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喝咖啡的时候,他突然说,“我最近学会了看手相,我给你看看吧。”“我还从没让人看过手相呢。”边说,我边把手伸了过去。朋友先看了我的左手,关于身边的人和事,中肯的解读,没有任何波澜不惊。然后,朋友看了我的右手,这一次时间明显比之前长,而且朋友还一直皱着眉头。
几分钟后,朋友想好了措辞,才开口,“说实话,关于你的未来,我只看到了一团迷雾。往好的说,这说明你的人生有各种可能;直白地说,就是你对自己的人生依然很迷茫。”听到这,我反倒松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大笑,“迷茫是我的人生常态。当下,我就有没办法即刻看清楚的选择。”
然后,我聊了一些自己的经历和想法。突然,朋友因我说的某句话一怔。回过神后,他再次让我把右手伸过去。他说,“你的命运的转盘一直在转,即使相隔短短几分钟,我也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说,“这就是命运之于我的意义——不确定性。但我更相信选择。”
我从不找人算命或请人帮忙看手相,因为我不喜欢剧透的人生。就像读小说或看剧一样,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我会兴致索然。即使读到枯燥乏味的故事,我也不会翻到最后把结局看完再把书扔到一边,而是果断不再读下去。因为比起结局,我更感兴趣的是故事中的种种意料之外。

在《生命简史》里有这样一段话,“运气、环境、教养都会影响人的一生:‘好运或是霉运总留印记。’人也可以通过意愿自由地选择——争取机会···生活只有一种表达方式···但是,生活可以依靠意志的引导,不断地协调怎么做和做什么的关系。那么,我们这个星球上更壮观的生命史则包含了运气、基因和生命在地球以及太空等外力作用下被迫发生的改变和主动自我完善的故事。”
更直白的表达即《塔西里亚故事集》里的那句话,“命运啊,与其说是注定,不如说是你忘了在何时做出选择。”
之前学生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犹豫不决。家人希望他选择“安稳”,而他喜欢的专业并不在“安稳”之列。他说,“老师,我其实也挺害怕以后找不到工作,或是没办法过上安定的生活。”我说,“我一直觉得人生最棒的地方在于它的不确定性,因为只要你足够努力,人生就会呈现出让你意想不到的样子。”
最近,每天我都会被不同的人问到同样的问题,“你怎么还没走!打算什么时候走?”我答,“现在还不确定。”然后是一副副迷惑的表情。我理解他们的不解,因为6月之前,被人问及同样的问题,我能确定地回答,“7月底。”现在,7月底已近,我却突然不知道答案了。
所以,简而言之,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停了更文,半“闭关”在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人生的填空题变成了选择题,把确定的答案变成了二选一的举棋不定。然后,上周我交了答卷,而结果将于下周揭晓,所以,眼下,我处在漫长的等待和反复“撕花瓣”的焦灼中,“能过”、“不能过”、“能过”、“不能过”······
朋友给我看手相的时候说,他看到了一个日期,虽不能确定那个日期代表了什么,但建议我在那个日期前弄清楚自己的人生方向。我没问朋友那个日期是什么时候,不仅因为上文提到的“意料之外”,还因为眼下,我有自己的一个时间截点。时间一到,我必须做出选择。
《名侦探柯南》的主题曲是“运命のルーレット廻して”(旋转的命运之轮),歌词最后一段是这样的:
运命のルーレット廻して
旅立つ时の翼は bravely
ほら どんな时も 幸运は待ってる
ずっと 君を见ていた
命运之轮不停地旋转
张开勇气的翅膀
无论何时 幸运在等你
永远注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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