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乔读大一的时候,我已经很久没见她。还好,她时常在空间发说说。有时候是锅鸡汤,有时候是些道理,更多时候是艾特了友友后面紧接着好坏心情或是真假感触之类的话语,最近。
那天是双周,星期五。我只有上午一、二节课。课后,我坐在寝室玩手机。突然一室友雯青提议去景德镇,我停顿了一秒,然后答应了。于是,我想到了文乔。对,她在景德镇。我已经很久没见她。
我发了个QQ消息给她,“我要去景德镇了,就今天下午”。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是吗?要不要我去接你”。反正不记得她的冗长回复了,总之她很激动,很亢奋,恨不得立马见到我的样子。但是,她不得不上完今天下午最后二节课。所以我回复的时候就一直强调,我有同伴让她安心上课。因为我知道,她是个认真学习的孩子,怕耽误她。不过与此同时,我也知道,她是很难放下心的。因为我曾经也这样过,怀着一颗激动期待的心去迎接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那种心情我是有所体会的,那个人不仅是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更是代表着对过去的恋恋不舍和无时无刻的怀念。此时此刻,心再也无法安定。经历过这些,我现在倒也沉淀下来了。
去景德镇不转车的话,我们只能坐大巴。从汽车站出发,大巴就一直往高速上行驶。上车的时候已经二点半了,错过了我的最佳午睡时间。我就无所事事地拨开窗帘,一直望着窗外盼望着能看见一些新鲜的风景。靠窗而坐,是很有旅行风格的。不错,这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尽管旅途很短,目的地很耳熟,还有一个故人在等待。但至少旅途是陌生的。挺多时候,我喜欢接触陌生,喜欢陌生带给我勇气和力量,成长和突破,安静和沉淀。因此,我愿意随处奔波、浪荡,为求寻觅我这生命所需。
大巴抵达景德镇后,我们又乘了一辆公交才到她的学校。晚上七点多,我终于见到了她。她在她宿舍楼下等我。她保留着高中的直刘海和直长发,头发颜色是现在流行的棕黄色。带有白色花边袖的淡蓝色牛仔外套和深色牛仔长裤,一如当年的穿衣风格,不过于张扬也不甘于落后潮流。其实,身边很多人大约都是这种风格。见到我之后,她展现出了内心的一丝丝惊奇,我果真是没有齐肩、就差平头了的短发,愈发觉得我超男子气概了。事实上是,我有了一个较大的改变。以前细细黑黑的长发没了,她现在看我,可能也自然而然地感觉自己的过去似乎要被偷偷地改变。谁不害怕过去转变,过去一变,现在就什么都不是了。不是说会重新开始,就算重新开始懂得再多道理,依旧不知道更好过好这一生。
在她学校食堂,我点了一碗盖浇面。我从来没吃过它。我喜欢尝试新事物。好大一碗面,面条紧紧缠绕一团,上面浇洒着肉丝、蛋块、包菜丝、胡萝卜丝和辣椒。我用筷子夹起一坨面就往嘴里送,还顺便扒进去一些蛋肉菜丝,真好吃。可是经常实施光盘行动的我,后面终究放弃了此次行动。因为之前吃多了零食,再加上这碗面的份量实在很足,我撑着了。
饭后,在校园散步了一会,我们就回宾馆休息了。文乔,也和我们一起。雯青坐在床边一直和男朋友视频,一脸的灿烂笑容,讲述着到景德镇的所见所闻。文乔则在一旁摆弄着手机,用语音和QQ好友聊天。好久没看电视的我,霸占着枕头靠在床头,拿着遥控器,随意地换台,然后,随意地看正在播的综艺节目—爱情保卫战。一对大学四年的情侣在毕业后结婚前,情感出现了危机。女友被男友宠成了公主,最后男友受不了又想分手。女友却始终不愿意放弃这段感情,所以才上了节目。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我们仔细地经营,结果却背道而驰。这让我迷惑,我们到底要不要继续努力。答案毋庸置疑,越努力越幸运。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体验辛苦疲劳的过程和焦灼不安的等待。我们才能获得成长,了解世界。
