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窗外风雨交加,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荷香小区B幢1702卧室的气氛尴尬。
周生不着痕迹地推开那双搭在他胸口的柔嫩小手,说:累了,睡吧。
木子一脸错愕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周生,顿生满腹委屈,瞬间红了眼眶。
以往每个晚上死缠着她的周生,这段时间太过反常了。一开始木子以为是工作太累了,也没在意。可这些日子,周生每天都避开她的眼光,总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白天里,木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身材没有变形呀,依旧该凸的凸,该翘的翘。难道是因为时间长了,周生对自己的身子厌倦了?
木子想起了周生最喜欢她在床上的主动,每次木子一主动,周生就会变得更加勇猛。
为了晚上的安排,木子特地去商场卖了一套镂空的性感睡裙,还特意挑选了周生最喜欢的黑色,喷了充满诱惑的香水。
没想到,她的手刚攀上周生的胸口,竟然被拒绝了。她怎么也没想过,周生会在床上推开她。
木子不愿做周生在外头有其他女人的猜想。可是周生这段时间不仅不主动碰她,连她的主动求欢都被拒绝了,这样的反常又让她不得不做他想。
翌日清晨。
周生如往常一样,在木子额头轻轻地亲吻了下,走了。
直到客厅传来关门的声音,木子才睁开眼睛。她一夜没睡,只是不想面对周生躲避她的举动而装睡。
木子嫁给周生五年了。五年来,周生一直对木子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这是第一次,木子翻查了周生换下的衣物,还查了周生的账户。一番检查下来,既没有任何异常消费,衣服也没有任何属于别的女人的痕迹和香味。木子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02
这晚,周生一回家看到餐桌上木子用心准备的他最爱的菜式和红酒。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与愧疚。
周生知道木子在想什么。
他爱了木子8年了。认识时,木子是别人的女朋友,他原以为他没有机会的。后来木子分手了,他在旁边陪伴着,花费了好多心思,才终于抱得美人归。
结婚五年了,他对木子的爱有增无减,婚姻生活甜蜜幸福。想起了过往,周生心头一热。
洗漱后回到卧室,周生调暗了床头的灯光,这是他和木子的暗号。
只是,前戏还没完,周生突然就蔫了,他一脸挫败地从木子身上下来,看着一脸懵的木子,只觉得痛苦、难受。
“你先睡吧。对不起!”周生说完转身走进浴室。
周生把淋蓬头水开到最大,一拳撞在墙上,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蛋”。
他几乎可以想象木子此刻的心情,她在哭吧。周生很自责也很挫败。
03
周生告诉木子晚上接待客户有应酬,要很晚才回家。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对木子撒谎。
下班后,他驱车去了当地有名的酒吧。
酒吧人多嘈杂。他四处张望了很久,才找到被一群女人环绕着的强子。周生走近,喊了声强子。
强子招手让他过去。
强子是周生初中时的同学,后来各自求学,也没有来往。年初的同学会才又再次联络起来。
白天强子给周生打了电话,说约几个老同学喝一杯。
周生刚好烦躁,想起平时强子经常关心自己的生活,有些问题自己也找不到人讲,就和强子说起自己最近的困扰。
强子神神秘秘地告诉他有办法可以帮到他。约周生晚上到酒吧一见。
“兄弟,跟你说。给你介绍个嫩的,包你不会有问题。”强子揽着周生的肩膀,将周生带到角落里的卡座里,小声地在周生耳边说。
周生赶紧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找女人解决的。我可不想对不起我老婆。”
“我说兄弟,这个真的可以试下,如果还是不行,那你真得去医院治了。只是,你堂堂大老板的面子搁得下嘛?”强子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昂头灌下一口啤酒。
“强哥。”周生在沉思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女声。
周生转头看了强子一眼,刚好强子也撅着嘴朝他眨了一眼,一脸坏笑。
酒店的房间里,衣服洒落一地。
年轻的女孩裹着被子,缩在一旁,低声抽泣。雪白的床单上,一抹鲜红十分地刺眼。
周生看着眼前的情景,脑子十分混乱。他只记得昨晚在酒吧里几个人拼酒,后面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来到酒店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周生拾起地毯上的衣服,一一穿好,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了一个电话。
从酒店出来后,周生以最快的速度驱车回家。
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周生用力搓了一把脸。周生觉得有点慌,他不敢上楼,不知道要怎么回去面对木子。
这么多年,除了出差,从来都不会夜不归宿,他该怎么解释这一晚?而且,刚才强子电话里说的,他总觉得有问题。那个女孩的事情,他还没想好。
04
木子睡醒后,看着身边的位置,心里咯噔一下。
周生昨晚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急忙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周生打过去,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周生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越想心越慌。木子扔下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抓起包包,急急忙忙地出门,按下电梯下行键。
“叮”地一声,隔壁电梯门刚好就打开了。
木子转头一看,是周生。眼眶一红,走过去抱住他,说:“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电话怎么不接呢?”
