画着例图的那一页。
小白气鼓鼓的。“量,看下谁的更短。”
小陈呲笑一声,拿出尺子量。
“3.6厘米。”
小白抢过小陈的尺子:“3.1厘米!我的更短吧!”
我本以为小陈会尴尬地低头承认。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似乎很淡定,就像一个狡诈精算的茶馆老板,被指责之余还淡定地喝了口茶。若不是这样的反应,我或许就不会这样耿耿于怀以至于跟老师对峙最后潦草离场。
我质问老师:“数学难道不是一门探索真相的学科吗?”老师回答我试卷不会这样认为。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这样的行为就像你问一个富豪“你在乎钱吗”那样愚不可及。我本该知道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可老师无育人自知,教科书无探索意味,学生要从何学起?
小陈嘲笑说:“反正你肯定拿不到这题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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