或许是白天过于奔波劳累,我很快睡着了,就懒懒地躺在床中间。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我热醒了。这两天的温度估计上了二十度。醒了,再入睡就难了。左边,雯青睡得正熟。今天太累,她的呼吸很重也深。听着听着,我更睡不着了。右边,文乔仍旧摆弄手机,她应该不累,丝毫没有睡意,也许聊得正欢呢。后来,她见我没睡,放了手机,和我聊起友友。
我这才想起,友友,是时常在空间被她艾特的人。而我一直单纯地以为那是她室友级别的好友。哦,我又想起临行前曾问过文乔,景德镇哪些景点好玩。她说,她认识正读大三的友友,他对景德镇非常熟,想请他陪我们一起游玩。可惜友友没空,那时我还不知道文乔肯定比我还失落。因为那时,文乔只告诉我,他是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却是相聊甚欢。对于文乔的网友,我不了解,不好给予评判。
友友本是文乔的儿时伙伴。四五岁的时候,离开了老家随父母去了九江生活。等到她上大学的时候才偶然联系上了他,可是她还记得他,他不知道有没有忘记她抑或后来有没有想起她。文乔没有把他们后来是如何联系上的叙述得很清楚,可能她是相信缘分一说的,其余的都不在乎。不,她只是不在乎他对以前的记忆,而是很在乎以后的互诉衷情。事实是,从她一字一句里,我知晓她很在乎,她把过去说给他听,他没有任何回应,她只剩下久久的沉默和长长的等待。她什么都在乎,尤其在乎他。
他们联系上了。随后,文乔时常主动和友友聊天。有时谈谈儿时的趣事,有时说说最近的心情。而友友,有时高兴地会畅所欲言,有时烦躁地会礼貌友好地敷衍,有时忙碌地会直接久久不回复。至少文乔是这样和自己解释的,但她还是会等,会期待。可能文乔已经知道友友猜到了她对他的喜欢,友友会利用这个偶尔调侃她偶尔不理她偶尔伤害她。可文乔,把这些当作情趣和暧昧。她是极度渴望这感情的。可我,丝毫没听出友友对这感情的渴望。对,他从来不会渴望。他愿意回复,就聊个热火朝天过去未来通通涉及,不论白天黑夜。他不愿意搭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问候还是晚安一律不予回应。他果真是心机男。没事就陪着你玩玩,有事就顺手抛弃你,似乎从来都没认识过你。听着文乔悲戚无奈的声音,我就这样想那个叫友友的人,他绝对是个玩弄感情的高手,就这样让文乔情不自禁地喜欢,心甘情愿地受伤。我为文乔不值,又无能为力,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文乔说,她看过他的照片,挺帅。他,一米九几,瘦瘦的,是文乔的菜。另一方面,文乔还告诉我,他也曾经告诉过她,他喜欢的女孩的标准。而她的身高首先就不符。很明显,友友是那种善于在情场上左右的典型男。他一边调侃文乔并且还时不时带着点暧昧的语气,一边又告诉她自己不想恋爱和自己选择女朋友的标准。难道这不是赤裸裸地玩弄吗?只有文乔这个傻子没有看出来。
最近友友不理文乔了,也可以说他消失了。好像文乔要打算放弃了。文乔一口气讲了许多,最终渐渐地停了下来。期间,我也只能静静地聆听,偶尔崩出几句安慰的话或者嗯一声以证明我在认真的听。不过,我不太会安慰在感情上受伤的人。因为我没有感同身受过,不能将话语变成涂抹伤口的药直达她的心口。她或许也知道,虽倾诉于我,还是无法排解内心的愁苦。于是,她又开始摆弄手机。我也拿起手机,果然,她又发了说说,一晚上,连着有好几条,都是因为友友。可是看着文乔的新动态,我更是难受。说说的确说明了放弃的意思,但却透露出一种由始至终的不舍与留恋。她,始终,放不下,友友。
此时已经凌晨二点多了,睡意再次袭来,我便又钻进了被窝。
文乔,睡吧。
但愿,你能忘记友友。
但愿,你会永远幸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