“我没事。进屋吧,我有话和你说。”周生揽着木子的肩膀把她带进了家门。
周生带着木子在沙发上坐下来,自己在木子面前蹲下,握着木子的双手,有点迟疑,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婆,对不起。我要跟你说些事。”
木子看着周生的样子,心里有点慌。她不知道周生想说什么,想到这两个月来的问题,她害怕周生会说他爱上别人了,她不敢听。可是周生并不给木子逃避的机会。
只是,周生接下来讲的事情,却完全超出了木子的想象,木子才知道她与周生这段时间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
05
事情还得从过春节时说起。
春节前,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的周生,收到了老同学发来的一份电子邀请函,邀他参加年初五在某酒店举办的同学会。
想着毕业多年,很多老同学确实很久未见。初五这天,周生如约而至。
酒店包厢内,久未见面的老同学,称兄道弟,也各自聊着近况,事业家庭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起了一个话题。说男人若只是事业上的成功,也不算成功。这年头能娶个处子的老婆,才叫成功。
一群人起哄过后,有人问周生,“周哥,咱们这群同学里,你算混得数一数二了,自己开公司,事业红火,据说还娶了美娇娘。老实说,嫂子第一次是给你吧?”
顿时,大家笑作一团,也等着周生回答。
“当,当然。”周生回答得有些许不自然。
强子说:“老子就睡了很多个处的,想着就爽。你们想想,娶回家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心里总觉得膈应吧。每次要上她,是不是都要想起她被人压在身下的场景。”
几个男人附和着,举起酒杯又喝开了。周生脸色渐渐不好了,虽然嘴上没说话,心里却一直不舒服。
06
酒过三巡,周生提前离开了。
回家路上,强子说的话一直在周生脑子里回响。
周生想起来木子。
他娶木子前,木子谈过一场三年的感情。他爱慕木子许多年,以前也不觉得那张“膜”是个问题。这么多年,他一心呵护着木子,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今日被当众戳开,心里难免不爽。
本来,酒场上的话说说也就过了,周生也不想继续想着这个事。
可就在入睡前,他就收到强子的信息。
信息内容大概就是:老同学又联系上了,很开心。以后多多联系。末了还加了一句,恭喜兄弟事业女人双丰收。
看完信息,周生感觉好像心里扎了一根针。
也就从这天开始,强子隔三差五地就给周生打电话、发信息,说联络联络感情,也经常给周生讲哪个老同学的女人怎么样之类的。周生平时听听就过去了。
但是,每次回家面对木子,周生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强子在同学会上说的那些话。怕自己哪天会不小心伤害到木子,所以对木子他就能避则避。
07
周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今真的做了对不起木子的事情,还伤害了另一个女孩,周生觉得自己十分混蛋。
想了很久,周生决定向木子坦白,把未来的选择权交给木子。
“我不会离婚。”木子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后,如是说。
就在周生和木子为这个事情痛苦不已的时候。周生的电话响了。
“周生,你最近是不是和强子走挺近呀?听说,强子涉嫌敲诈被抓了。”是周生同学王伟打来的电话。
“怎么回事?什么敲诈?”周生被突来的消息惊得一脸懵。
王伟细心地解说一番。
原来,强子是专门搞仙人跳,然后敲诈勒索的。他专找久不联系的老同学、老朋友,用各种办法,把一些女人送上床去,伪装处女,骗取初夜补偿金。
这次被识破,有人当场报警了,强子这个幕后主使者直接被抓进去了。
周生想起早上电话里强子建议他给那女孩20万,当作买人家一个初夜。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被强子设计了。
“老婆,对不起。伤害了你,也差点毁了我们的婚姻。我以后不会再轻信他人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去想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周生搂着木子,满怀愧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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