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收到師父寄來的茶。第一時間發信息給師父抱怨寄少了,因為自己想送誰誰誰。也不顾及那時師父正在晚課,誦完經的師父淡淡的回了句:到了?我又不作死便不會死地給師父打電話說太少了⋯⋯
忘了這茶不是師父的,而是他爸給他的。
師父說:送人的下次来山上時再拿,山上還有一奌。這個你自己喝夠的,讓孩子學著喝点,放幾片便好,讓他們學著喝茶后便不會喝飲料,飲料對身體不好。
回頭看看自己對師父的行為,活脫脱的一個小孩:想要更多,想要所有、想要最好,想要全然。
為何一個成年女人在師父面前猶如兒童?我想除了師父對我有著無盡的慈悲及我們師徒宿世的因緣外更有我從小未被滿足的傷痛,這造就了我時常以小孩的狀態出現在師父面前。也許這也是上天開的一扇窗,你未曾經歷過的,多年以後有個菩薩出現在你身旁,他讓你有機會有時間又安全的️可以無邪,可以天真、可以任性、可以蠻橫,可以哭泣,可以歡笑,還給妳足夠的時間教你長大,教你為人,教你處世,教你正確的三觀,教你法義,教你持守五戒十善。雖然你常做的不好,但卻幾乎不呵斥你,除非非常不懂規矩,印象中被小瞪眼了兩次,但師父常以沈默來面對我的造作。
所以在你長長的一生,未到最后幸或不幸誰又說的准?
回溯過去,父親長年在外,一月回家一次,一次不超過三天。母親成年累月對著好几個小孩,外在家務、農活與內在的恐慌焦慮及無力令她并無心情亦無暇照料我們姐妹。我想我內在的空洞在那時期從未被填充过,以至於日后錢財再多,愛人多寵也視之不見 聽之不聞,總覺得不夠多,不夠好⋯⋯
分離與界線這活我到現在都沒有學會。比如說跟師父要茶葉這事,茶是師父的,師父給多少或怎麼個給法我都應尊重,而不是說您要給我多少多少,要怎麼怎麼對待我之類的。師父是師父,我是我。我們是師徒,卻也是獨立的個體。這里沒有融合,只有兩個不同的存在,偶爾相遇卻不重疊的海域。
這樣分不清界線所謂几何?你是你,我是我。這個簡單明了一眼便知分曉的事情卻成了我生命中難解的方程式。程序又是怎麼鋪展開的?
從小被直接支使做這做那,還常聽到有你不多,無你不少,你自生自滅吧。今天就打死你,你的命都是我的,你還得起嗎之類的話語。這種環境長大下的我根本未建立起自我感,價值感、界線感。被冒犯與侵害作為未成年人的我根本無力也無能自保與拒絕,更談不上精神的獨立與自由。生命常在輪迴里過活,當年的媽媽又有著多少辛酸與不易?
做快樂任性小孩更是夢中之夢。壓抑的情緒伴著天性就這樣隨著年紀漸長,直到遇見師父,在師父的教導下輪回的因終於斬斷了些,境界与空間都有所提升。不用再人模狗樣的不是在燥鬱中便是在分裂中。
歲月如梭,彈指瞬間。雖然我依舊煩惱熾盛,貪愛甚多。渴望被父母看見与愛的執念還未曾放下,然師父說過:你長大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小孩,自性清淨,自性具足,你要堅強,不用總是向父母討愛。其實父母的愛一直都在,在你看得到與看不到的地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