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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方过,午月初六,凉风习习,细雨绵绵。
我的奶奶,今时今日,已是一岁光景。一年的时光,忽然而已。再次伫立于青烟袅袅的墓碑前,却仍泪流不止,泣不成声。看着相框里的奶奶慈祥的笑颜,思念如洪水般,冲破工作的忙碌,淡去生活的琐碎,洗去心头的杂乱,将我们,于此时此刻,完完整整包裹在了,对奶奶无尽的怀念与悲痛之中。
余华曾说,“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我永远困在这潮湿中,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暴雨”。一年以来,确是理解尤甚。想念不会每时每刻侵袭着你,但是会躲藏在任何一个角落,做一个偷袭的猎手,某一个不经意间,攥紧心脏,冲入大脑,将阀门打开,任由回忆肆意流淌。又好似一幅幅画面,不定时的展现~买东西时,会想起奶奶留给你的那个什锦罐头;收拾屋子时,会翻出奶奶缝过的一块块盖布;陪孩子玩时,会想起奶奶给你的娃娃缝过的小枕头;去北京时会想起奶奶拍的那张背景是天安门的照片;点个饸饹面,也会想到每次开玩笑请客吃饭的爷爷奶奶的欢快笑颜;就连走在路上,偶然间遇到一个背影佝偻的老人,也会不禁驻足,仿佛看到了家里那个,个子小小但走路飞快地老太太。想要说的很多,却又一时语塞,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思念,真想啊,一年了都感觉对老人家离开这件事,是不能接受的,是一种一会儿能想得通,一会儿又想不通的状态,以至于每每想起,都要湿了眼眶,垂了泪眸。
前几天看到这么一句话,说:死亡是乔迁之喜,是从有子女的地方,搬到了有爸妈的地方。心中忽地放开了许多,那我的奶奶,现在会不会已经和疼爱她的爸妈团聚?
来日并没有方长,一别再无归期,从此相见只能在梦里。今日我们伫立在墓前,山高风急,忽地一只喜鹊飞来,停在了墓旁守护几十年的枯树枝上,喳喳的鸣叫,似是有千言万语想与我们言说,不一阵儿,又来一只。两只喜鹊成双成对的瞧着我们,就像是天上的爷爷奶奶,来看看他们抚养长大的儿孙后辈。山间的风嘶鸣着,像是要把我们吹倒,但头顶的喜鹊却一直在盘旋,久久不舍得离去。
“祖母永别廿五春,音容笑貌梦中寻。春花烂漫周年祭,长跪面南桑梓村。”面对生老病死,我们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墓前,重重叩下三个响头,道一声永别。然后把缅怀与想念揣在心底,把爷爷与奶奶,留在这背山望水、风吹麦浪的桑梓故里。
周年至深, 念您无疆。
一别难逢, 思念~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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