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来省立医院的第二天。
六点四十起床后，护士进病房为母亲抽取血样。然后我去院内的便民售饭亭买早餐。两个白菜猪肉大包，两份小米粥，两个鸡蛋，共花7元钱。
匆匆吃过早饭，我们赶在七点半之前到东门的门诊楼二楼。母亲腰疼，走不动。可是为了早去排号，我们一分钟也不敢耽误。到了那里，我傻眼了。排队轮到我的时候，工作人员居然告诉我要先到住院处登记盖章。可是昨天开单子的时候，她只让我七点半来预约。昨天下午我特地跑来一趟，就是为了弄清楚，提前办理好，免得到时候耽误功夫。没想到还是起了个早五更，赶了趟晚集。我只好跑回去盖章。住院处八点才上班。好不容易等到上班的人各就各位了，给盖完章后，我急忙返回二楼门诊预约。得到的答复是少一个戳，有一页单子没盖上。我还得再跑。肾内科的住院处在北区。离门诊大楼有一段距离。如此来来回回，太耽误功夫。万一今天上午预约不上，错过检查，明天就是周末。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那位女士听了我的陈述，说先给我把号排上。准许我去盖章回来后再把单子交给她。我再回去补章的时候，住院处排起了三条长队。前面的一位退休老人，似乎是练过字的，签名的时候慢条斯理有板有眼，决心要把每一个比划写出神采。他终于大功告成了，后面的一个中年人办理住院手续，需要交五千块钱押金，可是他要求交五万。收款处一听遇到了不差钱的，大喜。可麻烦事来了。他屡次扫码都不成功。仔细阅读提示后发现，他的银行卡转账限额两万。他回头向我致歉两次，说对不起，耽误后面的时间了。终于改交一万后，交款成功。
因为几个戳，让我来回跑了三趟，害的老母亲苦苦等候。我站在电子屏幕前的人群里，等了近两个小时。终于轮到母亲的号了，却跳过去，叫了后面的几个号。我不解，去问。答复是不一定哪个大夫叫你，等着就行。等叫到我们，我陪母亲去了B超室的时候，发现省立医院的关系户加塞看病问题很严重。
能一次说完的话，非得分两次说。能一回盖好的章，非得分两次盖。排队叫号可以加塞。这是我今天上午的感受。
下午，病房里东南角上的床位换人了。女病人来自宁阳。53岁，属羊。08年发现慢性肾衰竭，没正儿八经治疗，现在肌酐已经900多了。脸色乌黑中透着黄。一直躺在床上不说话。她的男人很健谈。
说到女人的病，男人平静地说：摊上了，就得接着。
他这句话，让我联想到老子的《道德经》。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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