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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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和小凤买了衣服，出了店门，把衣服放到车里，锁好车门，手拉着手顺着街边慢慢前行。

午后，太阳西斜，气温也低了下来，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边的商铺也开始在门口摆架子铺盖，上面摆要卖的东西，放个喇叭叫着，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地热闹了起来。

“小凤，我知道有个地方煮的牛杂汤很好吃，我们去尝尝，吃饱了再回家，好吗？”吴哥摇着小凤的手问道。

吴哥常往城里跑，对城里很熟悉，知道哪家店的东西更好吃。

小凤才买了衣服，心里很开心，对吴哥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好啊，我都好久没有来城里玩，也不急着回去。”

俗话说得好：酒好不怕巷子深。

在城中集市里就有一家牛肉馆，味道鲜美，价钱还便宜，五块钱一碗的牛肉汤，吃完了还可以加汤。一块五一个的大肉包子，买三个，吃得满口流油，管饱。

听到小凤答应了，便一起往集市方向走。

集市其实就是一个大的市场，里面有买菜的，有卖干货，有卖海鲜，有卖猪牛羊肉的，有卖熟食还有各地方各样各式的糕点，虽然是到了午后，买菜的人依旧很多，熙熙攘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吴哥看到糕点铺位，猛然想起三婶再三交代的要买一些礼品糕点给小凤爸妈，不能太小气。

“走吧，我们去买点糕点给叔和大姨。”说着拉着小凤的手走进店里。

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糕点，有本地的雪花糕，也有外地进货的水果馅饼，叉烧肉饼。有的盒装，上面印着饼的图案，非常好看。也有的散装，整齐地摆在盘子里，需要多少秤多少，比较便宜。

小凤仔细看看，指着水果味的，还有叉烧肉的：“吴哥，买这两种就好，我妈喜欢吃素的，爸吃肉的。买散装的就好，便宜些。”

“老板，盒装的两种各装三盒，另外散装的每种再秤两斤。”吴哥心里算了一下账，和老板说道。

“别买那么多，吃不完的，会浪费。”小凤劝阻，顺势要拦下老板。

吴哥拉住小凤：“散装的我带给我三叔和三婶的，他们也没经常吃，我带一些回去。”心里却有些落寞，要不是怕口袋里的钱不够，应该要买一样盒装的才好，希望三叔三婶别见怪。

付了钱，提着东西再往里面的巷子走些路就到了牛肉馆。

这个门店其实就是一间土墙房子，门框上挂一招牌，上面写着五个大字“老杨牛肉汤”，字写得古朴大气，据说已经传了三代人了。街坊传闻，有人冲着这招牌手艺，出五万买牛肉汤配方，杨家都不卖，说祖宗传下来的，要一直守下去。

店门是木板门，关门时要一块块装上去，最后上一个门板便关好了。店门口就是一个土灶，灶上两大口铁锅，一锅里炖着各种牛肉，牛杂，有牛肚，牛板筋，牛肝，牛心、牛肝、牛百叶、牛肠，还有牛头肉，萝卜，只见油亮的浓郁金香的汤汁翻滚着，热气腾腾，离店老远就可以闻着香味，情不自禁过来品尝个鲜味。

另一口锅放一叠高大蒸笼，里面是蒸好的大肉包，一口下去滋味十足，让人吃了停不下来，临走还会打包带两个走。

店里面摆着八张小木桌，木桌上面油光发亮，桌角磨得圆润，已是用了些许年头的东西了，小桌两边各放着两张小凳子。平时人多时会主动排队，走一人补上一人，有时客人便会和老板开玩笑，要他扩店面，或开分店，生意一定好。

老板是个憨厚的老实人，整天笑呵呵，大家都喊他老杨，今年五十四岁了，准备再干到六十就交给他儿子去煮，自己享下清福。

吴哥一进店里就嚷开：“老杨，一碗牛肉汤，一碗牛杂，再上六个包子。”说着，把小凤引到靠里边的位子上坐着，自己挨着小凤坐，桌对面的位置留下给别的客人。

“好嘞，一碗牛肉，一碗牛杂，六个包子。”老杨转头仔细看了看坐下的两人：“我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就知道有喜事要发生，吴小哥，这位妹子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俊俏。好看。”

一边说，一边手不停，从锅里夹出一大块卤成金黄色的牛肉，冒着热气，熟练地手起刀落切下一块，肉里面却是淡淡的暗红色，快速地切成小片，估了下分量，又抓着牛肉多切了几片下来，把多的肉放回锅内。切好的牛肉片放在一个漏勺，浸泡在大锅的汤汁里面，约三十秒后，提起来把汤汁抖干，翻动后再浸泡。左手取一大碗，右手提起漏勺，让滚烫的烫汁流到碗里后又倒回锅内，大碗端平，把漏勺里的牛肉倒入碗中，汤汁加到满碗，撒上一把葱花，就煮好一碗。

牛杂却更麻烦，要把锅里的每样都割一些，切成薄片，放到碗里，因为东西比较杂，吃的口感更丰富，大老爷们其实更喜欢吃牛杂。

“来喽。”老板用一个盘子把汤和包子端上桌：“慢用。”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桌子上有辣椒和醋，让客人自行添加。

吴哥把牛肉汤移到小凤面前，看她拿去汤匙，尝了一口，问道：“小凤，好吃吗？配着包子更香。”

“好香，肉也嫩，吴哥你也吃。”小凤让他盯着看，突然羞涩了起来，脸也红了，不知是不是烫的。

吴哥痴痴地看着，回过神来，低头猛吃。

回家时，太阳已经下山，吴哥悠悠地开着车，第一次不那么急着回家，平时蜿蜒的道路，今天也显得特别的平直，心里好喜欢时间再过得慢些，再慢些。

好不容易到了谢庄村口，快到小凤家时，小凤叫停车。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

“吴哥，我回家去了，这么晚我妈会骂人的，”小凤松开安全带，就要开门。

吴哥却憋红着脸，猛的抓紧小凤的小手，微微喘着气：“小凤，让我嘴一个，好吗？”看小凤不动，连忙凑上去。

咦，动不了，情急之下忘了解安全带了，收回右手打开扣子。小凤却反应过来，笑骂道：“坏死了。”连忙打开车门下车。

“等下，糕点提着。”吴哥摇下玻璃把糕点和衣服递给小凤，看着小凤走进家门，目光迟迟收不回来。

回头看看空空的副驾驶位，又看看耷拉在身上的安全带，轻轻地抽了自己一耳光，差一点点，为什么忘了解安全带呢？

小凤匆匆地跑回家，一进门就捂着脸，羞得红红的，关上门才发现妈妈就站着院里看着她，心里一慌，把糕点递给妈妈：“吴哥买给你尝尝的。”说完便急匆匆回了房间。

小凤妈一看，长叹一口气：唉，女大不中留啊！