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赵是钢厂一名普通的工人。三十一岁的时候,老赵带着妻子,一对儿女来到城里。钢厂里招工人,老赵报名参加招工,符合条件被录用了。
来钢厂之前老赵在乡下怎么养活家里不清楚。只记得妻子生完女儿后,家里已穷得什么都没有。妻子把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仅有一块银元去换了些鸡蛋度日。家贫如洗。就这样,老赵只好带着全家到城里找寻活路。
老赵进了钢厂当了工人,一家四口人住在钢厂的宿舍里。钢厂生产钢材,运到全国各地,因为是国营企业,不愁订单生产。所以城里人认为当工人是铁饭碗的工作。
钢厂每个月给老赵发工资。逢年过节还发福利:鱼、肉、油和大米。这对过惯了穷日子的老赵来说真是穷人翻身,不愁吃穿。
老赵的脾气很暴躁,虽然有了工作可以养家了。但是每天一遇到不顺心的事,老赵回家后就拿孩子出气。有时打孩子,有时在家里摔东西。
妻子和两个孩子摸熟了老赵的性子。每天回家看老赵的脸色,老赵脸上要是晴天,大家就一颗心落地。要是老赵皱着眉头,大家就小心翼翼地不说话,各自做好自己的事。
老赵的妻子被钢厂照顾性地安排在食堂里做早点。每天老赵的妻子夜里一点要起来到食堂里把早点的面粉和好,肉馅调好,水烧开。提前做好包子、油条和麻团等早点。在5点后送到售卖窗口。妻子每天工作到中午以后才回去。回去后把晚餐的菜买好,再去睡觉。
妻子工作得很辛苦,老赵从不说句心疼的话,还是经常在家里发脾气砸东西。妻子做了好几年后因为每天半夜去上班,工作时间太长把身体熬坏了,在女儿十六岁那年,妻子中风病倒了。

老赵看到妻子不能工作挣钱又瘫痪了,脾气变得更糟糕了。把妻子送到医院后不管不问。只有女儿每天放学后去医院照顾母亲。
老赵在工作几年后学会打麻将。周围的人也都是这样生活的,下班后三缺一地找人打麻将。老赵打麻将有瘾。下班后或休息都扑在麻将桌上,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离开麻将桌,叫女儿把饭从家里带过来。
有一天夜里,老赵打完麻将后回家。在路上,有个人一直在他后面走着,刚开始时老赵以为同路的人没在意,但是老赵发现这个人走在他后面走了好长时间。
老赵有些害怕,担心是不是夜里遇到抢劫的。他加快了脚步,但是后面这个人也加快了脚步。老赵开始确信遇到恶人了。他想快跑,但是感觉自己跑不动,而且路越走越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家门口。突然老赵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昏了过去。
醒来后老赵摸摸脑袋,一切还好,没有受伤。他赶紧回了家。
那天后家里人觉得老赵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每天把女儿上学的自行车检查擦擦干净。找关系给儿子找了份工作。每天下班后亲自下厨做一顿可口的晚餐。老赵不仅是个吃货,还有一手好厨艺。不仅家里人喜欢吃他做饭菜,就连同事也经常来家里蹭饭,为的就是想吃他烧的菜。

老赵在家里也不再打人扔东西。妻子和孩子刚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一致以为是妻子生病了把老赵的良知唤醒了,知道珍惜眼前人了。
老赵一家人过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粗茶淡饭都是温馨的生活。
老赵的妻子有一次和女儿说起一件事,他说以前爸爸脾气不好的时候总说有人要杀他,后来再也没提起这件事。妻子问老赵以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老赵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妻子去世前神智不怎么清楚,她抓住女儿的手,告诉女儿,老赵其实不是过去的老赵,是来自未来的老赵。过去老赵早就被未来的老赵杀死并替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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